姜也看了一眼隔闆前面的司機。
這應該聽不見吧?
她耳垂發紅,搖搖頭說:“破了。”
姜也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女孩,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時代裡,難免耳目渲染很多花樣,但初經人事,又怎麼可能真的無動于衷。
許溫延看出她的窘迫,眼眸深處的笑讓人無法察覺,嗤聲道:“現在知道疼了?不是昨天晚上英勇的時候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他還是按下了隔闆。
“去醫院。”
特助鄭楠剛想應聲,姜也趕緊紅着臉道:“不……不去醫院!許溫延你就想看我丢臉是吧?!”
鄭楠瞟向後視鏡,一眼就看到自家老闆翹起的嘴角,為了掩飾還擡手抵住嘴唇清咳了一聲,穩聲道:“那就找個藥店停一下。”
姜也這才放了心,又把擋闆給升了上去。
她攪動着手指,“許溫延,你……打算怎麼辦?”
睡都已經睡了,這老男人該不會不認賬吧?
許溫延聲線很好聽,帶着毫無溫度的涼意,“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娶我。”
姜也咽了一下口水,壓抑着心裡的緊張。
“我知道姜家的公司,當年是被你暗地裡收購的,既然早就已經收了嫁妝,現在又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不跟我結婚沒法收場了。”
說到最後,她已經有了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反正話已經說的足夠明白,要是還不願意……
那她就再想想别的辦法!
許溫延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咬牙切齒的小丫頭,她與十五歲的時候判若兩人,現在長大了,也學會給人下套了。
隻是他沒想到,當年收購姜氏做得那樣隐蔽,她一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怎麼會知道?
許溫延突然就笑了。
一個初中連跳兩級的女孩,又怎麼會沒腦子?
姜也半天沒等到他說話,心裡有些慌,雙手攀上男人的脖頸,軟聲道:“你不會真的想看我嫁給何思源吧?我不喜歡他。”
許溫延撥開她的手,拉開距離的同時,也隔開了那股亂人心神的馨香,“你和他才是同齡人,多了解一下也沒什麼壞處,如果真的不喜歡,再說。”
他已經快到而立之年。
而她,說是個孩子都不會過。
姜也并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老男人從前就說過跟她有幾個代溝,也不會因為睡了一覺就突然改變看法。
可這也相當于變相拒絕,他不會娶她。
她哼了一聲,抱着手生悶氣,“我了解他做什麼!”
心思各異的倆人各看一邊的窗戶,誰也沒再跟誰說話。
沒過多久,鄭楠把車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許溫延親自下車去買了藥回來,瞥視了一眼前方的駕駛座,沉聲道:“回去擦藥,如果沒有效果就讓鄭楠送你去醫院。”
姜也仰着下巴,“誰弄壞的誰擦!”
她此刻就像個驕傲的小公主,在怄氣。
許溫延知道她性子上來是什麼樣,捏着眉心,可即便是被氣得頭疼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昨晚雖然是姜也胡來,他卻也足夠荒唐。
何況小丫頭第一次就受了傷,确實委屈。
他剛想說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姜也隻聽到電話那頭模糊的女聲說了幾句話,就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許溫延臉色大變,然後就把藥扔在她身上。
“靠邊停,把她送回去。”
直到身邊的男人離開,車輛又重新啟動,姜也才回過神,腦海裡隻盤旋着一件事,許溫延不給她擦藥,扔下她去見别的狗了。
邁巴赫停在南苑别墅門前,鄭楠下車後準備幫她把行李拿進去。
“不用了鄭大哥。”
姜也笑得懂事,“我自己進去就好,你還是趕緊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鄭楠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竟然覺得許總扔下這位小小姐有些不太地道,放輕聲音道:“真的不用?許總現在辦的事應該用不到我,我不是很忙。”
“為什麼用不到你?”
姜也神情微閃,“他不是去忙工作了嗎?”
“不是。”鄭楠回想了一下兩天前許總讓自己接的人,覺得告訴她也沒什麼,“總裁應該是去見戰友了。”
“哦,這樣啊。”
“那也不用,辛苦鄭大哥送我過來。”
姜也向來都不喜歡麻煩别人,點點頭就自己拉着箱子往裡面走,心裡想着鄭楠剛才的話,沒注意院子裡多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車。
指紋鎖打開的一瞬間,裡面正好有個人探了出來,“溫延你……”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