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指一轉,他從手機裡打開一段錄音。
“很簡單,你隻需要去勾引許溫延,把他留在房間裡就行……你不是很想得到他嗎?我這也相當于是在幫你的忙。”
丁媛似乎還有點猶豫,“那……你會怎麼對姜也?”
“我朋友們都想跟她一起玩。”
何思源不知道做了什麼,丁媛叫了兩聲。
“丁小姐想一起嗎?可有意思了。”
丁媛趕緊拒絕,“不……不用了,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不能讓人來打擾我們。”
許溫延按了錄音,聲音戛然而止。
他掀起眼皮,墨黑的瞳孔仿佛霧色彌漫的森林,高深莫測,“不知道丁董事長聽完有什麼感想?”
丁志峰愣了好一會兒,實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昨天晚上鬧得那麼大,竟然真的是何家那個小子主導的?
媛媛,還是幫兇?
他心裡翻天覆地,面上卻還是肅然,“她這麼做,也是因為喜歡你,即便是你心裡有什麼不滿,也不應該……不管她!”
他清楚,這件事和許溫延脫不了幹系。
許溫延既然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劃,還錄了音,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媛媛的事肯定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許溫延黑眸微斂,笑了一下。
“丁董事長,我是受害者。”
他随意地往前走了兩步,正好和丁志峰交錯的位置,沉壓壓的聲音仿佛裹着冰渣,“您覺得,被人算計了,也不能有點情緒?”
這話有兩層意思。
被人算計,所以要報複回去。
也可以是……他因為被算計有了情緒,所以顧不上管丁媛和别的男人發生什麼事。
丁志峰握了握拳,怒意翻湧。
可事已至此。
丁媛已經毀了,如果有朝一日這件事被捅出去,整個丁家都會變成京城的笑話,唯一的辦法就是……
“溫延,媛媛對你用這種辦法确實是她不對,但你們的婚約仍然存在,我希望你不要違背約定。”
壓制着怒意的聲音還算溫和,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他有把握面前這個男人不會拒絕。
這樣一來,即便日後東窗事發,也可以直接說那個人就是許溫延。
“丁董事長的算盤,打得不錯。”許溫延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另一隻手把玩着手機,神色漫不經心,卻有掌控局勢的精銳。
那雙黑眸深邃幽冷,沒人懂他在想些什麼。
“我當然不會違背約定。”
……
姜也在家裡睡了一天,連飯都是花姨端到房間裡來吃的。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太不注意休息了,一工作起來就什麼都忘,不按時吃飯,睡覺都黑白颠倒,長期這樣下去怎麼行?”
花姨見她吃得香,一邊唠叨一邊給她盛湯。
“慢點兒吃,溫延說你昨天晚上工作很辛苦,讓你多吃點。”
“……咳咳!”
姜也猛地嗆了一下,咳嗽不止。
“您剛才說什麼?”
她實在想象不到,那個男人一本正經的說她昨天晚上工作辛苦的樣子。
雖然,确實辛苦。
“我本來是今天下午才回來的,溫延說你通宵工作,覺都沒睡,讓我早些回來給你做點好的補補。”花姨把湯放在她面前,“他呀,從小就是心疼人也不會直說的。”
姜也默默的喝了兩口湯,什麼都沒說。
吃完飯,她跟花姨交代了兩句,拿出手機給許溫延打電話。
“許總,對我昨天晚上熬夜做的項目還滿意嗎?”
那頭沉默了片刻。
開口就冒着冷氣:“找罵來了?”
姜也笑了起來,“你說你這個人,怎麼床上床下兩副面孔?是不是兇我也能讓你獲得快感?”
“……”
“爽不爽?”
“姜也!”
他就不該接這個電話!
“開個小玩笑嘛。”姜也又開始軟綿綿的撒嬌,“我的腿現在還軟呢,腰也酸,要是你在就好了……還能給我揉一揉。”
她看不到電話那頭的男人此時是什麼表情,想來也是無語又臭着一張臉。
“真不舒服,就去醫院!”這聲音冷死人。
真是傲嬌的老男人啊!
姜也歎了口氣,“可我還是想讓你給我揉一揉。”
“嘟——”
對面挂斷。
五分鐘後,姜也換好衣服下樓,“花姨,飯菜都打包好了嗎?”
花姨提着保溫桶從廚房裡出來,笑得溫和慈愛,“打包好了,溫延要是看到你給他送飯過去,肯定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