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邢延的話拉回了林霧的注意力。
“林霧,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就此作罷吧。”
林霧斂了斂神,擡眼看向邢延,淡聲問:“什麼作罷?”
邢延認真的說:“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和京大校董會有關系,再加上你是琴協荀老的地弟子,你的背影很大。司徒月惹到你,你一怒之下弄倒司徒家出氣,也是情理之中。可司徒家并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們好像背地裡在做着什麼,那個有紋身的女人就是證據。”
他頓了頓,“如果司徒家背後還有其他勢力的話,你這就算同他們結仇了,萬一他們以後對你下手呢?所以……不妨現在作罷,别再管司徒家了。”
林霧看着他,“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邢延道:“司徒月告訴我,你沒有完全扳倒司徒家,司徒家還有幾個碼頭,你碰不了,第九碼頭就是其中一個。如果不是對司徒家還有氣、不甘心,你為什麼會下第九碼頭?林霧,就此作罷吧,你再弄下去……也許下一次遇到的危險就不止是現在這樣了。”
林霧看着并不知情的邢延,他眼底的擔憂真切到快要溢出來。
她收回目光,淡聲道:“我自己心裡有數。邢師兄,還有其他學校裡的事嗎?沒有的話,恕不遠送。”
邢延欲言又止,末了那些話卻是都被他咽回去。
他起身,道:“對項目有什麼疑問的話,你盡可以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都行,我一定會接的。”
林霧點點頭。
邢延便出去離開了。
林霧低頭看着自己的兇口處,眉頭緊擰。
或許,也該主動去找趟冷霖鋒了……
……
沒多久,荀老和錢叔來了。
他們對于林霧要出院的決定還有些不放心,試圖勸林霧再多住幾天,但看林霧堅決不願意,隻得趕緊辦好手續,荀老更是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讓其盡快到他家等着給林霧做檢查。
“出來前,我已經交傭人先準備些午飯,回去做完檢查就能吃了。”荀老道。
林霧看着窗外,淡淡的嗯了聲。
前面開車的錢叔通過後視鏡看林霧,道:“小姐,那您今天下午……”
“去琴協。”
“不再休息休息了?琴協就在那兒跑不了,您卻才出院,不如好生休息過今晚……”
林霧轉頭,看了眼錢叔。
錢叔當即改口:“好的,小姐,我等會兒就通知琴協所有人下午必須在琴協等着。”
荀老用眼神譴責錢叔沒有堅守住。
錢叔苦笑。
到家後,林霧才下車,就看到有三個醫生推着輪椅在門口等,一側的傭人更是緊張的擡着張單人床,看樣子是準備萬一林霧倒了,他們好把林霧擡進去。
林霧面無表情的看向荀老。
荀老理直氣壯道:“你傷勢都沒好呢,我不得做好準備?”
林霧:“………”
錢叔趕緊眼神示意醫生們,讓他們把輪椅推過來好叫林霧坐。
林霧直接繞過他們往裡走。
“哎,霧霧,醫院的醫生說你得少走路啊!”
荀老和錢叔追着林霧進去,邊走邊喊,聲音大的連十幾米外的鄰居别墅都仿佛能聽見。
林霧走的更快了。
進去後,林霧到客廳沙發前坐下,等他們進來,不給荀老開口唠叨的機會,道:“趕緊做完檢查讓我吃飯,我時間緊。”
醫生們連忙過去。
一整套基礎檢查做完,已經是二十分鐘後,荀老哥錢叔等着醫生出綜合結果,林霧幹脆的到桌邊坐下吃飯,傭人們給她拿碗筷添湯布菜。
結果一出來,醫生們首先忍不住驚呼了:“奇迹啊!林小姐這恢複速度還挺快的,很多跟她類似情況的病人,都沒她一半好!”
确定日常行動勉強可以,不大會影響傷,荀老和錢叔這才放心,過去一起吃飯。
然而林霧吃的很快,這會兒已經吃完了,說了句要上樓午睡就走了。
荀老憂心忡忡:“老錢啊,你說霧霧是不是不大對勁?”
錢叔看了眼桌上的五菜一湯,少了一半。
他說:“荀老,我覺得小姐挺對勁兒的,您看,小姐的飯量都變大了。”
荀老一看:“哎呦我去!霧霧怎麼這麼能吃了?她該不會是因為心情不好,在暴飲暴食吧?”
錢叔汗顔又無奈:“荀老,小姐現在真的在好轉恢複,您别多想了。”
樓上,林霧回房間後,直接上床躺着。
臨睡前,她撐着精神發了條消息,随後就沉沉的睡過去,一覺到下午。
她換了身衣服出門下去,荀老和錢叔已經。在客廳裡等着了。
“你們要和我一起去琴協?”林霧問。
荀老和錢叔連連點頭。
林霧哦了聲,讓錢叔記得帶上她的琴,便離開出發,沒多就到了琴協。
與往常不同,這會兒琴協門口有很多人等着,大多都是琴協裡負責指點教導學生的老師,也是琴協的高級小提琴家。
他們一到,為首的主任快步迎上來,看到了先下車的荀老。
“荀老,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禮堂現場,請問這次是那哪個學員要考核晉級,還是說……要招收新學員?”
荀老沒有看他們,讓他們往旁邊挪挪讓開。
下車的錢叔也繞過來,拉開後車門,林霧從車内出來。
一衆人頓時鴉雀無聲。
近來林霧在京中的名聲太響,他們很難不認得她,而且對方又是他們會長荀老的親傳弟子,那記得更清楚了。
林霧聽到了主任的話,問:“司徒月在嗎?”
主任和身邊的人面面相觑,上前道:“在。不過她好像在琴室裡練琴,沒有到禮堂演出廳。”
林霧道:“讓人去叫她。”
她讓荀老通知琴協内部做準備時,并沒有點名是她和司徒月要比。琴協的人不知道,司徒月也不知道,到今天時就不會故意想躲開不來琴協。
主任一愣,揮揮手點了個學員去。
再想說什麼時,林霧已繞過他往裡走。
荀老和錢叔随即跟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其他人見此,強忍着心中的好奇和看熱鬧的心情,故作冷靜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