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有緣,昨天剛說拜拜,今天就能撞見。
阮梨清看了沈灼一眼就收回視線,她扭頭和鐘情說:“這裡菜品不錯,可以嘗嘗。”
沈灼他們一行人之中,有幾個是之前見過阮梨清的,也知道阮梨清是沈灼的妻子。
其中有個想趁機套近乎的,便笑着開了口:“沈太太一會過來一起喝一點?沈總年少有為,還有這麼厲害的妻子,聽說沈太太的公司勢頭也很猛,實在讓人羨慕呐!”
阮梨清也沒立馬就拆穿,而是淡笑着點頭,“楊總盛情,但您也看到了,我這邊也有事,所以改天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請您吃飯。”
她記得這個人叫楊勝軍,是城北一家建築公司的負責人。
沈灼如今又接觸他,想來應該是沈氏又打算在實業方面發展一下了。
阮梨清客套了幾句,就和鐘情他們進了定好的包廂。
沈灼這個插曲,很快就過了,阮梨清将菜單遞了一份給最遠處的安知許,“這家菜的口味比較清淡,安醫生應該會喜歡。”
說完她又轉頭和鐘情說,“鐘醫生吃花膠雞嗎?”
鐘情點點頭,然後微笑着開口,“你不用這麼客氣,叫我鐘情就好了。”
上菜前,阮梨清的手機震動了下,她瞥了一眼,沒管。
阮境白坐在她身旁,将一切看得清楚,再聯系剛剛阮梨清對沈灼的态度,他抿了抿唇,心裡有了些思量。
阮梨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低聲和他說:“多喝點湯,味道還可以。”
飯桌上氣氛挺好,雖然安知許和顧堯并不熟,但怎麼也是一個醫院,所以還是能聊到一起。
而鐘情也是醫生,所以也能很好的融入進他們的話題。
三個人一起談論着些醫學問題,甚至還越來越融洽。
飯局結束的時候,三人還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阮梨清在旁看着,似笑非笑的提醒,“三位的學術會議看來進行的不錯。”
顧堯這才施舍給她一個眼神:“多虧阮總提供的場地了。”
阮梨清難得送了個白眼給他。
邊上還沒離開的鐘情拿着手機過來,“加個微信吧,以後你找我方便。”
她還沒忘記讓阮梨清去三院做檢查的事。
阮梨清眨了下眼睛,欣然同意:“好,正好我下個月有空,到時候來找你。”
顧堯得送鐘情回去,阮梨清問安知許:“安醫生,我送你?”
安知許拒絕了,他自己叫了車離開。
阮梨清就帶着阮境白準備先送他回家。
結果剛上車,就接到了莫蘭的視頻通話。
阮境白離開之前,教會了莫蘭打視頻電話。
她現在明顯在堂屋裡,邊上還坐着正在喝茶的阮元呈。
阮梨清一邊倒車,一邊看過去:“媽,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你們了。”莫蘭頓了下,有些嗔怪阮境白:“你也是,這麼久也不打個電話回來,當真是去了南城就忘記家裡的父母了。”
阮境白眉眼溫和,他擡手打開車裡的燈,笑着說,“前段時間太忙了,本來就打算這兩天給你們打電話,結果您的倒是先打來了。”
他看将鏡頭對準阮梨清,毫不吝啬的誇道:“姐姐可厲害了,簽下了一筆很好的單子,都在羨慕她呢。”
莫蘭笑呵呵的點頭,隻是笑意卻并沒有達眼底,眼神也不停地飄到邊上的阮元呈身上。
阮境白自然能發現她的不對勁,頓了下問:“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能有什麼事?”阮元呈突然放下茶杯,在旁沉聲道:“你媽就是擔心你們擔心的不得了,你們又沒個信兒。”
“對了,你們怎麼現在還在車上,剛下班?”莫蘭是知道阮梨清和阮境白沒有住一起的,她也覺得這樣合适,畢竟不是親姐弟。
不過之前她一直想給阮梨清轉租房錢,但是阮梨清都沒要。
聽見莫蘭問,阮境白就又把鏡頭對準自己,“沒,剛和顧醫生一起吃了飯,姐姐現在送我回家。”
“顧醫生啊。”莫蘭點點頭,喃喃道:“顧醫生好,顧醫生好。”
一家人又說了一會,阮元呈怕影響阮梨清開車,就讓莫蘭挂了電話。
莫蘭放下手機後,才猶豫的看向阮元呈,“真的不告訴清清嗎?”
阮元呈闆着臉沉默了一會,才斷然道,“說什麼,難道你還指望她嫁進沈家?哼,那樣的大戶人家我們可高攀不起!”
莫蘭想了下,還是低低歎了口氣,“我晚些時候再給阿境打個電話吧,讓他找時間和清清說。”
阮元呈閉眼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阮梨清和阮境白都不知道,沈明安才從阮家離開不久。
老爺子一把年紀了,還受着長途颠簸到了雲鎮。
阮家的地址其實很好找,尤其是在沈明安刻意過來的情況下。
所以阮元呈和莫蘭見到他的時候,毫無防備。
阮元呈手裡甚至拿了個雞毛撣子,和莫蘭一起打掃店裡的衛生。
沈明安身上的氣勢明顯來者不善,他也沒繞圈子,開門見山的說:“我是沈灼的爺爺。”
莫蘭現在想起沈明安說的那些話就心疼,她一直覺得阮梨清有本事,卻沒想到她在南城原來過的那麼艱難。
大好的年華都為了還債搭給了沈家,甚至和沈灼也隻是一場被利益驅使的假戲。
哪裡是什麼兩情相悅呀,她隻是沈老爺子手裡一顆棋子而已。
一顆毫無話語權的棋子。
但是這些情緒,她在阮梨清面前,怎麼也不能流露出來。
莫蘭知道,阮梨清向來好強。
隻是老爺子最後說的那句話……
莫蘭眼裡有些擔憂,希望阮梨清和沈灼當真隻是做假才好。
否則她的清清,就太委屈了。
這些發生在雲鎮的事,阮梨清都不知道,她把阮境白送回去以後。就掉頭回了自己家。
然後在家門口遇見了沈灼。
阮梨清腳步不停,徑直開門。
随即她就聽到沈灼語氣很淡的開口,“沈太太的身份用膩了?”
阮梨清回眸,淡然回道:“确實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給我個理由。”沈灼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她,“為什麼突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