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一頓，“做醫療的那個暖陽？”
譚晚點頭，然後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林傑，“您好，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話可以聯系我。”
林傑接過名片，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不過他進包廂之前，還是提醒了譚朝一句，“你入職的時候，沈灼應該跟你講過他的規矩吧，你實習期間就能進集團，還是做董事長助理這個位置，應該知道沈灼挺看重你的？”
他這番話是有意提醒，譚朝不應該把他妹妹帶來。
畢竟今晚雖然說是喝酒局，但也實打實的有客戶在。
譚朝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認錯：“抱歉，我知道沈總的規矩，但是今晚要聊的不是醫療方面嗎，譚晚在的暖陽正好是這方面的新銳勢力，我覺得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林傑啧了聲，“原來你打的這算盤啊？”
他拍了拍譚朝的肩膀，“不錯，孺子可教，沈灼會更喜歡你的。”
他說完，轉身進了包廂，隻剩下譚朝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
剛剛還在說他不懂規矩呢，怎麼又變成了沈總會喜歡他？
而隔壁包廂，阮梨清正在和那位港城來的客戶聊天。
池芙雅說過這位客戶年輕，但阮梨清也沒想到會年輕到這種地步。
二十五六的樣子，穿着潮牌，頭發染成了霧霾藍。
阮梨清才剛開了個生意上的頭，他就爽快點頭：“什麼時候簽合同？”
阮梨清擰眉，“這麼爽快，您不再考慮一下先？”
那人滿不在意地笑了下，從桌子上撿了個藍莓扔進嘴裡，“池阿姨介紹的人，哪有不靠譜的？”
他說完，把腿從桌子上拿下來，然後扔了張名片在桌上，“我本來也不是來談生意的，就是簽個字而已，你什麼時候把合同拟好了，直接叫我過去就行。”
阮梨清這下看明白了。
原來不是看上去像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他就是。
她和林珊珊對視一眼，後者輕微搖了搖頭。
阮梨清拿起了那張名片看了下。
何澍。
她說：“那何先生回見，周一我會再聯系您。”
她頓了下，“您今天盡情玩，消費我買單。”
何澍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阮梨清和林珊珊隻能出來。
事情進展的有些過分順利，林珊珊遲疑地問：“阮總，你說他會不會是騙我們的？”
“就算是騙我們的，那也沒辦法。”阮梨清晃了下手裡的名片，“回去再說吧。”
然而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卻突然碰到了正在補妝的譚晚。
譚晚看見阮梨清，臉上神情分明有些慌亂，她尴尬的打招呼，“阮總，好巧。”
阮梨清嗯了聲，低聲提醒她，“很晚了，早點回家。”
譚晚忙不疊點頭：“我知道，我在這等人。”
林珊珊好奇，“等你哥哥嗎？”
譚晚還沒說話，後面就響起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你怎麼在這？”
是沈灼。
譚晚原本想要趁沈灼來洗手間的時候，和他單獨聊聊，所以才在這裡專門等他
她沒想到沈灼竟然會主動和她說話。
不過還沒驚訝完，阮梨清冷冷淡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來談生意。”
“喝酒了？”
“沒有。”
沈灼和阮梨清一來二去的問答，還有語氣裡的熟稔，譚晚不傻，知道這兩人應該認識。
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過，她識趣的沒有插話進去。
然而阮梨清卻掃了她一眼，然後問沈灼，“沈氏又準備把醫療搞起來了？”
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沈灼比之前更瘦削，也更沉穩。
他黑眸看了阮梨清一眼，主動問：“暖陽有想法？”
“說實話不太想。”阮梨清說，“畢竟你們有前科。”
沈灼眉骨壓低，他知道阮梨清說的是哪件事。
這事，他确實沒有解釋的資格。
然而不等他表态，阮梨清又說，“不過做生意，風險永遠都在，畢竟人為财死鳥為食亡，要是再和上次一樣，那就是我眼瞎活該。”
她這話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要和沈氏再合作一次。
沈灼眼裡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化為了笑意，他垂眸看着阮梨清，離得近，身上的酒氣暈染的周邊空氣都有些微醺。
阮梨清往後避開了兩步，“具體的我會讓羅文還有譚晚和你對接，有疑問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她說完，扭頭要走，卻猝不及防地被沈灼抓住了手腕。
他嗓音沉沉，看着阮梨清的眼眸裡沒了工作時的雷厲風行，反而多了些疲倦，他問，“一會送我？”
阮梨清不想讓人看笑話，她回頭和林珊珊說：“你先回去。”
随後才看向沈灼拉着她的手，低聲道：“你有司機。”
她看在沈明安才去世沒多久的份上，不對沈灼冷語相向，已經是給足了情分。
可如果，沈灼拎不清輕重的話，阮梨清倒是不介意把話再攤到明面上來說。
沈灼看着她冷淡的臉色，僵持了片刻，然後緩緩松手。
阮梨清這才舒緩了些臉上的淡漠，她看着裡面那間包廂打開，林傑晃了出來。
“如果要合作，暖陽會拿出誠意。但也希望你們，給予同樣的回饋。”
“如果是因為老爺子葬禮上，讓你産生了什麼錯覺的話，那我告訴你，不過是為了還他老人家的情。”
“現在這份情也還完了，沈灼，我們之間早就兩清。”
阮梨清說完，扭頭就走，不再有餘地。
沈灼垂目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邊上林傑遞過來的一支煙問他：“來一根？”
沈灼沒什麼猶豫的接過。
這個時候才看見，譚晚還在邊上站着。
林傑喲了聲，揮了揮手，“譚同學，我們要去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譚晚這才慌張的離開。
而沈灼，跟着林傑到了一處陽台，他低下眉毛，點燃香煙，卻隻拿在手裡。
林傑也不在意，他靠在旁邊的欄杆上，嘴裡吐出一串煙圈，直接問道：“你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沈靜恒這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猜，他會不會把手伸到阮梨清身上，畢竟狗急了還要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