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一副聽八卦的模樣,“講講細節?”
阮梨清卻閉口不言了。
她和沈灼的事已經夠可笑了,哪還真能當成笑話講給别人聽呢。
蘇煙見她當真不打算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整個人直接趴在了茶幾上,一雙桃花眼裡波光粼粼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煙今晚直接在阮梨清這睡的,兩個人喝酒喝到了淩晨,最後都懶得動,幹脆就在客廳将就了一晚上。
索性家裡暖氣足,也不會覺得冷。
隻是阮梨清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蘇煙嘴裡在喃喃着什麼,好像有點傷感。
不過她這晚上也沒睡好,酒精作用,腦子發暈。
直到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她還覺得身上都提不起勁。
蘇煙還沒醒,半靠在沙發上,睡的香甜。
阮梨清已經很多年沒這麼放縱過了,從大學畢業之後,就忙于工作,兢兢業業。
她低頭聞了下自己身上的酒味,擡腿進浴室洗澡去了。
今天還有一個會要開,不可能這樣去公司。
等到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蘇煙已經醒了,她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吊兒郎當:“早飯吃什麼?”
“自己叫外賣。”阮梨清回房間把自己收拾好,才拿上包出門。
她到暖陽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十分鐘,然而一進去。才發現阮境白臉色不太好看。
阮梨清一頓,“出什麼事了?”
“有人找你。”
阮梨清沒想到林傑會來找她,她有些意外:“林大少?”
林傑皮笑肉不笑,他從公文包裡扯出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有份合作想和你談,長話短說吧。”
林家在南城的地位不低,阮梨清自然不會拒絕。
她低眉翻看了下林傑的文件,才問道:“打算回去接管家族企業了?”
她這話是嘲諷,南城誰不知道,林傑是出了名的浪蕩子,心思都沒用在正途上。
然而,林傑卻說,“我倒是覺得阮總更厲害,打算什麼時候接手沈氏集團呢?”
阮梨清眉梢微擡,“林少想多了。”
“是嗎,但我看未必不行,隻要你和沈灼說一聲,你想要沈氏集團,我估計他肯定樂意雙手奉上。”
林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情未動分毫,眼裡滿是諷刺地看着阮梨清。
阮梨清巋然不動,林傑的這些話,又不能傷害到她一分。
她看完文件,開口道:“條件很豐厚,我會盡快給出答複,希望能合作愉快。”
林傑沒想到她會是這種态度,面上一冷,眉心狠狠皺起,才不悅地出聲:“阮梨清,我知道沈灼對不起你,但是你這麼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那份證據是我給他的,他又給你了是嗎,你就說的這麼心安理得,你就是吃定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是吧?”
“既然你知道他對不起我,那你還在為他說什麼話?”阮梨清也不想給林傑面子,直接道:“如果你想談合作的事,我很歡迎,如果是别的,慢走不送。”
林傑啧了聲,張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人說的沒錯,确實是沈灼先對不起她。
何況他一個外人,也沒什麼資格。
林傑離開後,阮梨清開會他的合作意向在公司說了,最後把這項業務都交給了林姗姗處理。
中午些的時候,頭暈的感覺又冒了上來,甚至連吃午飯的胃口都沒了。
阮梨清以為是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于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補覺午休。
然而等到阮境白吃完飯,幫她帶午飯回來的時候,她不僅沒覺得舒服,反而更難受了些。
而阮境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皺眉問:“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白?”
“是有些頭重腳輕。”阮梨清說着,伸手去探了下自己的額頭,有點燙,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發燒。
不過到底身體不舒服了,留下來估計也沒什麼工作效率,所以阮梨清和阮境白說了聲就離開了。
隻是剛一出公司大樓,被外面的風一吹,更覺得難受。
這下她也不敢再耽誤,直接去了醫院。
距離她最近的還是竹南醫院,隻不過顧堯已經出國,所以她隻能挂号排隊等着。
然而她沒想到,居然還會碰見安知許。
安知許是下來藥房拿一種管制藥,老遠就看見了阮梨清,他幾步過來:“你怎麼來了,身體不舒服?”
阮梨清揚了揚手裡的挂号單:“好像有點發燒,來拿點藥。”
安知許點點頭,卻沒走。
兩分鐘後,才出聲問她,“顧醫生去國外了,那天歡送會你怎麼沒來?”
安知許還不知道她和顧堯已經分手的事。
阮梨清默了下說:“我最近太忙了。”
安知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突然轉了話題,“最近睡眠質量怎麼樣?”
“一般。”阮梨清說完,正好候診台叫到她的号,她和安知許點點頭,“之後有時間再聊,我先過去了。”
安知許叫住她,他推了推眼鏡說,“如果覺得壓力大的話,随時可以找我聊天。”
阮梨清确實發燒了,38度,也就是她自己感覺不出來。
結果沒想到,她在醫院剛拿了藥出來,轉頭又碰見了林傑。
他臉色難看的很,手裡拿着一張單子,看樣子是來繳費的。
瞥見阮梨清,他的臉色也沒好看起來,反而是直接扭頭走了。
阮梨清也沒在意,自己拿着藥出了醫院。
她剛剛打了針,隻覺得想身軟乏力,所以想趕快回家休息。
而林傑,确實心情很差。
他年紀差不多了,家裡人放任他瘋玩了幾年也差不多,所以開始逐漸往他身上施壓。
本來早上和阮梨清碰面以後,就一肚子氣,結果中午去看沈灼的時候,還發現他臉色慘白的坐在沙發上抽煙。
得。
他隻能告訴自己,誰讓自己兄弟失戀了。
林傑回到病房的時候,護士剛離開,沈灼的手上已經紮了針,正在吊水。
他一晚上似乎就頹然了許多,臉色很難看。
林傑拉過病床邊的椅子,啧了聲說:“給你一禮拜的失戀時間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