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什麼時候,那個時候她大概腦子清醒了,知道我是在唬她,所以跑來想和你說清楚。”
“其實我挺緊張的,畢竟那會你倆都在天文社,我也覺得你對她不一樣。”白玉說到這停了下,然後才報複性的笑着繼續說:“不過很可惜,你什麼都沒看到,反而在和我接吻。”
“阮梨清什麼人,估計甯願守着這個秘密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你吧。”
白玉說完,才緩緩下了結論說:“所以,你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自己作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白玉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自己的手指甲,惡意滿滿的告訴他:“當初那場火災,我是知道的,就是沒告訴你們。”
“本來我是我想着,能死在一起也不錯,可是有點遺憾,沒死成。”
她現在的瘋言瘋語,邊上的醫護人員聽了都忍不住皺眉,然而沈灼卻仍舊毫無情緒。
白玉發洩完自己的情緒後,才看向沈灼:“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沈灼沒回答,起身走了。
他出了醫院後,在路邊站了一會,然後忍不住摸了支煙出來點燃。
白玉的那些話,一遍又一遍的萦繞在他腦袋裡。
林傑接到沈灼電話的時候,還沒起床。
他睡眼惺忪,“你都到哪邊了?”
“我見了白玉了。”沈灼聲音很沉。
“哦,那她怎麼說,告訴你了嗎?”
“嗯。”
沈灼這惜字如金的模樣,讓林傑有些接不下去話,他頓了下問道:“那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沈灼手裡的煙杵在一旁的牆上,他擡頭看了下深藍色的天,想到了一個詞。
自作自受。
阮梨清在公寓這邊待了兩三天,蘇煙一直沒有回春風巷,她也就懶得過去。
而沈玥從那天離開後,就沒再聯系過阮境白。
阮梨清問過阮境白:“會不會我多管閑事了,或者你其實蠻喜歡她的,就是因為我才故意這樣?”
通常她這樣問,阮境白就會有些無奈:“我又不是小孩子,喜不喜歡一個人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阮梨清就不再說什麼,隻聳聳肩:“你不後悔就好。”
阮境白沒什麼所謂,“後悔什麼,本來就是不相關的人。”
阮梨清也沒多摻合和阮境白的想法,她接到了莫蘭的電話。
莫蘭動作很快,從知道阮梨清答應相親的事情之後,就開始張羅了起來。
說實話,她和阮元呈聽到阮梨清想回雲鎮後,都高興的不得了。
“小許是你爸爸高中同學的兒子,工作穩定,也是南大的,最近正好也因為工作在南城,你們可以見一面。”
莫蘭說:“我把你聯系方式給他吧?”
彼時阮梨清正在書房裡看書,她最近突然來了興趣,把以前學了一半的西班牙語給撿了起來。
聽了莫蘭的話,也沒拒絕:“可以。”
和小許約的地方在南大附近,阮梨清去的時候,因為堵車晚了十分鐘。
小許本名許俊,是個斯文的青年。
他瞧見阮梨清的時候,推了推自己的鏡框,很有禮貌地和她打招呼:“你就是莫阿姨的女兒吧?你好,我是許俊,我們在微信上聯系過。”
阮梨清打量了他兩眼,然後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聲音淡道:“你好,阮梨清。”
“你名字真好聽。”許俊說的挺直白。
他将菜單遞給阮梨清,“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沒點菜。”
阮梨清頓了下,還是接過了菜單,随意點了幾個菜。
許俊問:“聽說你也是南大的?”
“嗯,經管的。”
“我應該比你大兩級,我是漢語言的,估計你來南大的時候,我還在老校區。”許俊是個很健談的人,一直在找着兩人的共同點聊天。
阮梨清原本興趣還不大,都被他帶的起來不少,漸漸也打開了話匣子,和他聊着南大的一些事。
總的來說,這頓飯吃得很愉快。
直到去結賬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熟人。
阮梨清看着許久沒見過的付衍然,有些意外。
她上次看見付衍然,好像是在醫院。
而眼前的付衍然,身上那種被好環境庇佑大的嬌氣已經沒了,眼裡的靈動也變成了成熟的穩重。
她手裡提着一個奢侈品包,跟在一個中年女人的身邊。
付衍然也瞧見了阮梨清,微微頓了下,才和她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阮小姐。”
阮梨清眼眸輕動,随後點點頭,“好久不見。”
“你朋友?”阮梨清話音剛落,付衍然身旁的中年女人就冷着臉開口。
付衍然垂下眼睫說:“是的,姨媽。”
“在外面叫我楊總。”女人毫無情緒地糾正她。
付衍然聲音低了幾分,“抱歉。”
她說完,看了眼阮梨清,然後才軟着語氣問:“楊總,劉秘書已經在停車場等您。”
女人眉骨高擡,滿眼的輕慢:“記得把合同拿回公司。”
她說完,擡腿就離開,隻剩下付衍然低着頭站在原地。
許俊結完帳回來,正好瞧見付衍然,遂問阮梨清:“這是你朋友嗎?”
“熟人。”阮梨清點點頭,也沒打算介紹他們認識,就準備走人。
結果卻被付衍然叫住,“阮梨清,我想和你聊聊。”
南大附近,咖啡館很多。
阮梨清和付衍然随便找了一家,她也沒什麼寒暄的,直接就問付衍然,“想聊什麼?”
付衍然沒想到阮梨清這麼直接,垂眸愣了片刻,才說:“剛剛那個是我姨媽,輝陽的懂事之一。”
阮梨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付衍然扯了下嘴角,“爺爺去世的時候,我爸媽因為工作的事情回不來,後來回來看了一眼就走了。”
“沒了爺爺的付家,什麼也不是,更何況我那對隻知道科研的父母,說實話,我日子挺難過的。”
“我媽和姨媽的關系不太好,但我找不到工作,别人以前願意接納我,不過是因為我是付進育的孫女,沒了我爺爺,我什麼都不是。”
付衍然沒管阮梨清的反應,自顧自的說着,像是在和阮梨清抱怨,她這麼久生活的多麼不容易似的。
阮梨清不太有興緻地掀起眼皮,看向她:“我對你的這些曆險記,并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