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莫名,“你在說什麼?”
“剛剛阮境白在,你穿成這樣?”沈灼的臉色很不好看,“阮梨清,孤男寡女,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他說完,幾乎是有些強硬的,直接進了阮梨清家裡,坐在沙發上,周身的寒氣,讓人想忽視都難。
阮梨清抱着雙臂,冷笑着說:“你也知道孤男寡女,那你現在在這幹什麼?”
她緩步走到客廳,在茶幾上拿起那個打火機扔到他身旁,“你的東西,拿上離開。”
沈灼眉毛一攏,覺得阮梨清有些不可理喻,他沉默片刻,将自己的情緒壓下去,複又開口:“你和他畢竟不是真的姐弟,有些時候也應該有男女之防。”
他這話說的,阮梨清的脾氣一下子就來了,她将手上原本端起來的杯子又放回去,随即睨着沈灼,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和他是什麼關系用不着你提醒,沈灼,少拿你自己腦袋裡那些肮髒龌龊的想法來想我!”
阮梨清真要被氣笑,她指着門口的方向說道,“請你馬上從我家離開!”
沈灼眸子黝黑,他看着阮梨清,緊皺的眉毛沒有松開,臉上神色反而更加沉肅。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聲音低沉:“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我也沒有和你吵架,我隻是在請你離開我家,既然你滿嘴的仁義道德,不是更應該以身做示範嗎?”
阮梨清冷嘲着,她的兇口因為說話而一起一伏,棉質的居家服并不厚,稍微仔細點也能看清她姣好的曲線。
實際上,阮境白和蘇煙來的時候,她并沒有穿居家服。
隻是在送走阮境白以後,才回屋換了衣服,準備休息。
結果誰知道,沈灼卻來了,還說了這麼些不好聽的話。
沈灼看着她,眼底的情緒愈發重,他閉了下眼睛,然後又睜開,才又和阮梨清說道,“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提醒你,阮境白沒你想的那麼單純,你最好注意點。”
阮梨清的臉色黑了下來,她嗤道:“沈灼,别讓我看不起你,挑撥離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是你會用的?”
她語氣很沖,沈灼的臉色自然也不好看。
他今早本來就是帶着氣出門,在公司待了一天後,才回了這邊。
結果在樓下就被阮境白挑釁一通不說,現在還被阮梨清這樣甩臉色。
沈灼不是好性子的人,阮梨清這明顯不客氣的話,也點燃了他心裡的火氣。
幾乎是瞬間,沈灼直接起身,擡腿就摔門而去。
阮梨清看着緊閉的房門,握成拳的雙手還在忍不住的顫抖。
沈灼離開後,直接開車回了老宅。
隻是這一晚,注定無眠。
暖陽想要争取UK的後續合作權,并不單單是曾經的那兩樣單獨的系列。
阮梨清這次口張得大,她想要拿下UK的全線代理。
為了這筆大單子,暖陽上下一起加了好幾個班,幾乎所有人都脫了一層皮。
直到方案被定下來的那天,阮梨清才大手一揮,批了林珊珊的申請,讓大家聚餐。
然而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卻接到了安知許的電話。
她和安知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系過,乍然接到電話,還有些驚訝。
安知許卻老神在在,“怎麼,打擾到你了嗎?”
阮梨清說:“有點驚訝你為什麼會突然聯系我而已。”
“無事不登三寶殿,确實有點事情想麻煩你,所以今晚有空嗎?”安知許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就說了自己的來意。
阮梨清看了下時間,欣然答應:“當然有時間,能幫上安醫生的忙,是我的榮幸。”
阮梨清推了公司的聚餐,下班後直接去了和安知許約好的私房菜館。
然而去了才發現,安知許還帶了一個人來。
那人大約五十多歲,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大概也是一位醫生。
果不其然,安知許和她介紹,“這位是康城的梁老師,也是我的老師,曾經在南城的一心心理醫院做主任。”
一心心理,南城出了名的心理醫院,阮梨清最開始本來也是想去那裡,但是挂号太難,所以才去了竹南醫院。
梁老師回南城的目的隻有一個,他問阮梨清:“聽小安說,你是做醫療器械方面的,我想問問有沒有精神系統方面的儀器,康城那邊的設施太落後了,很多檢查都沒辦法完善。”
“儀器是有的,畢竟我們公司主打的就是UK的代理,UK那邊在醫療方面的發展也不用我多說,你應該都知道吧?”
梁老師有些遲疑:“知道是知道,但是這個費用……”
阮梨清面色不改,“我們作為代理商,自然也不可能砸了UK的牌子。”
梁老師看了一眼安知許,後者臉上始終挂着一絲笑容,他接過了梁老師的話頭:“是這樣的阮小姐,康城那邊屬于偏遠地區,大多都是留守兒童,還有孤寡老人,梁老師做這個項目也是為了關懷社會。”
他的話一說完,阮梨清就懂了。
梁老師是想拉她做贊助。
“這些是我們的資料,你可以看看。”梁老師推了推眼鏡,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塞到阮梨清手裡。
阮梨清拿着資料,笑問安知許:“怪不得安醫生那麼久沒聯系我,一聯系就說要請我吃飯,看來這飯不是白吃的。”
安知許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咳兩聲,解釋道:“梁老師是個很好的醫生,當年在南城也很出名。”
“是嗎?”阮梨清挑了眉梢,又問:“那您怎麼又去康城發展了?”
誰知,梁老師歎了口氣,擺着手說道,“什麼有名沒名的,都是分内之事。”
“不過這次我回來,一個是為了康城的設備,另外一個是回來看看我曾經的那位病人,聽說他病情最近又有點不穩定。”
阮梨清一邊翻着資料,一邊閑問:“什麼病人,還勞煩您從康城特意回來?”
她本來就是閑聊,也沒指望梁老師真能回答。
然而,梁老師又歎了口氣,說道:“挺可憐一小孩,我接手的時候,剛目睹了父母車禍現場,刺激太大,導緻心理創傷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