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上一次看到高雲瀾還是在還是幾個月之前,那會她剛在醫院做了手術。
她眉梢微挑,淡聲道:“身體恢複的不錯。”
“我還好,倒是你看起來瘦了一大圈。”高雲瀾說話也沒個避諱,“怎麼,沈灼又去外面花天酒地,留你一個人在家獨自以淚掩面了?”
阮梨清沒理會她這話,她看着高雲瀾身後的男人,眉梢輕擡,“那是藍天酒店的王總?”
“你認識?”高雲瀾問。
“以前一起吃過飯。”
藍天酒店一直緻力于中高檔酒店,目前全國連鎖,發展迅猛。
和高雲瀾在一起這個男人,阮梨清記得他好像未婚,在圈裡名聲也不錯。
她收回視線,對高雲瀾說:“這次眼光不錯。”
高雲瀾卻不太在意的笑了,“是嗎,不太了解。”
說完,她頓了下,“給我個微信吧,我本來有個東西想給你,沒想到今天能在這碰見你,之後有時間給你。”
阮梨清問:“什麼東西?”
“你之前不是懷孕嗎,我家那邊挺有名的一個平安符,我讓我媽去廟裡求的,當我感謝你了。”
高雲瀾說的是上次,阮梨清從醫院送她回家的事。
阮梨清睫毛一垂,淡聲道:“不用了。”
“怎麼就不用了。”高雲瀾嗤了聲,上下打量着阮梨清,漫不經心的說着:“這個沒了,還有下一個呢。”
她也看得出來阮梨清瘦了一大圈的原因是為什麼。
“還有,跟你說句實話。”她瞥了一眼後面等着的王總,眼裡劃過一絲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放松:“沈灼和我就沒關系,你可别因為他介意我,我還挺喜歡你。”
沈灼和她有沒有關系,阮梨清并不是很在乎,她和高雲瀾加了微信,頓了下說:“聽說王朔家裡管的很嚴。”
這就是在提醒高雲瀾了,讓她悠着點,别過頭。
阮梨清該說的也說了,就沒再多待,她還忙着要去給顧母買禮物,在路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又順手給自己買了一套衣服。
顧母姓陳,叫陳媛,為人很随和,以前一直開玩笑讓阮梨清叫她媛媛姐。
陳媛生日這天,阮梨清早早從公司離開,直接到了顧家,她已經有幾年沒來過。
顧家從醫,來的人大多都是醫學界内有頭有臉的人,不是院長,就是主任的。
陳媛起初還故意和阮梨清怄氣,怪她那麼久不來看她。
阮梨清乖順道歉,“抱歉阿姨,是我不敢來見您,怕您看見我生氣。”
顧堯當年追阮梨清的時候,陳媛很贊同,逢人就說,顧堯看上的小姑娘,性格好長得還漂亮。
結果後來,阮梨清反而和沈灼訂婚了,而顧堯又扭頭出了國,在外人看來,怎麼都是有些不歡而散。
陳媛歎了口氣,當年那事,她确實氣過阮梨清,但後來轉念一想,自己兒子和人家沒緣分,那能有什麼辦法。
她拍了拍阮梨清的手,“顧堯那臭小子,之前一直沒跟我說你開了公司,不然我早就叫你過來了。”
陳媛的意思很明顯,她這是要帶阮梨清去認人。
有了陳媛的介紹,阮梨清還真認識了幾個,之前她一直想打好關系的人物。
陳媛也會看時機,找準時間提了一嘴,阮梨清的公司:“她公司還和歐洲那個大公司UK是合作關系。”
正在聊天的某三甲醫院院長,順勢接話道:“UK不是一直專注在國外市場嗎,能和他們合作,阮小姐厲害。”
阮梨清也就順着陳媛給她搭好的台子,介紹了一下暖陽。
雖然不至于立馬就談成,但是也算又多結識了一些路子。
顧堯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七點,他才從手術台上下來,就立馬往家裡趕。
陳媛看見他就有些不爽:“你回來幹什麼?”
顧堯将手裡的禮物袋遞給她,說道,“回來給您賀壽。”
旁邊顧海城無奈的拉了拉陳媛的胳膊,“顧堯現在可是主刀醫生,本來也忙,能回來就不錯了。”
陳媛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哼聲道:“誰沒當過主刀醫生似的。”
顧家三口,皆是外科主刀。
顧堯不和她争,他看向阮梨清,“什麼時候來的?”
“下班就過來了。”
“我媽帶你去打招呼了吧?”顧堯一邊說,一邊擡腿往外面走去,阮梨清也跟着他。
她臉上挂着笑,“回頭我得請阿姨吃飯。”
陳媛看着他們倆肩并肩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多般配呐。”
顧海城搖搖頭:“沒緣分。”
阮梨清在顧家吃了晚飯就準備離開,陳媛拉着她的手,有些舍不得:“周末有空就跟我去逛街,我一個人在家好沒意思的。”
阮梨清笑着答應,“我還打算這個周末請您吃飯呢。”
隻是,請陳媛吃飯的事還沒落實,阮梨清就又被沈老爺子叫到了老宅。
她本以為老爺子是又要提起暖陽的事,心裡本來已經開始思考該怎麼回絕,卻沒想到這次是她想岔了。
老爺子隻字沒提及公司的事,而是留阮梨清吃晚飯,他說:“一會沈灼也過來,有事和你們商量。”
阮梨清眼眸微垂,沒應聲。
說實話,老爺子每次要商量的事,對她而言,大概都不是什麼好事。
沈灼沒多久就過來了,他進屋後,看了眼阮梨清,低聲問,“又是公司的事?”
他靠得有些近,兩人就顯得親密起來。
阮梨清不太習慣這樣的距離,忍不住往後躲開了點。
沈灼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香水,以前那股子雪松的味道變成了另外一種有點淡的香味。
阮梨清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眉,才說道:“董事長說是有事商量。”
沈灼說,“又是公司的事?”
顯然他也是習慣了老爺子的做法。
隻是沒想到,老爺子确實有正事要商量,而且這正事,還都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提了一句,“你們什麼時候去把結婚證領了?”
阮梨清和沈灼的婚禮舉辦的很匆忙,而且本身兩個人又都是各有所圖,所以誰都沒想過這事。
阮梨清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說起這個,她頓了下,放下湯匙說:“您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老爺子正聲:“這不是應該的手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