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臉色一僵,她低聲道,“他老人家大概不太想看到我,之前就讓我别再來南城了。”
阮境白走在路燈下,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閑裝,面容清秀的就跟高中生似的。
他手裡提着兩個袋子,淡淡說:“他那是氣話。”
沈玥咬唇,片刻後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嗎?”
她不傻,隻是心裡總歸還抱有了一絲期望。
阮境白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他停在人行道前,“你願意嗎?”
“不願意。”沈玥清亮的眼眸看着他,語氣堅定,“我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爺爺的事。”
阮境白也沒急着反駁,他看着前方亮起來的綠燈,漫不經心的踏上人行道。
直到到了馬路對面,才說,“哪怕他已經在違法的邊緣,你也覺得他是好的?”
沈玥就不說話了。
她沉默的跟着阮境白。
阮境白臉上表情不變,黑夜将他眼睛裡的情緒隐藏的很好,看着有些人畜無害。
阮梨清第二天清晨出門的時候,并不意外會遇見沈灼。
他也剛出門,西裝革履,面容冷肅,全然沒有昨晚的醉态。
阮梨清掃了他一眼,沒打算打招呼。
然而沈灼卻主動叫住她:“周末有空嗎?”
阮梨清眉梢微動,沒說話。
“李天宇結婚。”沈灼說的言簡意赅。
他将李天宇給的那張請帖拿出來,上面赫然寫着他和阮梨清兩個人的名字。
也不知道李天宇是幾個意思,是想惡心他們,還是想撮合一下。
阮梨清看着那張請柬,不是很樂意的樣子,“他是腦袋有問題嗎?”
南城圈子裡誰不知道,她和沈灼已經掰了。
李天宇還要來這麼一招,實在有些惡心人。
不過,她似笑非笑的看向沈灼,“不至于是你暗示的吧?”
沈灼面無表情,“我沒這麼無聊。”
“哦,沒空,不去。”阮梨清拒絕的幹脆。
他們一邊聊一邊往電梯走,沈灼伸手摁了下電梯,聲音磁性,“我倒是覺得可以去,李天宇的未婚妻是萬源集團的女兒,到場的人必然不少,你倒是可以去找一下暖陽的機會。”
電梯到了,阮梨清率先一步進去,才沒什麼喜怒的說:“沈氏少一點黑手,暖陽就有救了。”
沈灼沒接這話。
阮梨清和沈灼在停車場分開,結果阮梨清剛上車就接到了蘇煙的電話。
蘇煙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系過她,而她自己也忙。
阮梨清接上了藍牙耳機,才一邊踩油門。一邊問蘇煙,“怎麼今天想起來聯系我了?”
“不是聽說你最近有點困難嗎?”蘇煙的聲音懶洋洋的,“所以特意來慰問一下。”
“你哪兒聽到的?”
“看新聞,還有池景雲發來的郵件。”
阮梨清覺得好笑,“你不是都隐世了嗎,怎麼又和他扯上聯系了?”
她說的是池景雲。
蘇煙當時去洱城的時候,就是為了躲開池景雲。
蘇煙正坐在自己那小木屋邊釣魚,她頗有閑情逸緻的給自己編了個花環頂在頭上,也不管自己聲音太大,會不會影響魚兒上鈎,自顧自的說着:“我哪能和他扯上關系,他給我郵箱發了不少消息,估計是想用你釣我回去,我全當看熱鬧了。”
阮梨清啧聲,“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熱鬧,蘇煙你可真對得起我。”
“你那确實挺熱鬧的,和沈灼還能鬧到這一步,是我沒想到的。”
蘇煙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她曾經喜歡沈灼的人之一。
阮梨清淡聲應了下,在前面路口拐彎,彙入一大片的車流中。
“有什麼想不到的,遲早的事。”
她和沈灼本身都是利己主義,第一準則都是保全自己的利益。
相似的人,本身就不會有好結局。
蘇煙向來也不喜歡多管閑事,她轉移了話題,說道:“對了,你的公司是不是和池景雲家的公司有合作關系?”
“嗯,和池芙雅一起在港城有發展。”
蘇煙友好提醒:“那你當心吧,池景雲這個人瘋起來,誰都不管。”
阮梨清一頓,随即眯了眯眼睛,“蘇小姐,這好像是你自己的坑吧?”
池景雲瘋起來誰都不會管。
那池景雲對着她發瘋還能有什麼原因?
不就是為了逼蘇煙出來嗎。
阮梨清心裡冷笑一聲,蘇煙還真是不拿她當外人。
不過她這個電話,倒也是提醒了她。
好像很久沒有和池芙雅聯系了。
蘇煙挂了電話後,又在廊檐上坐了一會,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愣愣的出着神。
就連魚竿動了也沒發現。
屋外路過的一個青年,肩膀上扛着農具,應該是要下地幹活。
他有些羞澀的和蘇煙打了聲招呼:“蘇老師,早上好。”
蘇煙這才回神,笑着回應,“青穆,你最近去洱城嗎?”
青穆愣了下,古銅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紅,他摸了摸腦袋,說道:“過幾天要去的,阿媽要去賣花。”
蘇煙笑了下,“到時候能叫我一起嗎,我有點事要去一趟洱城。”
青穆自然答應。
他離開的時候,心髒還跳的有些快。
他們這個村在邊境地帶,人迹罕至。更多免費小說【加微信:nf5299】最新最全,實時更新,永久免費
蘇煙就跟個不小心落沼澤裡的白天鵝似的,漂亮的讓人離不開眼。
青穆一個年輕小夥子,自然會被這樣漂亮明媚的姑娘吸引。
蘇煙赤腳進了屋,她有自己的打算。
而這邊,阮梨清到了公司以後,卻意外的發現,顧堯竟然也在。
她挑了挑眉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顧堯瞥她一眼:“我來看你倒閉沒有。”
阮梨清撇嘴,“哪有這麼咒自己公司的,顧堯你别忘了,你也有股份的。”
顧堯懶得和她廢話,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阮梨清:“給你的。”
那是一份沈氏近年來的一些流水報表,阮梨清眼眸微眯,她粗略翻看了下,才擡起臉問顧堯,“你哪兒來的?”
“能不說嗎?”顧堯語氣平常:“愛要不要。”
阮梨清瞬間笑了起來,“哪兒能不要,這不是拂了你的好意嗎?”
顧堯看她這樣,就忍不住啧聲:“别裝了,誰的意思難道你當真看不出來?”
阮梨清面不改色:“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