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讓這個白眼狼後悔惹到了你。”
說許甯奕是白眼狼都擡舉了他,他和趙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之前就是許甯奕污蔑趙遙在私底下虐待藝人,做拉皮條的生意。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趙遙帶過的藝人都不敢出來幫忙澄清,全部持着默認的态度。
如果不是星宸出手保住了趙遙,他現在已經沒辦法繼續在娛樂圈待下去了。
趙遙詫異地看向楚傾,他沒想到楚傾會說出這種像是田甜才能說出來略顯天真的話。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聽起來确實很爽,但是我做不到。”
“許甯奕背後有人,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肯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楚傾不想看到趙遙太消沉,“怎麼就做不到?你一個人對付他或許有些難度,但是你還有我們。”
“你剛才說許甯奕是個聰明人,我并不覺得,如果他足夠聰明,就該知恩圖報,不給任何人留下把柄。”
趙遙聽到“我們”兩個字的時候表情一怔,自從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刺,趙遙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自以為親密無間的朋友,可能會在背後怨恨他,嘲笑他的自以為是。
當然,趙遙并不是一個消極的人,若是因為一個挫折就倒地不起,那他就不可能在娛樂圈待上這麼久。
今年他願意出山接手楚傾,其實也是有想争一口氣的想法。
趙遙張了張口,斟酌了一下才說道:“謝謝,但是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
他深吸一口氣,看着楚傾的眼睛,表情嚴肅又認真,“你的前途無限,沒必要為了我去得罪一個小人,許甯奕的心機重,手段很髒,一旦沾惹上就很難再甩開。”
楚傾眯了眯眼,“可是遙哥,我不是已經惹到他了嗎?”
趙遙眼神閃爍,下意識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楚傾:“剛才詢問你的時候你首先提起了許甯奕這個人,在此之前你觀察了一下我的反應。而且你從來不會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工作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網上又有關于我的不利言論了,而且這個言論,還跟許甯奕有關。”
楚傾不解地歪了歪腦袋,神情無辜又迷茫,“所以我是怎麼惹到了許甯奕?我都沒見過他。”
趙遙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傾傾,有時候你可以不用這麼聰明。”
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将眼鏡又戴上,“是與Narciso代言有關的事,這個代言我們雖然簽下了,但是要等拍完廣告才官宣……伊萊發的那條推你知情嗎?”
楚傾點了點頭,她當然知情,伊萊是當着她的面發的,還提出了互關。
趙遙繼續說道:“在此之前,Narciso的其他管理層接觸過許甯奕,可能是想簽他,許甯奕也發博暗示過粉絲,曬出了一些Narciso的單品和服裝,他的粉絲現在幾乎都在等官宣。”
趙遙說着說着,突然笑了一下,“許甯奕肯定沒有想到伊萊會聯系你,而且痛快地簽了合約,現在他或許還在做着又接一個高奢代言的美夢。”
這樣一想其實還挺爽的,許甯奕肯定知道楚傾的經紀人是趙遙,當他看到Narciso官宣的那一刻,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楚傾眉梢輕挑,“我聽伊萊的意思,他好像是想與女藝人合作。”
趙遙搖了搖頭,“可能是品牌方内部意見出現了分歧,這個不重要,伊萊現在就是Narciso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田甜沒忍住插嘴道:“為什麼?”
“因為他是Narciso掌門人最寵愛的小兒子,這是他的家族企業,不過這人有點意思,非要從底層做起,靠着自己拿到了現在的職位。”
田甜頓時肅然起敬。
……
市中心的豪宅裡。
許甯奕剛從劇組回家,他徑直走向衣帽間,從裡面取出一件Narciso的睡衣,準備洗完澡之後穿上睡衣做個直播。
最好能讓品牌方看到,盡快把合作的事定下來。
雖然許甯奕很急迫,卻也無可奈何,這種高奢品牌選代言人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漫長的考察期。
他現在隻能将自己的私服和品牌綁定,增加和Narciso的粘合度,才能得到Narciso品牌方的認可。
許甯奕剛走到浴室,突然聽到手機響了。
他隻好回到客廳,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看到了屏幕上出現的備注——是他現在的經紀人。
“什麼事?我馬上要準備開直播,說重點。”
電話那端的語氣急切,将打聽到的消息簡潔地告知。
許甯奕的表情逐漸僵硬,到最後眼中燃起了怒火,打斷了經紀人的話,“你說什麼?!你确定不是你搞錯了?怎麼可能!”
經紀人比他更慌,“我打聽的消息來源不可能錯的,聽說已經簽合同了,幾天之内就定下來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官宣。”
許甯奕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将手中的睡衣摔到地上,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戾氣。
“他們考察我考察了這麼久,現在竟然悶聲不吭地選定了其他人,是在耍我嗎?!”
許甯奕氣得直喘氣,臉色也因憤怒泛起了紅,“是誰?竟然敢截我的代言,我能讓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最生氣的是品牌方僅僅幾日就簽訂了合同,所有該走的流程都沒走,就直接簽下了!
聽到經紀人說出來的名字,許甯奕表情一頓,他确認道:“楚傾?就是趙遙現在帶的那個小愛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許甯奕深吸一口氣,嘴角慢慢揚起瘆人的笑意,似感慨地說道:“趙遙這個人啊,就是克我。”
“别急,這不是還沒官宣嗎?誰知道官宣之前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你說是吧?”
經紀人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地應道:“沒錯。”
挂掉電話之後,許甯奕看了一眼腳邊的睡衣,在上面狠踩了一腳。
随後,他平靜下來,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