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滿臉驚喜地跑了回來,“傾傾,嚴導說今天隻有最後一場戲了,拍完就下班。”
楚傾愣了一下,“晚上的戲呢?”
今天晚上應該還有幾場戲要拍。
田甜撓了撓臉,回答不出來。
嚴文振慢悠悠地溜達到休息室,向演員們通知:“今晚的戲挪到明天,第一天到H市,給大家休整的時間,今天就早點收工,調整好狀态。”
楚傾幽幽盯着他,總覺得他在點自己。
她很直接地開口問道:“嚴導,我今天的狀态不好嗎?”
她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
嚴文振噎了一下,擺了擺手,無奈道:“好不容易貼心一回,怎麼還不領情?跟你今天的狀态沒關系,就是單純地想讓你們早點下班。”
田甜忍不住偷笑,楚傾表情一囧,“那好吧,謝謝嚴導。”
……
剛收工,楚傾還沒走出場地,就接到了紀宴舟的電話。
“收工了嗎?”
楚傾眉梢一挑,“你怎麼知道的?”
紀宴舟:“我提前問過嚴導,他說大概七點收工,沒想到還挺準時。”
楚傾腦海中不由又想起了徐筱說的話,她明白紀宴舟這樣做都是為了自己,同樣也很感慨紀宴舟竟然這麼了解她,連她生氣都預想到了。
楚傾确實有點生氣,她完全不想把徐筱牽連進來。
盡管徐筱說她是自願的,但是楚傾知道,如果楊聞不去找她,她不可能站出來實名舉報逸樂,供網友們議論。
盡管那些議論都是正面的,甚至夾雜着同情和憐憫,但是這無異于讓徐筱把自己的傷疤揭開,暴露在陽光下,讓無數雙眼睛注視着。
楚傾想起紀宴舟開了幾個小時車趕到H市,就為了見自己一面,便将心底生起的小情緒全部給壓了回去。
“你在哪?我來找你。”
紀宴舟那端很安靜,隐隐傳來了音樂聲。
他沒有聽出來楚傾的不對勁,“我已經把定位發給你的司機了。”
紀宴舟本想來劇組接楚傾的,但是影視城附近的狗仔紮堆,如果再被拍到,粉絲恐怕沒辦法幫他們打掩護了。
雖然他很想公開,但是不是現在。
……
意大利風格的餐廳,裝修很有品味,在頂樓可以俯瞰城市的夜景,雖然沒有海市繁華,但是也别有風味。
餐廳的包間有一百三十多平,正中央放着一台鋼琴。
楚傾走進包間,紀宴舟看到她時眼眸不由一亮,閃過顯而易見的開心。
“傾傾。”
楚傾對他笑了笑,“你到了多久了?”
紀宴舟起身幫她拉開椅子,楚傾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還擺着一束嬌嫩欲滴的紅玫瑰,開得極豔麗,正是花期最好的時候。
“這是餐廳送的?”
紀宴舟搖了搖頭,“路過花店的時候買的。”
楚傾将玫瑰拿到手上,發現刺已經被削掉了,并不紮手。
淡淡的玫瑰香比餐廳的高檔香水更好聞。
楚傾眼眸笑得一彎,眼角眉梢皆是溫柔,如同豔陽下雪原初融。
紀宴舟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眸隻能裝下她一個人的身影,四周的美好隻能淪為綠葉般的陪襯。
“為什麼隻買一支?”
“因為那家花店隻有這支開得最好,其它的歪瓜裂棗配不上你。”
楚傾覺得心跳仿佛慢了一拍,不由抿了抿唇,她懷疑紀宴舟是不是在網絡上看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怎麼還會在不經意間說情話了。
紀宴舟說出這種話并不隻是為了取悅楚傾,他确實是這樣想的。
楚傾坐下沒多久,菜慢慢上來了。
紀宴舟知道楚傾的喜好和忌口,預訂位置的時候就提前點好了菜,所以菜上得很快。
菜的擺盤讓人很有食欲,美食的味道勾得楚傾胃有些難受。
拍了一天的戲,她早就饑腸辘辘。
于是她沒有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始幹飯。
紀宴舟知道楚傾拍了一天的戲,肯定早就餓了,幫她布好菜,“還有一道甜品沒上,是你喜歡的荔枝口味。”
紀宴舟忙了半天,菜一口沒動,全忙着伺候楚傾了。
楚傾咬了一下筷子尖,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生紀宴舟的氣屬實有些不應該。
他簡直是個完美男友,尊重自己的事業,會提供情緒價值,還會幫自己清掃障礙,規劃未來。
這種男朋友打着燈籠都難找。
紀宴舟察覺到楚傾愧疚中帶着一絲複雜的眼神,眉梢輕揚,這是又想到什麼了?
楚傾用公筷給他碗裡挑了幾片魚肉,沒什麼底氣地說道:“你别管我了,認真吃飯,開了這麼久的車,很累吧?”
紀宴舟盯着碗裡看了看,微微眯了眯眼,“闖什麼禍了?”
楚傾:“……”
她一噎,不滿道:“我隻是突然想通了,覺得以後該對你再好點,不可以嗎?”
對上紀宴舟戲谑的眼神,楚傾讪讪道:“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楚傾吃了個半飽之後,速度放慢了下來,邊吃飯邊和他聊天,聊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聽起來沒什麼營養。
“包間裡有鋼琴,為什麼沒人彈鋼琴?”
“因為我讓餐廳的人别來打擾我們,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會,不需要第三個人。”
“哦。”楚傾眨了眨眼,又往那台鋼琴望了望。
紀宴舟注意到她的視線,“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彈給你聽。”
楚傾驚訝道:“你會彈鋼琴?考過級嗎?”
紀宴舟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楚傾聽起來格外耳熟的話。
“雖然沒有考過級,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有十級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