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劇組的前一天,楚傾專門去了一趟公司。
她聽說這幾天趙遙處于一種焦慮暴躁的狀态,經常把“老子不幹了”挂在嘴邊。
給藝人做心理輔導的老師已經向公司抗議過幾次了,讓趙遙不要找他們做心理輔導,問題太大,輔導不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星宸新晉的混世小魔王——楚辰溪。
在出道之前就有了一點不安分的苗頭,出道之後果然熱衷于搞事,讓整個團以飛快的速度火出了圈。
雖然新團今年的目标就是火出圈,卻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格外具有戲劇性,全靠楚辰溪一張會惹事的嘴。
……
車内,紀宴舟伸出手,動作熟練又自然地幫楚傾解開安全帶。
“你一會兒先去找趙遙還是先去找楚辰溪?”
“當然是先去見遙哥。”
楚傾盯着手機屏幕上田甜發來的控訴,很擔心趙遙的精神狀态。
“遙哥最近……”
她有些一言難盡,夾雜着些許莫名其妙的愧疚,最後千言萬語化作一聲感歎。
“楚辰溪這麼能鬧騰的嗎?”
紀宴舟對此的評價是:“和以前的楚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有點像他兒子。”
楚傾:“……”
下了車之後,楚傾催促紀宴舟先走,“你先去忙你的,我晚一點再來辦公室找你。”
停車場内很安靜,沒有其他人影,楚傾的視線忍不住四處亂飄。
這裡不會有狗仔蹲伏吧?
紀宴舟見她東看西看就是不看自己,不滿地摁着她親了一口。
見楚傾吓得瞪圓了眼,輕笑一聲道:“這樣有點像在偷情。”
“放心,狗仔沒辦法進來。”
……
紀宴舟先坐電梯上了樓,楚傾想了想,從公司的正門口走了進去。
剛踏進公司的大門,她就被人逮住了。
“傾傾!”
四周或激動或好奇的視線聚集到她身上,楚傾冷靜地推了推臉上的墨鏡。
遠處有人對她招了招手,那人一頭金燦燦的發色,在人群中很是亮眼。
走近了一點,楚傾才發現叫她的人正是許久沒見的陸桉。
陸桉的新發色很适合他,像個小太陽一般耀眼明媚,五官俊秀帥氣,少年感撲面而來。
他身旁的酷哥許澤如手中拎着四杯奶茶,表情麻木。
楚傾摘下臉上的墨鏡,詫異道:“我哥說你們今天有拍攝。”
陸桉點了點頭,指了一下許澤如手中的奶茶,“中場休息,我們偷偷下樓買奶茶。”
楚傾眉梢一挑,她記得Akoasm的經紀人肖芸管理很嚴格,基本不允許他們吃高熱量的食物。
奶茶這種東西是一輩子都不會消失在肖芸的黑名單裡的。
“為什麼不讓助理幫你們買?”
楚傾記得那個叫簡單的助理,是紀宴舟的表弟,性格有點呆呆的,不像是富家公子哥,更像是個不谙世事的普通學生。
說起這個,陸桉一臉傷心,“小單不是我們的助理了,他應該回家繼承家業了吧。”
陸桉有些惆怅,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助理一點都不可愛,不太好糊弄,對芸姐忠心耿耿,我們可不敢讓他幫忙帶奶茶。”
楚傾微微眯了眯眼,“回家繼承家業?”
陸桉啊了一聲,“傾傾你不知道嗎?簡單是紀總的表弟,給我們當助理應該隻是單純來體驗生活不易的。”
楚傾:“……”
那确實挺不容易的,看肖芸經常焦頭爛額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四個人平時一點都不省心。
站着聊了一會兒,楚傾準備告辭了。
陸桉和許澤如的視線不由落在她的手臂上,異口同聲地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楚傾愣了楞,擡了一下手,“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可以回劇組繼續拍戲。”
陸桉啧啧兩聲,“公司确實應該給你配幾個保镖。”
許澤如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粉絲說得對,還可以多上幾個保險。”
楚傾無奈道:“放心,都已經安排上了。”
雖然楚傾覺得沒什麼必要,但是紀宴舟依然給她挑選了幾個保镖,現在還沒正式入職。
這幾位保镖以後會全程陪同拍戲,出席活動也會跟着。
她沒有拒絕紀宴舟的好意,因為想讓紀宴舟安心一點。
楚傾看了一眼時間,“我得先上去了,遙哥在辦公室等我。”
提到趙遙,陸桉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出了聲,“遙哥最近受苦了,帶的新男團一堆熊孩子。”
許澤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着陸桉哪來的臉說别人是熊孩子。
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陸桉絲毫沒有自覺,用一副前輩的口吻感歎道:“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有個性,我就很欣賞小溪,他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特别圈粉。”
許澤如幽幽道:“聽說圈的黑粉也不少。”
小溪?
楚傾猶豫了一下,“你們在說楚辰溪?”
陸桉點了點頭,眼睛一亮,悄悄道:“我知道他是你弟弟,翎哥跟我們說過了。”
“這行事作風一看就是楚家人。”
楚傾:“……”
這是楚家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她糾正道:“不是親弟弟,是堂弟。他雖然很會闖禍,但是平時挺乖的。”
陸桉和許澤如的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号。
乖嗎?
……
剛走到經紀人辦公室門口,楚傾就聽到門内傳來隐隐的訓話聲。
她腳步一頓,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這個綜藝别再搞事了,行嗎?昨晚的直播事故我就不跟你算賬了,明天正式開拍的綜藝你隻需要安安靜靜地當一個花瓶……”
話還沒說完,就被反駁了回去。
楚辰溪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帶着些許的不服氣和委屈,嚷嚷道:“我又怎麼了?昨晚我什麼都沒說。”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心虛地放低了一點聲音,“說實話也不行啊?我不會說謊,也不喜歡說謊,尤其在鏡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