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舟從善如流,飛快地收起手機,神情淡然地點了點頭。
“行,那明天上午見。”
紀宴舟總算沒有再盯着她,開始慢慢用餐。
楚傾拿起筷子,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飽了。
“……”
她放下筷子,陷入了沉思。
怎麼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另一桌,賀池因為太高興,放縱自己喝了不少酒,喝完之後便扒拉着容蘇白開始撒酒瘋。
“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你們上熱搜的詞條都這麼帥,就我一個人的畫風不一樣?!”
容蘇白頓了頓,回想起那條熱搜:
#賀池問Galaxy是什麼意思#
采訪的時候,記者提了一個問題:聽說裴言昭和賀池在參加選秀之前就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在成團之後有沒有跟對方分享過感想。
賀池的回答是:“裴哥當時很淡定,但是我感覺他心裡肯定快要感動哭了,畢竟有我這麼好的隊友,打着燈籠都難找。”
裴言昭笑得很有禮貌,“賀池問我Galaxy是什麼意思,他不認識這個詞彙。”
回想起這段采訪,容蘇白的嘴角不由動了動。
賀池瞪大眼,指着他的嘴角悲憤道:“你笑話我!”
容蘇白連忙恢複到面無表情的模樣,冷靜道:“我沒有。”
賀池一轉頭看向裴言昭,表情憤怒,“你就是罪魁禍首,說!怎麼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裴言昭冷笑道:“給你一巴掌要不要?”
賀池頓時蔫兒了,又去扒拉容蘇白,哭訴道:“小白,我覺得這個團我已經待不下去了。”
容蘇白被他鬧得頭疼,轉頭對虞殃說道:“能換個位置嗎?”
虞殃幸災樂禍地看着他們,“不換,換了位置我去哪看樂子?”
裴言昭看向謝冬青,“冬青,能換個位置嗎?他吵得我頭疼。”
謝冬青麻利地起身,“好嘞哥。”
虞殃歎為觀止,啧啧兩聲,“狗腿子。”
……
兩個新團都簽約了星宸,Galaxy和twinkle的成員以後就是楚傾的師弟師妹了。
一群人輪流給楚傾敬酒,輪到容蘇白的時候,他看起來很高興。
“傾姐。”
他有很多話想說,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句,“謝謝你。”
楚傾剛才喝了太多的酒,現在的思維有些慢,想了想,說道:“不用謝,節目組的獎金明天就會打到你賬戶上了,可可手術做好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她很喜歡那個長相可愛又乖巧的小女孩,同時有些擔心她的病情。
容蘇白點了點頭,“好。”
他伸出手機,“傾姐,我還沒加你。”
楚傾跟他加上了好友,沒過幾分鐘,便收到了Galaxy所有成員的好友驗證。
她剛才已經把twinkle女團的人都加上了,現在也不例外,挨個通過了驗證。
紀宴舟的目光一凝,過了一會兒,若無其事地轉移開視線。
漫長的晚宴終于臨近尾聲,新人們在慶祝之後便準備回酒店早點休息,明天會正式開啟忙碌的活動行程。
楚傾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覺得有些困了。
夏念安适時開口道:“傾傾,要不我送你回家?”
紀宴舟睨了他一眼,眼底泛起一層冷色,“這周圍全是狗仔,你是想跟她傳绯聞嗎?”
夏念安将紀宴舟之前的話還給了他,“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
兩人互相瞪視着。
楚傾動作緩慢地坐直身子,呆呆地點了點頭,語速也十分緩慢,“好,我要回家喂毛球。”
她一開口,兩人都愣住了。
夏念安試探道:“我開車送你回家?剛才我沒喝酒。”
楚傾點了點頭,“好。”
夏念安嘴角的笑意有些蕩漾,挑釁一般對紀宴舟挑了挑眉,“聽到沒,傾傾讓我送她。”
紀宴舟眉頭一擰,“她喝醉了,我不可能讓你帶她走。”
夏念安差點被氣笑了,“雙标是吧?紀大影帝,恕我提醒你一下,你還沒上位呢。”
紀宴舟垂眸看着手機,“滾一邊去,我給她經紀人打電話。”
楚傾現在醉得迷迷糊糊,紀宴舟也不方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單獨送她回家,被狗仔拍到的風險很大。
他給趙遙報了地點,說明了一下楚傾現在的狀況,便挂掉了電話。
夏念安眼神略帶懷疑地看着他,“你真給傾傾經紀人打電話了,讓她的助理來接她?”
紀宴舟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不耐煩道:“你耳聾嗎?”
“那你為什麼不走?”
紀宴舟的耐心已經耗盡,把夏念安當作空氣。
在面對楚傾的時候,表情又柔和了下來,實實在在地展示出了什麼才叫做雙标。
“胃難受嗎?頭疼不疼?”
楚傾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說道:“我要回家喂毛球,它餓了。”
紀宴舟:“你忘了嗎?毛球已經讓楊聞去喂過了,它現在應該在睡覺。”
“你再等十幾分鐘,你的助理馬上就來接你回家了。”
楚傾乖乖地嗯了一聲。
夏念安在一旁看着,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紀宴舟就跟哄小孩兒一樣,屬實讓人大跌眼鏡,沒想到他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夏念安:“明天還要趕通告,我先走了。”
紀宴舟嗯了一聲,讓他趕緊滾。
夏念安笑眯眯地對楚傾揮了揮手,“傾傾,我要走了,你可千萬别讓紀宴舟送你。”
楚傾認真地點了點頭。
紀宴舟:“……”
夏念安走後,便隻剩下了楚傾和紀宴舟兩人。
服務員過來收餐具的時候,好奇又八卦地觀察着他們。
紀宴舟注意到了時不時傳來的視線,“請問有熱牛奶嗎?”
“啊?”服務員慌張地收回了視線,以為自己被抓包了。
紀宴舟又重複了一遍,解釋道:“她喝多了,正在等經紀人過來接她,牛奶可以解酒。”
“哦哦,有的。”
服務員收拾好桌子,便去拿熱牛奶。
紀宴舟拿到牛奶,禮貌地向她道了一聲謝,将牛奶遞給楚傾。
楚傾此時臉色微紅,眼神呆呆的,坐得筆直端正。
她接過牛奶,喝了幾口便怎麼勸也不肯喝了。
楚傾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又看向紀宴舟,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說道:“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紀宴舟怔愣了一下,語氣有些輕佻:“你當我不想送你回家嗎?。”
“我都快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