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月是被徐澤叫醒的。
“程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徐澤的聲音中是一片詫異,眼睛看着她。
新月看了看他後,這才撐着起身,“我沒有房卡。”
“那喻總……”
徐澤想要問什麼,但他好像立即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那到了嘴邊的話,很快又被他咽了回去。
眼睛又快速看了一眼旁邊的房門。
雖然他的動作做的還算快,但新月還是發現了。
她也沒有給出什麼反應。
“所以,您就在這裡蹲了一個晚上是嗎?”徐澤問。
新月點點頭,再朝他一笑,“你應該可以聯系酒店的人開門吧?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
徐澤當然不會拒絕。
門開了後,新月也直接往裡面走。
徐澤看着她的背影,又問,“程小姐,您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幫您聯系個醫生?”
新月的腳步一頓,再朝他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話說完,她也直接将門關上。
徐澤的眉頭倒是皺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隔壁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看見他時,喻遲似乎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什麼時候到的?”
“我剛到。”徐澤也立即調整了工作狀态,“斯蒂文那邊已經回複了時間,今天下午就可以簽合同,等一下還有個國内的連線會議。”
“嗯,我先換衣服。”
喻遲回答後,也用自己的房卡,将門打開。
徐澤原本是想要跟他說什麼的,但他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自己一個做下屬的去插嘴上司的私生活顯然也不太合适。
于是,他隻能保持沉默。
喻遲進屋後倒是去卧室看了看。
——床上有個鼓包,還有一小節她露出來的頭發。
确認她在睡覺後,喻遲也沒再上前,隻從衣櫃中取出自己需要的衣服後,換上離開。
新月其實聽見了他回來的聲音。
但她并沒有管。
何況……她也沒有力氣管。
落水後她又吹了風,昨晚更是一個晚上在走廊,此時她的身體自然是好受不了。
一陣冷一陣熱的,手腳提不起半分的力道。
眼睛一閉上,更是各種光怪陸離的夢。
有她在鄉下的,也有她兩次落水的經曆。
隻是最後一次落水,她并沒有等來拉自己上岸的人。
她就随着水流一直不停地往下沉。
視線模糊,包括聽覺和觸覺也一同消失,最後,還是她自己掙紮着睜開了眼睛。
——她的額頭、後背,全部都是發出來的冷汗。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新月掙紮着抓住了床頭櫃上的座機電話,讓酒店給自己送溫度計和退燒藥。
五星級的酒店服務倒是周到。
不一會兒新月就收到了東西。
溫度……三十八點七。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溫度計後,新月直接拆開了退燒藥,和着旁邊的礦泉水吃了下去。
就在這時,明明昨天已經被喻遲砸爛了的手機突然亮了兩下。
然後,奇迹一般的開了機。
新月伸手拿了過來,點開了社交軟件。
上面有關韻詩最新發布的照片和内容。
“慶功會。”
然後,是一張她和喻遲的最新合照。
兩人對着鏡頭,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