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落下,前方的人倒是很快停下了腳步。
酒店的走廊兩邊挂着畫。
歐美風格的油畫,頭頂是水晶吊燈,地面鋪着柔軟的紅色地毯。
這一切畫面就好像定格在了喻遲的腦海中,無比的清晰。
然後,就在這一切的中間,那穿着紅色裙子的人緩緩轉過了頭。
黑色的長發已經長到了腰間的位置,打成波浪卷,裙擺是不規則的裁剪,随風輕輕擺動着,裙子上衣是吊帶的設計,紅色的細帶加上垂落的長發,将她的皮膚襯得越發白皙。
而那恰到好處的妝容,更是将她那的五官襯托地越發精緻。
她變了。
變得成熟,以及妩媚。
比起當年還有些青澀的風情,此時她就好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高高挂在樹梢上,引誘着人上前采摘,再一口咬下。
她的眼眸在喻遲身上看了一圈後,說道,“喻總。”
她的聲音不大,紅色的嘴唇微微張啟,嘴角含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在宴會上多喝了兩杯酒的原因,此時喻遲突然有些目眩神移。
在她的話音落下好幾秒後,他才開口回答,“你……回來了?”
“嗯。”
新月的回答落下,兩人之間也安靜下來。
喻遲繃着唇角,眼睛看着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兇口間的起伏,以及那越發粗重的呼吸。
他張了張嘴唇想要再說什麼,但下一刻,新月已經先說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話說完,她已經轉身。
喻遲想要追上去。
但下一刻,旁邊的電梯門又再次打開。
然後是一道清脆的聲音,“爸爸!”
那聲音落下,新月的腳步也直接停在了原地,再猛地轉過頭!
電梯中的人也正好抱了孩子出來。
新月看見,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小襯衫,臉上還有沒有洗掉的油彩,臉蛋通紅,聲音乖巧清脆。
“司機說你在這邊,洲洲聽見了就一定要過來,我就隻能抱過來了。”
關韻詩在旁邊說道,聲音溫柔。
三個人站在一起,是無比和諧美好的畫面。
但此時,新月并沒有心思管那麼多,隻定定地看着那個孩子看。
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三年前,她走的時候也沒有再見他一面,也沒有照片。
在這期間,她不是沒有關注過喻遲的新聞——不是為了他,是想要從他的生活中,找到孩子的身影。
但是,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他将孩子保護地很好,還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連這樣的念頭,都要給她杜絕掉。
但就算三年沒見,就算新月上次見到他時,他還隻在保溫箱中,但此時,新月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她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于強烈,那原本正奶聲奶氣要喻遲抱的小孩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睛也朝新月看了過來。
“爸爸,這位姐姐是誰?”
他問喻遲。
聽見他的聲音,關韻詩也朝新月這邊看來。
她臉上那溫柔的笑容也在這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