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并沒有翻别人東西的習慣。
但此時那個皮夾對她似乎有了緻命的吸引力,而且浴室裡的水聲沒有停止,他似乎……不會那麼快出來。
新月在看了浴室門一眼後,到底還是沒忍住,直接翻開了皮夾。
其實也不用翻。
當她拿起皮夾的這一瞬間,裡面的房卡便直接掉了出來。
——雲思酒店。
是關韻詩入住的酒店名稱。
新月有時候覺得自己的關注點過于奇特。
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看見酒店名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的就是這個想法。
然後,她的手指頓時收緊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浴室裡的水聲停止。
新月就好像做賊一樣,迅速将房卡放回皮夾,再飛快地回到了床上。
整個過程她做得極其流暢,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甚至懷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不是應該質問他嗎?
就算不是質問,也應該跟他讨要一個解釋。
但她什麼也沒有說。
就這樣,如同一隻遇見了危險的鴕鳥,将自己的腦袋埋入了沙土中——以此來做逃避。
很快,她聽見了喻遲開門的聲音。
然後,他似乎根本沒有去看,也沒有發現皮夾中的内容,隻直接在她身邊躺下。
沐浴過後,他身上總是帶着清冽的香氣。
但此時,新月卻突然覺得這股香氣很惡心,整個人都直接往旁邊的地方挪了挪。
喻遲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轉過頭來看她。
新月依舊閉着眼睛沒動。
就好像是試探一樣的,喻遲又往她那邊挪動了一下。
新月也再次往旁邊的地方讓。
就在喻遲還要繼續動作時,新月卻是直接從床上起來!
她的動作很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後,她便直接轉身!
“程新月,你去哪兒?”喻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了幾分不悅的。
新月沒有回答,隻直接開門出去。
但當她要進入客卧的時候卻突然想起昨晚關韻詩也是在這裡睡的。
雖然她已經極力說服自己——關韻詩是自己的朋友,她們曾經親密無間,她們曾經一同分享了無數的事情和東西。
但當她想起剛才看見的那一張房卡時,關于她和關韻詩的那些過去,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霧。
新月也沒有停留,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時間太晚了,她連這個房子都不想呆。
喻遲很快出來了,看見她躺在沙發上的時候,他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也喊了她一聲,“程新月。”
新月沒有回答他的話,隻默默地轉了身,再将毯子拉高蓋住了自己的臉。
“抱歉,我今晚沒有看到你的電話和信息。”喻遲又說道,“我有事在忙。”
新月那拉着毯子的手有些僵硬,突然又有些想要笑。
但嘴角剛一上揚,她的眼眶率先紅了起來。
她也不打算管喻遲,隻緊閉着眼睛咬着牙。
喻遲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後,轉身就走。
新月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又慢慢拉下了毯子。
——現在的他倒是比之前好了一點,至少會哄她兩下。
但也僅僅是兩下而已。
甚至這些話裡,多半還是因為愧疚。
而且……還都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