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的話算是給何朝落下了很重的心理暗示。
新月上車的時候,何朝也盯着她看了許久。
那眼神讓新月覺得很不舒服,但她剛生了一場病,現在人也并不舒服,所以她沒有說什麼,也假裝自己沒有看見何朝那眼神。
“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Kerr倒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也依舊關心着她。
“我沒事。”新月回答。
“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是我小時候跟外婆住的地方。”
“哦……那喻總怎麼會知道?”
Kerr這句話讓新月一頓,還沒想到該怎麼回答時,Kerr已經繼續說道,“你們是一起來的嗎?”
“不是。”新月立即說道。
Kerr挑了挑眉頭,再笑着說道,“那是他找到你的?看來,他要比我們兩個都要了解你。”
Kerr跟她說話的時候,何朝就一直沉默着開着車。
他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但眉頭卻是緊緊的皺着。
後面,車上也沒有人再說話。
新月靠在車後座,閉上眼睛時,也直接睡了過去。
醒來時,車子已經進入了嚴城,Kerr似乎已經先下了車,此時車上隻有她和何朝。
新月也沒有說什麼,隻揉了揉腦袋,再坐直身體。
“聽說程陽山将遺産都給了你。”
何朝突然說道。
新月原本垂下的眼睛很快擡了起來,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何朝扯了扯嘴角,“葉舒母女将這件事都傳遍了,說你是趁着程陽山病了,神志不清的時候撺掇他立了遺囑,她們母女兩個辛苦照顧了程陽山這麼多年,最後卻反而落了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何朝的聲音平靜,話裡也沒有什麼偏頗。
但就這麼一段話,新月就知道自己僅僅離開了一天,程清瑤母女已經将自己十惡不赦的形象立了起來。
新月也沒有說什麼。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何朝又問他。
“什麼怎麼辦?”
“程氏,你要回去麼?”
“不回。”新月想也不想的說道。
這個回答倒是讓何朝有些意外,再說道,“雖然現在程氏就是一個爛攤子,但隻要關閉其他子公司,隻保留本城的業務的話,還是能活過來的,而且現在程氏的股份程陽山已經全部給了你,如果你回去,就是真正的一把手。”
何朝的話說完,新月卻是不說話了,眼睛也看着他。
那略帶了幾分嘲諷的眼神讓何朝的眼睛眯了起來,“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我在想,你是不是打算用這個機會,将我踢出H.C?”
新月這句話讓何朝一愣,然後沉下眼睛,“程新月,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我們好歹是朋友!”
“朋友……”新月低聲重複了一下這句話,嘴角的笑容也更深了幾分,“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讓何朝一愣,然後,他握緊了方向盤,再說道,“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做了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我們之間……是我錯了嗎?”
何朝深吸口氣,再将車靠邊停下。
然後,他也轉頭看向新月,“我不覺得現在你跟關韻詩之間,還有什麼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