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在泡了一會兒後才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她後,說道,“你這麼陪着我,是怕我會出事?”
新月隻笑了笑。
喻遲看着她的笑容,眸色有些失神。
直到新月湊上來,往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如同蜻蜓點水,輕輕一下就離開了。
喻遲的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
新月又拉住了他的手。
“昨天晚上。”
喻遲看着她,終于開了口,聲音嘶啞的,“去醫院之後,醫生才告訴了我一件事。”
“她做過手術,也做過化療。”
他的話說完,新月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雖然今天看喻遲的反應,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她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她現在怎麼樣?”
緩了一會兒,新月這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她切除了一部分胃,現在情況是暫時穩定了,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複發,她會不會……死。”
喻遲的話說着,聲音也越發嘶啞了。
“但對于這些,我全都不知道,當初将她送出國,我答應了你說會跟她好好談談,其實我根本不想跟她談。”
“昨天晚上,她問我,說是不是不管她現在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她了,我還直接回答了她,說是。”
“醫生說,她這個病該嚴禁煙酒的,但她昨晚卻是喝了那麼多,你說,那個時候……她是不是想要借此機會直接離開?”
“我常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現在看來,我似乎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的……兒子。”
“她的病曆,還是連亦清帶過來的。”
他這麼一說,新月算是知道早上自己去的時候,他跟連亦清之間僵硬的氣氛是為什麼了。
“所以你母親住院的時候,是連亦清陪着她嗎?”
“嗯。”
“那她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呢?”新月皺着眉頭。
新月扯了一下嘴角,“其實……她之前跟我說過一次,說她身體不好,讓我有時間過去看看她。”
“但那個時候,我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之前有幾次,她也是用這樣的辦法将我騙過去。”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連亦清就已經隐晦地跟我說過了當時她甚至應該是提醒我……讓我去見她最後一面。”
“新月,如果那個時候她的手術沒有成功,我甚至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
喻遲的話說着,也将新月的手反握住。
他很不安,攥着新月的力道也越發收緊!
新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這才說道,“沒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喻遲搖搖頭,也仰頭重新躺在了浴缸中,閉上眼睛。
“其實,你現在做什麼都還來得及的。”新月又說道。
喻遲睜開了眼睛。
新月朝他笑了笑,“反正你母親現在還好好的不是嗎?你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也有很多彌補的機會。”
“但我昨晚剛跟她說了很過分的話。”
“沒關系,她不會怪你的。”新月說道,“因為,她是你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