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雖然說着嫌棄她的話,但到底還是沒有将她丢下車。
新月是在漣水岸下的車。
“你晚上回來吃飯嗎?”她問他。
“不。”
喻遲的回答很幹脆。
“那你幾點回來?”新月又問他,手抵在他的車窗上不讓他關,“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吃晚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後面的這句話讓他觸動了。
新月看見喻遲的表情微微動了一下。
然後,他說道,“八點。”
“那我等你好了。”新月立即笑了起來,說道,“你好好上班,我先走啦。”
話說完,她也直起身,再朝他擺擺手。
喻遲看了她兩眼後這才将車窗升了起來,再平靜的讓司機開車。
新月還是站在原地,一直等到那輛車的車尾燈都看不見了後,這才轉身進去。
因為不需要在喻遲面前僞裝了的緣故,此時她也終于能重新拿起畫筆。
上次從老爺子那裡拿回來的畫還在書房中,正好方便了新月臨摹。
等時間差不多後,她又開始研究菜譜做晚餐。
這次她做了簡單的中餐。
賣相看上去依舊不怎麼樣,但好歹算是能入口了。
晚上八點,喻遲準時回來。
雖然這個畫面已經在新月腦海中上演了千百遍,但真的看見他進門的這一瞬間,無數的欣喜還是湧上了新月的兇口。
然後,她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你回來啦?”
她的眼眶有些發紅,連帶着聲音都有些嘶啞。
喻遲似乎感覺到了,所以這次他倒是沒有直接将她甩開,隻輕輕的嗯了一聲。
新月笑了,揚起下巴看着他,“我做了飯,一起吃吧?”
……
之後的兩天,新月都過的很開心。
甚至可以說是從她母親去世後,她過的最輕松開心的一段日子了。
——她又能畫畫了。
她還真的學會了幾道簡單的菜色。
喻遲今天回來得又比昨天早了幾分鐘。
他甚至還吃了她做的菜。
她好像……真的有一個家了。
在如同一個孤魂野鬼飄蕩了十幾年後,她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停靠的港灣。
何朝的電話過來時,她正在研究新菜色。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新月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直接将電話挂斷。
但何朝很快又打了第二個過來。
新月抿了抿嘴唇,到底還是接了起來。
“程新月,你還真狠。”何朝咬着牙說道,“說不聯系就真的不聯系了?”
新月翻了幾頁菜譜,“我為什麼要聯系一個叛徒?”
“什麼叛徒?”
“不對,不是叛徒,是内奸。”新月說道。
“什麼内奸?程新月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難道不是?那天你非要去酒店找我,其實就是為了偷喻遲的價格吧?何朝,你……”
“偷什麼?程新月,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偷價格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何朝這句話倒是讓新月停下了手上翻閱的動作。
再問他,“你真的沒有偷?”
“當然沒有!程新月,我們幾年的朋友,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