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山的葬禮辦得很低調。
程氏這兩年已經被消耗地差不多,但程陽山到底還是有幾分薄面,前來吊唁的人也并不少。
盡管之前新月已經跟他斷絕了父女關系,但此時到底還是出現在了葬禮現場。
那一身黑色的長裙以及精緻豔麗的面龐,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失神。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程新月在跟喻遲離婚之前,還是程家的二小姐。
隻是她在程家的那段時光真的不起眼,而且程陽山也很少跟人提及這個女兒,因此很多跟程家并無親密往來的人在看見新月時,都忍不住驚詫。
新月自然能感覺到那些不斷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的目光。
她沒有一一去看,隻站在那裡,有些麻木地應付着人情往來。
喻遲出現的時候,算是将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雖然新月這段時間在圈内活動的次數并不算少,但如此跟喻遲對上,似乎是第一次。
沒想到居然是在程陽山的葬禮上!
上次圈内的人看見兩人如此對上似乎也是葬禮——何甯的葬禮。
此時兩人對上,在場人的目光立即都變得興奮了起來,但迫于喻遲的壓力,他們的動作又不敢太張揚,隻能各自偷偷打量着。
但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對離婚的夫婦并沒有他們想象的劍拔弩張。
相反,喻遲吊唁的動作很是正常,新月回禮的樣子也很平靜,倒是旁邊的葉舒和程清瑤,在看見喻遲的時候明顯的緊張,甚至鞠躬都慢了好幾拍。
喻遲的目光從程清瑤身上轉開後,又輕飄飄地挪開了。
然後,他又跟在場其他相熟的人點了一下頭,再轉身離開。
整個過程,不過十來分鐘。
大家都知道如今喻遲掌管着整個喻氏的命脈,日理萬機。
所以他時間緊迫并不奇怪,但他從緊迫的時間中特意抽空來這一趟,顯然就不尋常了。
于是衆人的目光很快又落在了新月身上。
卻見她還是平靜坦然,仿佛那些人的目光所在不是自己一樣。
吊唁結束後,是正式的葬禮。
葬禮上,程清瑤和她母親倒是一改之前在程家冷漠勢力的嘴臉,哭的驚天動地,一副仿佛恨不得跟着程陽山一同前去的樣子。
由此,也襯托地旁邊的新月無比冷皿和平靜。
但新月并不在乎這些,也無所謂他們再給自己貼上什麼标簽。
反正這個葬禮一結束,她跟程家就再也沒有關系。
和程陽山……同樣如此。
“您好程小姐,我是程總的律師。”
葬禮結束後,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卻攔住了她。
原本還在旁邊擦着眼淚的葉舒和程清瑤也齊刷刷看了過來。
律師也朝她們點點頭,再看向新月,“程總生前已經立下了遺囑,需要當着您幾位的面宣讀。”
“你跟她們談吧。”新月有些不耐煩,“跟我也沒什麼關系。”
反正……程陽山不可能給她什麼東西。
但是,新月錯了。
“程小姐您等一下!您先看看,這是程總之前讓我保存的文件,上面寫了,他名下所有的财産……都歸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