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看了看新月,又看了看自己腳邊的孩子,突然笑了起來,也在小喻洲的身邊蹲下,抱着他說道,“洲洲,你不要害怕,她是阿姨的朋友,不是壞人。”
小喻洲不說話,但一雙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因為緊張,那黑色的小短褲已經被他的手抓出了一片褶皺。
關韻詩又繼續說道,“洲洲,你還記得嗎?你之前曾經問過我,你媽媽在什麼地方。”
關韻詩這句話出來,小喻洲的眼睛頓時瞪大。
而新月也意識到關韻詩要說什麼,正準備阻止的時候,關韻詩卻先開了口,“她就是你媽媽啊。”
關韻詩的話音落下,也直接将新月的聲音堵了回去!
這一刻,她甚至不敢去看小喻洲的表情!
而小喻洲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愣了愣後,這才扭過頭去看新月。
那認真端詳的樣子,像是在确認什麼。
也是在這個時候,新月才敢在他面前蹲下,再顫着聲音說道,“你……你好,你叫喻洲是嗎?”
“我……”
新月的話說着就要去拉他的手,但小喻洲卻好像觸電一樣,整個人都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那看着新月的眼神中更是明顯的警惕!
新月的手頓時落了空。
“你是我媽媽?”小喻洲看着她,聲音難以置信。
新月的身體發僵,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終于點點頭。
“那張楓葉的明信片,您是從哪裡寄給我的?您去看過企鵝了嗎?您在巴厘島上,有沒有釣到魚?”
小喻洲突然問了好幾個問題。
新月有些發蒙,也不知道他這些問題的意義,隻能求助地看向關韻詩。
顯然,關韻詩也不知道。
亦或者她知道,隻是沒打算告訴新月。
而在新月猶豫的這幾秒鐘之間,小喻洲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也肯定地告訴新月,“你不是我媽媽。”
他這句話讓新月的眉頭立即皺緊了,手也近乎迫切地抓住了小喻洲的手,“我怎麼會不是你媽媽?我就是你媽媽……”
“你是我媽媽,你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事?這都是你寫信告訴我的。”
小喻洲的話說着,也直接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一雙眼睛冷靜地看着新月,“所以,你不是我媽媽。”
信……
聽見他這句話,新月這才想起昨天喻遲跟自己說的話。
還有他給自己看的那份文件。
當時她隻掃了兩眼後就将文件丢還給他,怎麼可能去記住這些事情?
但此時,新月想要解釋給小喻洲聽,他卻是怎麼也不相信自己了,隻轉頭看向關韻詩,“阿姨,我想回家了。”
“可是……”
不等關韻詩說什麼,小喻洲已經直接轉身。
關韻詩隻能追上他的腳步。
她似乎還在跟小喻洲說着什麼,但那小身影卻始終沒有回頭。
也沒有看新月一眼。
新月站在原地,那兩份禮物還在他的手上。
從早上,到現在。
她等了五六個小時。
可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清楚他的樣子,還沒好好抱抱他,他就走了。
他還說……她不是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