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月。”

　　冷厲的聲音突然傳來，新月的腳步也直接停在了原地，擡起頭。

　　程清瑤正緊緊盯着她，“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東西？”

　　新月一愣，在過了一會兒才明白程清瑤話裡的意思，很快搖頭。

　　但程清瑤并不相信她的話，直接說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這熟悉的語氣，跟她的母親幾乎一模一樣。

　　新月的身體微微一凜，卻是沒動。

　　這反應讓程清瑤十分不滿，“怎麼，你聽不懂我的話？”

　　新月依舊隻沉默着跟她對視着。

　　程清瑤卻是不耐煩了，正準備直接上手時，新月卻是說道，“姐姐，你進來這麼久，姐夫該擔心了吧？”

　　“而且，這裡可不是程家。”

　　她的聲音不大，卻是清晰。

　　程清瑤的動作頓時止住，手也慢慢握成拳頭。

　　但很快，她又冷笑一聲，“程新月，你跟你媽一樣，就是一下賤坯子。”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将那些髒東西舞到我面前，我一定把你弄死！”

　　話說完，她又恨恨地瞪了新月一眼後，這才轉身離開。

　　新月就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程清瑤走出去後，她才慢慢直起了身體，收起表情，一步步地走到鏡子面前。

　　在對着裡面的自己練習了幾十遍後，這才算扯出了個自然的笑容。

　　等她回到餐廳時，其他三個人正交談融洽。

　　何朝還是一樣沒心沒肺，見她過來還熱心地給她倒了飲料。

　　新月沖他一笑，“謝謝。”

　　何朝被她這笑容激得手一抖，飲料都差點灑地上。

　　新月沒管他，自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後，又說道，“我們等一下去看看張老師吧？上次姐夫爺爺壽宴，我送了他張老師的畫，他老人家很高興，我們去跟張老師道個謝。”

　　“算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張老師最不喜歡别人去打擾他了。”

　　“所以才要你帶呀。”

　　新月的話說着，聲音中都多了幾分黏膩。

　　何朝隻想問她去了一趟洗手間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但下一刻，程清瑤卻說道，“新月，原來上次你送的壽禮是何少幫你弄的？”

　　“對啊。”新月笑，“何朝送給我，我就借花獻佛了，姐夫，你爺爺應該不會介意吧？”

　　話說着，新月也看向了對面的人。

　　——今天來，這是她第一次跟他對視。

　　喻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回答，“不介意。”

　　“那就好。”

　　新月收回目光，又看向何朝，“你就帶我去嘛，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張老師了。”

　　新月剛才隻是一笑何朝就有些招架不住，此時她的話音一落，他更是覺得自己的胳膊上能掉下來一層的雞皮疙瘩。

　　他也沒法說什麼了，隻能忙不疊地點頭，“行，我帶你去。”

　　新月這才笑了。

　　很快，服務員也将他們的菜肴端了上來。

　　新月低頭開始吃東西。

　　服務員正準備往何朝的酒杯倒酒時，新月卻突然說道，“你就不要喝酒了吧？張老師不是不喜歡喝酒？”

　　話說着，新月又幫他倒了杯飲料，“你陪我喝飲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