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你就先住在這邊吧,有什麼事随時給我打電話。”何甯再次将新月送到了他的公寓,“但有一個條件。”
新月愣愣地看向他。
“如果你要走,要提前跟我說,不能像上次那樣無聲無息地離開,知道嗎?”
新月慢慢點頭。
何甯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她攥緊的手,“你怎麼了?緊張?”
新月搖了搖頭。
她原本是不想說什麼的。
但此時何甯一問,就好像是一隻獨自行走許久的小野獸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栖息的洞穴一樣,新月的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
然後,她也将手上的項鍊展示給何甯看,“項鍊……壞掉了。”
他才送給她不久。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項鍊已經被扯斷,就連上面的小月牙都被砸地缺了一角。
何甯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事。
但在看見新月那哭成淚人的樣子,他也無法雲淡風輕地說沒關系,隻說道,“我拿去修,好不好?”
新月搖搖頭。
——修不好了。
就算修好了,也不會是原來的那一個。
何甯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将她臉頰上的淚水輕輕擦掉,再将她摟入懷中。
“沒事。”他輕聲說道,“能修好的,我保證。”
這個動作,他做的很小心翼翼。
如同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寶。
其實連他都覺得這樣太過于唐突和冒犯。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新月也沒有将他推開,隻任由他抱着自己,也任由自己的淚水将何甯的衣服浸透。
她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哭一場了。
長到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靜和麻木,也不會再為任何的事情心傷觸動。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不是不會哭了,是不想再在喻遲面前哭。
如今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一樣,直接抓着開始發洩。
直到嗓子都哭的發啞,最後昏睡過去。
說是昏睡,其實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識。
所以,她可以感覺到何甯将自己抱了起來,再放在卧室的床上。
暖洋洋的被窩給足了新月安全感,她也就這樣直接睡了過去。
醒來時,人依舊是在公寓中。
外面有隐約的說話聲,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仍舊能聽出那堅定飛快的語速。
新月慢慢下了床。
打開房門時,果然看見何甯正坐在客廳。
新月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子。
——身上的西服外套已經被他脫下來了,襯衣的袖扣被解開挽在小臂上的位置,眼睛正專注地看着電腦屏幕。
聽見新月的腳步聲後,他很快擡起頭來。
“我等一下再發給你。”
話說完,他也挂斷了電話,再看向新月,“你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
新月搖搖頭,但想了一下後,又說道,“你這裡有什麼嗎?要不我來煮點東西?”
“我也不知道。”何甯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并不在這邊住,不過保潔阿姨是每周都來的。”
話說着,他也将冰箱門打開。
新月也在這時湊上來,兩人看了看冰箱内的東西後,異口同聲,“要不來煮點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