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原本是低着頭掉着眼淚的。
在聽見新月的話後,她才擡起頭來。
“那你以後可以不要私自跟喻遲見面了嗎?”新月低聲說道,“就好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的。”
“就算我今天有其他重要的事,但在你面前,我也一定會選擇你。”
“我原本是想,如果你跟喻遲心裡都還有彼此,那就不應該這樣錯開,所以我也願意……去成全你們兩個。”
“但你現在不願意不是嗎?既然不願意,那就不要再跟他單獨見面了吧,這樣對我不好,對他不好,對你也不好。”
“我是你的朋友,既然是一段你覺得沒有結果的感情,那就讓它過去。”
“再者,我也是喻遲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吧?”
“而且,我更不希望我們兩個因為這件事生出嫌隙,最後甚至反目為仇,所以……可以嗎?”
新月的聲音很慢很輕。
一字一句的,條理清晰。
關韻詩也回答不上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慢慢的點頭,“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嗯,那你好好休息。”新月又說道,“有什麼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好。”
聽見關韻詩的回答,新月這才往前走。
但在兩步過後,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看向關韻詩,“對了,何朝已經知道你跟喻遲的過去了。”
“你是什麼想法……最好跟他談談吧,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有些突然,還有關于你們的關系……我是沒有立場說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跟他說。”
關韻詩扯了一下嘴角,再回答,“我會的。”
聽見她這句話,新月點點頭,這才繼續往前。
出了醫院她就給喻遲打電話。
電話通了,但被他直接挂斷。
新月也沒有繼續打,隻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程家。
她剛一進門,喻夫人的電話就過來了。
“抱歉,我剛才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就先回來了。”
她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嘶啞,“我剛問了拍攝地那邊,喻遲沒有去?”
“嗯,他有點事。”新月回答,“我也先回來了,您身體還好嗎?”
“我沒事。”
“那就好。”
喻夫人沉默了一下,又說道,“我重新約了明天的時間,明天我讓人去接你。”
新月想告訴她,明天喻遲也不一定會去。
但話到了嘴邊,她很快又咽回,隻說道,“好的。”
喻夫人也沒再說什麼,讓她好好休息後便挂斷了電話。
新月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确認喻遲沒有給她回電話後,她才将手機放下,再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一個晚上很快過去。
第二天早上,喻夫人也按照約定讓人過來接她出門。
拍攝地換了個地方,衣服也換成了新的。
就在新月坐在那裡有些麻木地任由她們擺弄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一股異動。
她沒有回頭,隻從鏡子裡看着他的倒影。
喻遲很快進來,眼睛從她身上的婚紗掃過時——也沒有半分欣喜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