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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今天也在給警校組當後勤 瀟騰 10235 2024-08-29 11:10

  “對了,還有一件事。”

  準備推車離開的降谷零回身,看向說話的川山涼子,目光相接的一瞬間明白了川山涼子是在想什麼。

  苦笑道:“他和琴酒組隊,現在我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hiro那邊,他無能為力,隻能等着,而且一會他還要與組織彙合,不能停留太久。

  “…啧…”

  還真是啊。

  可真是一念成谶。

  送走降谷零後,川山涼子有些頭痛地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

  太陽穴突突地跳,仿佛生長着什麼,讓他有些想要幹嘔。

  上一次這樣是什麼時候?

  他思緒飛離,聽到萩原研二收拾東西的聲音,聽到拉鍊拉上拉開,聽到衣服摩擦,聽到窗外飛吹過,聽到遠處風鈴做響。

  下一秒,溫暖的手掌撫上他的雙耳,那這聲音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萩原研二放在他耳朵裡耳機的聲音。

  是輕輕的呼吸聲。

  一下兩下,平靜且平穩。

  于是跟着耳機裡的呼吸聲調整着。

  這是萩原研二或許他該稱呼為萩原醫生,想着,小卷毛忍不住笑了笑,這算是他對萩原研二的戲稱利用呼吸去調整狀态是萩原研二夢到所有過去後想到的,于是便有了這個錄音。

  伊達航也說過他們這樣是不是太過黏糊,但是實際上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為黏糊,也不是因為感情,而是習慣。

  曾經的“川山涼子”習慣了在入睡前、放松時去聽曾經“萩原研二”的聲音。

  安穩的,安心的。

  起碼那個時候他可以短暫的從痛苦與工作中脫離,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川山涼子,不去想那些讓人恐懼又痛苦的時刻。

  說是逃避也算,畢竟這個行為不是脫敏,更像是去适應他沒有接受“萩原研二”的死亡,但是必須去接受“萩原研二”死亡的過去。

  可是如今不用去想那些事,萩原研二也在這裡。

  他睜開眼,能感覺到腫脹的神經已經好了不少,于是坐起身摘下耳機,去看坐在另一側的人。

  “我們走吧,研二。”

  “嗯,”萩原研二也沒攔着,因為現在如果不走,他們就會錯過最佳的離開時間,便站起身,将包遞了過去,“不用擔心諸伏。”

  他走到門口坐下穿鞋,繼續說着,“諸伏那個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像萬年不破的石頭一樣,軟硬不吃。”

  唯一吃的,也就是他們這幾個人的友情,和川山涼子的直球了。

  想着,他就笑了起來。

  他可是太期待着再與諸伏在一起坐在一起看戲的樣子了。

  小諸伏啊,萩原可是非常想念你們他要是對着對方說出這句話,會得到什麼樣的反饋呢?

  笑着,回身看川山涼子一臉迷茫地看着他,搖搖頭示意沒事,忍了忍才回歸正題。

  “我們上山之後先找個地方。”

  不知道要在山上待多久,他們甚至不知道組織這次到底是想幹什麼,最穩妥的方式是先掌控動力,伺機行動。

  “物資足夠我們生存一段時間,但是如今的天氣沒辦法,冬天的山上本就危機十足,更不用說剛下完雪。”

  川山涼子卻突然低下頭,沒有回話,看着手機,忽然流出笑,讓萩原研二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能看出其中的不乏奇怪與躍躍欲試。

  “…是啊,是個難題啊,不過,研二,你猜怎麼。”川山涼子說着,擡起頭。

  “怎麼?”萩原研二問着,看到川山涼子将手機舉到他面前,目光涉及上面的内容與時間時微微凝住,“藤原?”

  “有可能。”

  川山涼子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發信人,即使上面寫着藤原原一、藤原遲也,能警惕他還是盡量警惕,更不用說,發給他們地址的事。

  算到這一步不是不可能,隻是想想還是覺得很神奇。

  如果真的是藤原遲也,那這件事情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呢。

  他請假?

  或是研二看到旅行券抽獎?

  又或是從他醒來開始?

  “去嗎?”

  “當然,”川山涼子毫不猶豫,他記住位置,将郵件粉碎徹底删除,信号格仍舊是叉,讓他想不明白信息是怎麼傳輸到他手中的,隻是既然有線索了,不去豈不是白瞎了,“走。”

  萩原研二聳聳肩。

  “要是讓小陣平知道,絕對會把我打進醫院的。”

  嘴上這麼說着,可是他卻帶着笑,拎着包就跟了上去,“小涼介到時候一定要為我求情啊”

  那還是别了,川山涼子面容愁苦,似乎萩原研二說的是什麼不可饒恕的話題:“前提是‘我親愛的哥哥’不會把我揍一頓。”

  這次落到萩原研二沉默不語了。他掏出手機,在川山涼子迷茫又警惕的目光下舉起手機。

  “再說一次。”

  “……”

  川山涼子冷笑一聲,扭過頭去。

  如果降谷零在這裡或許可以給他配個音。

  “做夢”。

  他就知道萩原研二會這樣,所以這招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想讓他用第二次,不可能!

  停雪後的鳥取,放眼望去,開張的店鋪比兩人剛來的那晚要少,但是陸陸續續出來的人倒是多了很多,向鳥取外走的人不在少數,畢竟沒有網絡無法聯系外界,而向山上走的人就更少了。

  二人犯了難。

  “現在應該有人在巡邏吧,”川山涼子探頭看着一輛停在山門口的警車,那已經堆了不少雪,可是車門周圍卻沒有雪,“我們直接進去還是繞進去?”

  “直接進去,”萩原研二想了想道,“繞進入如果被抓了很難解釋,而且我們現在隻是普通遊客不是嗎?”

  完全不是吧,川山涼子無奈地看了眼萩原研二從包裡拿出來的牌子,上面寫着職業攝影師,不止如此,他還記得萩原研二有一份合同攝影出了事,與其他人無關。

  “不過,的确,陣他們來了也能快速知道信息。”

  說着,川山涼子側頭看了看萩原研二,若有所思,“我們要不要給陣他們留一點信息?”

  “你想留什麼?”

  “隻有我們能看到,但他們都不知道的”

  那是什麼呢,算了,小卷毛摸着下巴,到時候再想也行,他回神,見萩原研二同警察扯皮,歪歪腦袋上前。

  “本田警官,這樣吧,”露出笑,“給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絕對會完完整整的出來。”

  被稱作本田的警官歎了口氣,今天是他執勤,遇見兩個這樣非要進去的人可謂是頭痛不已,即使對方表現的特别真誠也不行啊,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而是因為今年鳥取的冬季格外邪乎,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雪,你們如果出了問題,我沒辦法解釋。”

  “好吧,”川山涼子朝萩原研二點了點頭,靠近本田,見對方逐漸警惕,立刻壓低聲音解釋,“本田警官,公安執行公務。”

  “……?”

  對方詫異歸詫異,但該走的流程要走,川山涼子給對方簡單地看了下易容後生成的屬于松田涼介的公安證明,轉頭朝萩原研二點點頭。

  又扭過頭繼續同面前的警官說道:“本田警官,如果可以的話,如果有人來詢問我們的信息,你就按照他說的告知。”

  “如果您想休息一段時間,我之後會同上級申報,不要有壓力。”

  如果用拟聲形容一下本田警官是什麼感受,大概是心髒直接咯噔一聲。

  怎麼想這都不是好事吧,他點點頭,看着面前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這兩個公安是不是好人,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至于他們所說的話。

  “其實我們一開始是想偷偷溜進去的,”川山涼子笑道,見對方睜大眼睛毫不心虛繼續道,“我最好的建議是,您能離開鳥取旅遊,放松一段時間。”

  本田警官搖了搖頭,離不離開是他自己的事情,這更是他的職責,更何況他離開了說不定還有其他同事過來,那豈不是害了人家。

  于是隻是站直身子,敬了個禮。

  “多謝,松田警官還有這位警官,請注意安全。”

  本田警官選擇留下在川山涼子意料之中,接觸之後他大概能感受到對方是怎麼樣一個人,自然能加快進度就加快進度。

  山裡相比于城鎮更冷,川山涼子揣着手,防止凍僵,警惕着周圍的環境。

  冬天的這裡明顯安靜很多,除了他們嘎吱嘎吱走着的聲音,再就沒了聲音,留下的腳印他們并不打算解決,掩蓋後更容易被懷疑,與其這樣不如半遮半掩。

  現在可是他們在暗組織在明。

  不知道走了多久,為了保持體力沒有再交流的二人停下。

  川山涼子回神看向停下的萩原研二。

  隻見對方擡起手招呼着他,“涼介,過來。”

  他看過去,指尖方向,一串腳印眼神到叢林深處。

  小卷毛皺起眉,回想起上山名單中前幾個人進山和出山的時間,搖搖頭,不像是組織的人如果真的是,本田警官應該會記得。

  “應該是偷盜的。”

  萩原研二啧了一聲,臉色本來就不好看,這下子更難看了,冬天還跑來這裡,真的是。

  “等這邊結束,這些偷獵的也該…”

  “嘭!!!”

  “!!!”

  話被打斷,話音也未落。

  可是二人卻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齊齊看向傳來槍聲的方向。

  但二人沒有跑過去,畢竟現在沖過去就是找死。

  川山涼子一把拽住萩原研二,向着記憶裡郵件中所描述的位置跑過去。

  [正門數37,左14]

  這種技術位置方法他隻在那面田中事件中見過,而同他一同接收這件事的,便是藤原原一,如果真的是這樣,不如一試。

  進退兩難,不如向前創出一條。

  1、2、3…

  35、37!

  他拉着萩原研二沖進叢林,停下,放手又轉身出去,又向前走了幾步,竄出去,到另一側的叢林,再原路慢慢返回,試圖簡單遮蓋痕迹。

  随後又同萩原研二分散式穿過叢林。

  這一套動作下來,流暢得很,讓川山涼子不由得想起了他曾經還在警校的時候,怕被教官發現蓋住門縫,貼隔音條的動作雖然這兩件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到了!

  他停下來,氣喘籲籲地看着萩原研二,伸手指了指那一棵樹下。

  不用他說便已經明白他意思的萩原研二拉着他讓他蹲下去,川山涼子卻搖搖頭,拿出望遠鏡,找了個不會反光的地方,向剛剛槍響的地方看過去。

  意外地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透過叢林卻看到了那棟房子,如今正是夕陽落下之時,或許是錯覺,川山涼子總覺得這房子鍍了一層金光。

  倒是也不負“黃昏别館”的稱呼了。

  反正總不能真的是金子做的吧。

  他離譜地想。

  “找到了。”

  在他身後,萩原研二壓制着的興奮聲音響起,回神回頭看過去,就見萩原研二手上上都是泥,而手裡拉着圓環似的東西。

  川山涼子有些沉默地将自己剛剛踩過的痕迹收拾好,走過去。

  他看向樹上,什麼也沒看出來,爬上去的心思被壓下去,隻能點點頭,看萩原研二将那地下室口拉開。

  洞口很窄,但是卻可以完美地讓他們二人進去。

  可是川山涼子如今隻想知道藤原他們到底是怎麼在這個地方挖出一個地下室的啊!組織大本營就在附近啊!

  雖然之前沒人,但是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這就和新一變成小孩一樣不可思議好不好!

  他将包裹扔下去,同萩原研二一前一後下去,裡面漆黑一片,萩原研二打開手電筒,他才關上地下室的洞口。

  裡面是金屬色的,找了一圈,二人才找到放在門口的燈,打開,白熾燈充滿整個房間。

  “……”

  “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二人對視一眼,将整個屋子摸索一遍,發現一個落雪機關,按下去聽見門口傳來啪的一聲,大緻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才倒在角落的床上。

  疲憊這個時候才湧上心頭,仿佛剛剛與歹徒打了一架。

  川山涼子跟随着萩原研二的呼吸放松緊繃的神經,想到剛剛的那聲槍響神經又一次忍不住抽痛。

  “剛剛那聲槍響應該是來自□□。”

  萩原研二的聲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與手槍狙擊槍的聲音區别明顯,除此之外,所有的都有屬于他們的特點,所以聽到聲音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能分辨出來那到底是什麼聲音。

  剛剛那一聲,就屬于□□。

  “偷盜者碰到組織了。”

  說完,萩原研二緊皺的眉沒有松開,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麼會沒有□□。

  這是他奇怪的地方,偷獵者因為害怕将守林員和護林員引過去,所以會盡量排除吸引守林員的聲音,但是如今卻沒有,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也有存在意外的可能性。

  他疑惑歸疑惑,但是還是同川山涼子說了。

  “那就祈禱他們不要毀屍滅迹了,而且現在的情況更明顯是對組織不利。”

  川山涼子笑了笑,那笑意裡全是冷的。

  槍聲會吸引來很多人,這正不是組織想要看到的,他們想要的偏偏沒有成功,他怎麼能不高興。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是誰開得槍。

  “伏特加!”

  “閉嘴波本!”

  黑衣男人回過頭,卻沒看到屬于波本嘲諷的表情,反而見到對方難得冷着一張臉。

  “蠢死了,”金發男人呵道,指着地上的屍體,“快收拾,你要是不想琴酒給你幾梭子就快點,我可沒辦法保證護林員什麼時候過來。”

  他媽的說什麼鬼話呢!伏特加是有苦說不出,人雖然是他殺得,但是根本不是他想主動動手的。

  他拖着地上還溫熱的屍體,面上的皿迹讓他更像是殺人魔,可是如今在意的卻不是這個了,他還記得琴酒在他來之前同他說了什麼話。

  不要沖動,保持低調。

  與他們的行事作風相同又不同。

  剛剛上來之前他還想着,可是隐蔽在叢林行走時,卻撞上了一個人,率先說話的便是波本。

  [“抓住他!”]

  想到這裡他更憋屈了,因為這麼細數,波本完全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也不存在害他的意思。順下來,看着波本收拾皿迹的模樣,他原本懷疑的心也降了下去。

  至于槍是怎麼回事,完全是因為他手裡拖着的這個傻逼。

  搶過對方手裡的槍時,他才發現已經開膛了,怎麼想怎麼都是要趕盡殺絕的意思,而且對方看到了他們的模樣,便開了槍。

  哪知道一個偷獵者竟然沒有安裝□□。

  媽的!

  他暗罵了一聲,将屍體碰到叢林的深處,用皿和泥土掩蓋起來,随後拎着槍,招呼着冷臉的波本離開。

  抓了一把雪洗手的降谷零看着走在身前的男人,心下冷笑一聲。

  他并不意外這場事情的結果,就連殺死對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是沒辦法制止,也不是沒有能力制止,隻是當時并不是最好的時刻,他為了後續的計劃,必須做出這些。

  沉默着,他開始走神,身體卻一直緊繃着。雪洗過的手泛紅,但是很幹淨。就像是那具雪下被掩埋的屍體,屍體之下是罪行,而他手中也是。

  要不要結束組織後進監獄待幾天?

  降谷零開玩笑地想,但是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上層那些老家夥,有些的确是沒腦子的,就像那群FBI一樣。

  “伏特加,”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見走在前面的男人看過來,露出煩躁的神情,“你最好祈禱琴酒不會找我的麻煩。”

  心下卻是樂得。

  不然,他可是有的是借口去推脫。

  半個小時,又或是一個小時,久到川山涼子昏昏欲睡,精神卻好了很多的時候,二人終于從床上坐起身。

  背包裡的巧克力你一小塊我一小塊。

  吃下去活了些許,便又站起身探查剛剛翻找過的幾個地方,果不其然,有東西。

  萩原研二翻開床墊下拿出的日記本,裡面不是日記,不是瑣碎的事情,而是讓他忍不住看向川山涼子張嘴說不出話的記錄。

  “涼子,你看這個。”

  那薄薄一打紙,寫的并不是很多,也隻是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川山涼子看過去,一字一句讀着,面色一點點沉下去。

  [我做了一個夢。]

  […變數出現了,也不一樣了,那是不是代表,我還有機會。]

  [意外?或許是什麼蝴蝶效應?…]

  [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時間提前了很多,但是我并不意外…]

  [川山,如果你看到這一頁時,我大概已經深入組織内部了,你或許知道也此前的日記是在說什麼,或許不知道,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組織,聯系他們,讓他們來。]

  “……”

  “…我有時候真的會想,是不是他也曾經多活過一輩子。”川山涼子說着,閉上眼睛,但是那隻是他想,沒想到如今成為了現實。

  “還真的是啊…”

  “涼子,這裡有信号。”

  萩原研二意識到這個人是誰,又發生了什麼後,隻是沉默片刻,将日記交給川山涼子,而自己尋找起有信号的地方,在将電腦拿出來,插入電源後,直到看到信号滿格,才出聲将川山涼子喚過來。

  “嗯,我看到了,”刨除掉感情的事,川山涼子看着日記本上的話,思索着,“通知江村,讓他們趕過來,鳥取的警方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聯系原一,他如今應該是負責鳥取這邊的人,至于我們…”

  “想辦法靠近,拿一些證據吧。”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們隻要等待援助圍住這裡就好,但是這一次陣勢之大,很有可能在援助來之前,對方就會收到消息,進而分散離開,甚至有幾率通過手段鎖定他與萩原研二。

  所以坐以待斃不是最好的辦法,他們總得找到一些東西去解決問題,畢竟一切到頭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自然是能快點解決就快點解決了。

  “研二,你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二人又一次對視,似笑非笑。

  “…我進去。”

  “我進去。”

  異口同聲的兩人不再說話,他們坐在地下室裡,設置的機關讓蓋子上再次堆滿雪,足以遮擋他們,也足以混淆視線。

  但是沒辦法脫離情緒,就算隔着這面牆、那層土、那片雪,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那棟遙遠房子裡傳出來的情緒,就像是萬千恐怖片裡散發着殷殷鬼氣的鬼屋,但是這并不是電影,讓川山涼子害怕的也并不是鬼怪,而是在房子裡的那些人的人心。

  “啊…有時候我是真的想把他們炸了。”

  川山涼子忽然這麼說着,整個人倒在床上,疲憊忍不住從渾身上下透露出來。

  他沒注意,說出這句話時的他,頗有那麼幾分神似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看得很清楚,咂咂嘴,手落在手機上,有那麼一瞬間的沖動想給拍下來,但是理智還是壓過了情感,咳了一聲,見川山涼子睜開眼看過來,跟上他的腦回路解釋:“如果這樣的話,涼子我可能會親手把你抓起來。”

  口出狂言的小卷毛絲毫沒心虛,左看看右看看,沉默不語。

  “哈哈哈哈…”萩原研二低聲笑着,揉了揉小卷毛的腦袋,說起正經事,“涼子有想過他們是從哪裡過來的嗎。”

  他提出假設。

  “如果我沒記錯,江村給我的資料裡有你們曾經找到組織一處基地的事情,也就是說…”

  “有人來這裡,就自然會有人去他們原本待着的地方,”想通了這件事,川山涼子接過話,眼睛都有些亮,他站起身,走了一圈,像是平複下心情了,才又坐回萩原研二身邊,“但是我不覺得會這麼簡單,組織或許會想到這個,那麼原本的基地人去樓空,留給公安或者是各方派來的人的,便不再是資料,或許是……”

  “炸彈。”

  “是的,”萩原研二點頭,“這是最有可能的,快速消滅敵人,而且能消滅證據的好方法。”

  “我懷疑他們在這裡也有安置炸彈。”這是組織能幹出來的事,如果這裡真的有炸彈的話,或許需要封山。

  “在進去之前,休息一會吧,之前聽小降谷的意思,小諸伏還沒來。”萩原研二聽着外面的動靜,冷着臉。

  至于那位名為藤原遲也的前輩,既然組織的目的明顯是想從藤原遲也那裡得到什麼消息,那麼短時間内是不會任由對方死亡的。

  “這件事。”

  川山涼子突然開口,他的手不自覺抓住萩原研二的衣角,分析着,“這件事如果說這也在前輩的計劃之中,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圍困住組織?可是這就有了疑問,他用什麼吸引得組織,讓組織出動這麼多人?”

  是啊,為什麼,萩原研二想,看着川山涼子因為思索緊皺起的眉,指尖落在日記本的紙張上。

  一下,兩下,三下,在目光落在日記上時頓住。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擡起日記本,指着上面的那句話給川山涼子看。

  “如果…用這個呢。”

  【夢】

  知曉未來,多一個人來說多麼有吸引力的事情,更不用說本身目的便是長生的組織。

  離譜,但是走了工藤新一這個先例,怎麼想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位藤原前輩,之前是卧底嗎。”

  萩原研二突然反應過來。

  對方對組織的認識不僅僅停留與表面,而且組織對其如此重視甚至能再次相信對方的話,不是卧底便是組織的人。

  “…是。”

  藤原遲也從來沒直說過,但是種種迹象已經表明了這件事。身體上的,記憶上的,川山涼子不難想,曾經有一個人同藤原遲也走過那些黑暗的時光,但是如今隻剩下他一人即使現在有他們。

  “研二,交給我吧。”

  他想去将藤原遲也帶回來。

  藤原遲也對于曾經的記憶究竟停留在哪個時候,他不清楚,可是如今要是在不清楚,怎麼想都會遺憾。

  勝利的前夕亦或是曙光,總要親眼看看才算不負,不是嗎。

  他擡起手,指着自己的臉。

  “我這張臉,沒有人見過,用這個身份去接觸他們也是最好的選擇,而且,研二,你忘記了嗎,他們的情緒我能感受到。”

  “……”

  當然沒忘,隻是那樣會更痛苦不是嗎。

  萩原研二笑着的眉眼忽然沉下去,笃定又堅定。

  “可以。”

  久違的擁抱撲上來,紮着發的男人垂下頭,下巴墊在川山涼子肩膀上,半晌才歎了口氣。

  “相信我,研二。”

  他們還有約定,所以這一次,請相信他。

  “嗯。”萩原研二應着,卻不再說話。

  可是,這不是信任問題,他想。

  因為這是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場未知的“死亡”預告函。

  “……”

  “對了。”川山涼子迷迷糊糊地,忽然後撤,一臉驚異地看向萩原研二,把萩原研二看得寒毛直立。

  “怎麼了?”

  這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川山涼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他咽了口口水。

  “你…告訴陣了嗎。”

  “……”

  “…涼子!救命!”

  …沒救了。

  言之已盡,事不關己(并不是)的小卷毛倒下扭身面壁,一套動作行雲如流水,不到幾分鐘便睡熟了。

  至于剩下的!

  一切就交給研二獨自承受吧!

  “班長,有消息了!”

  喜于形色的松田陣平推開門,沖進去。

  “……”

  明明說着不擔心,但到頭來最關心的就是你吧松田!伊達航心下吐槽着,卻也站起身迎過去,見到了松田陣平收到的信息。

  [hagi:一切安好.有援兵.計劃進行中·]

  “确定是萩原?”

  “嗯,能确定,”松田陣平點點頭,“我和hagi約定過,利用符号傳遞信息,這算是隻屬于我們兩個的語言系統了。”

  文字中的符号說明了對面的人的确是幼馴染,松田陣平才迫不及待地沖過來與伊達航分享這件事。

  隻是喜悅過後,伊達航的表情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放松,反而是更加凝重地看着他。

  看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準備跑掉的時候,伊達航才開口。

  “松田。”

  “嗯?”

  松田陣平看向伊達航,隻見他表情奇怪,摸着下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憋了半天才憋出來,說。

  “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啊?”什麼?松田陣平迷茫,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隻見伊達航緊皺眉頭,歎氣又搖頭。

  這麼正經的回答,而且時隔這麼長時間,跳過之前的對話,怎麼想,怎麼都很奇怪吧…

  真的不是他多想,畢竟…

  “…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啊…”

  那兩個家夥,不會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伊達航:(操心)

  一些伏筆出來了(哒哒哒)

  快完結了,有沒有想看的番外~

  目前定下的有if黑涼子,回原著,以及上輩子的一些zero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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