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聽着宋靈韻這麼說雲茯,戚寒洲眉頭不覺微微隆起,冷下臉,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都涼了幾分:“你如果想要留在這裡,就必須聽她的,這和她是不是郡主的身份沒關系。别再讓我聽見,你這麼說她。”
宋靈韻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寒洲哥,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你難道忘了老夫人是怎麼死的嗎?你難道忘了戚家的皿海深仇了嗎?”
不行!
如果戚寒洲和三個孩子,都忘了和大盛皇室的仇怨,沒了報仇的心思。
那十幾年後,戚墨那小啞巴還怎麼殺回去。
她還如何成為盛京最尊貴的女人。
宋靈韻情緒異常的激動,還沒等戚寒洲回答,就繼續說道:“那女人的生母與皇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那女人是皇室的皿脈,是戚家的仇人!”
“你之前一直在外征戰,盛京的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清楚,那女人和三皇子關系密切,在戚家出事之前,她連着好幾日都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如果是幾個月前,戚寒洲或許會被她這話影響到,可經過這一路上的相處,戚寒洲相信自己的判斷,雲茯絕對不會害戚家,也不會害自己。
“雲茯她不會是那個和楚景言勾結,陷害戚家的人。如果你是她,你會那麼光明正大地走進三皇子府,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楚景言關系密切嗎?”
宋靈韻緊張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因為她就是那個真正和楚景言勾結,陷害戚家的内鬼。
好在,戚寒洲眼睛瞎了,根本看不見她臉上那做賊心虛,慌亂不已的神情。
“寒洲哥,你不了解她,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她知道你不喜歡她,所以,才故意整出這些,目的就是想要在你落難的時候,在一旁照顧你,讓你慢慢地喜歡上她。你可千萬不能讓她的奸計得逞啊!”
戚寒洲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真的是這樣,雲茯又怎麼可能讓他寫和離書,千方百計地要和他撇清關系呢。
“好了!閉嘴!你要是想留下來,就别再說這些,否則,明個就和崔臨一起離開!”
戚寒洲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不喜歡聽到别人說雲茯半句不好。
宋靈韻怕他真的動怒,把自己趕走,隻得暗暗地攥緊拳頭,把滿腹怨恨和委屈咽下去。
她當初背叛戚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雲福郡主這個惡毒的女人。
要不是雲福郡主幾次羞辱她,她也不會聽了三皇子楚景言那些甜言蜜語,被哄騙。
楚景言說,隻要自己幫他把通敵的罪證偷偷地放入戚寒洲的書房,事成之後,他不僅可以保她平安無事,還可以讓她做三皇子妃,甚至,可以在坐上那把龍椅之後,封她做皇後。
宋靈韻想要擁有比雲福郡主更加尊貴顯赫的位置,想要把雲福郡主踩在腳底下。
這才忍痛背叛了戚家。
還在楚景言的幫助下,把這件事成功栽贓到了雲茯的頭上。
可為何,一切都變了。
變得和她夢中不一樣了。
戚寒洲不僅不再恨雲茯,還站在了雲茯那邊,替她說話。
宋靈韻意識到,如果雲茯繼續留在這裡,那事情就不會按照她夢中那般發展。
所以,她得想辦法把雲茯弄走。
——
隔壁的房間。
崔臨獨自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去找了雲茯。
雲茯正蹲在木頭欄杆上仰頭看着夜空呢。
“郡主是在賞月嗎?”
雲茯這種在逃生遊戲裡求生存的人,哪有那閑情逸緻賞月,她但凡是這麼認真,那必然都是在幹正事。
“不是,我在看明日的天氣好不好。”
“那郡主看出了什麼?”
雲茯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回道:“明天應該有大風,下半夜會有一場雨。”
“另外,這幾日出現了太白經天,熒惑守心兩種異象,如果,崔家不想被波及,還是提前想好對策吧。”
崔臨本來也就是想要找個話題,和她閑聊幾句的,沒想到,雲茯一開口就是涉及崔家一門興衰的大事。
“何為太白經天,熒惑守心,還請郡主賜教。”崔臨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雲茯既然開了這個口,也就是有意幫崔家,自然沒什麼好藏私的。
“太白經天,即在中午或下午,太陽最強烈的時候,也能看見太白星,而太白星主殺伐,所以,晝見太白,必有災異。”
“至于熒惑守心,其實很簡單,‘心’是二十八星宿裡的心宿,東方青龍第七宿第t五為龍腰,熒惑守心,就是熒惑在心宿附近長時間的停留,而熒惑屬于災星,一顆災星在帝王星的位置停留這麼久,你說皇帝他還能活的長久嗎?”
皇帝要挂了,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子們,又豈能消停。
崔家這種大世家門閥,一旦站錯了隊,怕是一門都會走向衰敗和滅亡。
這可不就是天大的大事嗎。
崔臨再次抱拳感謝雲茯的提點:“我還以為皇帝隻是被氣病了,沒想到他的病情已經這麼嚴重了。”
這話題,雲茯稍微感點興趣:“狗皇帝被氣病了?誰啊?做了這麼一件大好事。”
崔臨被她這語氣給逗樂了,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道:“我聽說,好像是因為國庫失竊。”
雲茯有了那麼一瞬間是沉默的。
搞了半天,這個把狗皇帝氣病了,做好事還不留名的人,正是她自己啊!
那她這算不算是間接的給自己和戚家都出了口氣。
早知道,從國庫裡拿東西,狗皇帝會被氣到,那她就多拿點,把他氣死了。
“咳咳咳,要我說,狗皇帝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就是丢了點東西,他至于被氣生病嗎?”
雲茯一臉正色地說出了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崔臨道:“這事,也不簡單,你想,這神偷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那有着重重重兵守衛和機關的國庫裡,搬走了那麼多東西,那他在皇宮裡是否也能夠來去自如,毫無阻礙。”
雲茯懂了:“敢情這狗皇帝是被吓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