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這小姑娘是在拿吓唬孩子的招數來吓唬他嗎?
程清宴被她戳中了笑點,握拳抵着唇瓣,低低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不信我說的話?”戚栩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咳咳咳,沒有,我隻是覺得自己身上的傷都是些皮外傷,應該沒有那麼嚴重。”程清宴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我是大夫,嚴不嚴重,我說了算!”戚栩将手裡拿的瓷瓶塞進他手中,“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先用清水清理完傷口,再撒上這藥粉,最好用幹淨的布包一下。”
程清宴低頭望着手裡的兩個小瓷瓶:“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謝戚栩姑娘賜藥。”
“程公子,不必客氣,畢竟,咱們也算是一起同患難過。”許是經曆了礦洞下發生的那些事,戚栩對他的感覺,也不再是那般陌生了,“你後背上是不是也受了傷?我替你上藥吧!”
背後的傷看不見,自己上起來太麻煩了。
程清宴忙退後一步,擺了擺手:“不必了,男女授受不親。”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是醫者,在醫者眼裡,沒有男女之分,都是病患。”戚栩和雲茯待久了,耳濡目染,脾氣也像是幾分。
“你若覺得不好意思,那咱們将門關上就是了。”
戚栩将他往屋内推了推,順帶着将身後的門合上了。
程清宴:“???”
問題的關鍵,是他好不好意思嗎?
可對上小姑娘那雙澄澈幹淨,的毫無雜念的眼眸,程清宴覺得是自己的思想有問題。
戚栩手法娴熟地替他處理傷口,白皙的小手微涼。
視線觸及到程清宴臉上那陳舊性的一大片傷疤時,多了句嘴:“程公子臉上這傷是如何落下的?是燒傷嗎?”
程清宴沒想到她會忽然提及自己臉上的疤:“算是吧。”
“哦,那一定很疼吧。”戚栩将他臉上的傷疤和自己之前臉上的傷比較了一下,發現,程清宴的傷比自己的還要嚴重,自己那時候都疼得要命,那他應該比自己更疼吧。
“忘了。”程清宴不是忘了,而是不願再去回憶那段過往的記憶。
戚栩也沒打算去追問别人的過去,隻是想着,自己幫他去向雲茯求醫:“我之前的臉上也有很嚴重的燒傷,後來,被雲茯治好了,你的傷,也可以找她試一試。”
誰知,程清宴想都沒想,就果斷地拒絕了:“不用,我不在意皮相這些。”
戚栩也不是那般不識趣的人,她深知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不該自己去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太多。
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
戚栩這邊的事情解決了。
雲茯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地點,繼續搗鼓她的水力鼓風機。
将一些必需的零件部件都按照圖紙制作好了,接下來就是安裝了。
在湍急的流水邊,架起一個木架,然後再裝上轉軸、卧輪、葉闆等重要的零部件。
再在卧輪上裝鼓型的小輪、弦索、曲柄、連杆等。
這些部件,在現代人的眼中不算什麼複雜的物件,但對于五國這些工匠來說,是聞所未聞的存在,再加上手中可以使用的工具的局限性,制作起來,其實并沒有那麼容易。
有些零件,是經t過十來次的反複修改,才有了最終的這個版本。
單單是将這些零部件安裝起來的過程,他們就耗費了一整天。
可當衆人瞧見那鼓風機的排扇在水流的作用下,一開一合,進行鼓風時,便覺得這些時日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成了!真的成了!”
“這鼓風機真的能吹風。”
“能建出這麼個玩意兒,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在各位祖宗面前吹上一吹的了。”
……
鼓風機這個環節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根據鼓風機所在的位置,建造高爐了。
按照之前的計劃,建造高爐需要用耐火磚。
這段時間,燒制耐火磚的重要原料高嶺土和石英相繼被尋到。
程清宴所提及的觀音土,正是燒制耐火磚所需的原料之一高嶺土。
至于另外一個原料石英的尋找過程,頗有些戲劇性。
玄機張帶着人,在附近的山中尋找了小半個月,連石英的影子都沒尋到。
回來時候,耷拉着腦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可能尋不到石英了。
不曾想,程清宴在之前,他和戚栩落下的那個暗洞裡發現了一種表面光滑的灰白色石頭,質地很硬很脆,單從表面的一些特征看,和雲茯提到的石英石很像。
他敲下了一小塊,帶了回去。
經過雲茯的辨認,是石英石沒錯。
玄機張忍不住吐槽:“我在外面跑了那麼久,鞋底子都要磨出洞來了,連石英石的影子都沒瞧見一個,老程你倒是好,随便一摔,就摔出來了。”
兩人這運氣也差的太多了。
程清宴睨了他一眼,悠悠地開口:“這麼羨慕,那這福氣給你好了,下次換你去摔。”
玄機張連連擺手:“那倒也不必了。”
他聽說,摔下了好幾個呢。
就程清宴和戚栩兩人被救了出來。
玄機張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好的狗命,如果換做是他,可能就是另外的一個故事了。
既然原材料都已經找齊全了,接下來就是安排人去開采了。
——
天越來越涼了。
氣溫的高低,對燒制磚頭也有一定的影響。
為了加快進度,趕在入冬之前,建好煉鐵廠。
雲茯拿出了一小部分的物資作為獎勵。
在物資的激勵下,大家都鉚足了勁幹活。
誰不想多存點物資好過冬呢。
然而,這般忙碌的情況下,依舊有人閑得慌。
好事的傳起了戚栩和程清宴的八卦。
“那個叫戚栩的姑娘,被人從礦洞裡救出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是程爺的衣衫。孤男寡女的在那黑漆漆的洞裡,要說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你們信嗎?”
“真的假的?”
“我可是親眼所見,那還能有假!”
“照你這麼說,那女人已經是程爺的女人喽。”
“程爺是臉上有傷,又不是那個地方傷了,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他面前,他能不動心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