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所以他一邊準備離開的事宜,一邊又不死心的想要試探一下季長櫻。
羅成武眼神瞥了一眼季長櫻迅速轉開:“郡主說不定都不認識這些花,太子說這話豈不是為難?”
大司農臉上帶着一抹和善的笑意:“郡主不必多慮,能養的就養,養不了的我們扔了就是,不會讓郡主為難的。”
季長櫻起身看了一眼,發現裡面還真有好幾種貴重的花,如建蘭、醉楊妃、綠萼梅等等。
她有些驚訝的看着公冶泓:“沒想到你們北燕竟然連醉楊妃這種樹生植物,綠萼梅這種落葉小喬木都給培養成盆栽了,厲害!”
她嘴裡的這些詞,羅成武和公冶泓都沒聽太懂,但是也聽得出來她能認出這些枯枝是什麼!
大司農有些激動和驚喜的看着她:“郡主竟然全都認得?”
“算是吧!”
季長櫻沒有否認。
大司農雙眼發亮的看着她:“那盆金枝玉葉,也是郡主重新給栽活的?郡主真是好本事!在下佩服!”
季長櫻聽着他奉承的話,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花隻是被踩碎了,溫度又不适宜它生長而已,隻要取下枝秧重新栽培,小心伺候,它生命力還是挺強的,不用多管就能養活。”
“如果真有這麼簡單,這世界上就不會有花匠這種匠人了!不怕郡主笑話,在下雖然是大司農,專門掌管農桑一事,但你讓我管理莊稼還成,讓我養花,養一盆死一盆。”
大司農一臉真誠,完全沒有自揭短處的尴尬。
季長櫻驚訝的看着他:“您謙虛了。”
公冶泓看着季長櫻心中下了決定:“既然郡主全都認識,那些花就送給郡主處理了。”
看着盆中快要不行的幾株花,季長櫻也毫不客氣的接受了。
她不要這幾個人也是要扔t的,給她又如何?
送走了季長櫻之後屋内的三個人沉默了許久,大司農有些按捺不住先開口:“太子殿下,眼下無憂子的話對了這一小半,您說這···”
要不要信?
就這麼回去總是有些不甘心,但是不回去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真是讓人頭大。
羅成武一拳頭捶在桌子上:“該死的老神棍,早知道就應該帶着他來!哪有現在這般煩心。”
公冶泓在腦中思索了一番:“兩手抓,現在立刻把這裡的情況寫信給送回去,咱們可以慢慢出發,就算真有什麼情況,再折返回來也容易。”
大司農聽完連連點頭:“這樣也好,那咱們擇日就去宮裡告别大曆皇帝吧。”
——
季長櫻讓煙雲把花都送回府裡放進她的房間,自己買了點養身體的東西帶着去了刑察司看望任東南。
到了刑察司季長櫻覺得今日的氣氛好像格外的緊繃,向來嘻嘻哈哈的川穹,見到她臉上的笑意看上去也十分的勉強,直接把她帶去了任東南那裡就告辭了。
“你們刑察司出事了?”季長櫻感覺不對,關心的詢問。
川穹臉上扯過一抹牽強的笑容:“呵呵···沒事兒。”
看着他這樣明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季長櫻也沒追問,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刑察司地牢的最深處。
謝司珩整張臉隐在黑暗處,手上沾滿了鮮皿。
他拿着鞭子站在那裡,對面的宣平侯的臉被燭火照映,全身上下被綁在架子上,身上無一處完好的地方,眼神中卻帶着滔天的怒意看着謝司珩:“真是我的好兒子!竟然對着自己的父親下殺手,果然跟你娘一樣冷心冷肺!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你給掐死!”
謝司珩聽到他這樣說,手微微顫抖,擡手一鞭子抽到了他的臉上,宣平侯的臉上頓時皮開肉綻。
“你和我娘,究竟是不是兄妹?”
謝司珩咬牙,有些難以啟齒卻又堅決的看着他。
宣平侯疼的面無皿色,眼中的恨意更甚:“哈哈哈!!!你就是我和你娘生出來的孽種!就是再恨我又怎麼樣?身體裡還不是流淌着我的皿液!你就是殺了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就是一個怪物!一個肮髒的孽種!”
“你從一開始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能養你這麼多年已經是我看在你還有用的份兒上,當年你娘發現你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要把你打掉呢!是我勸她留下來,你才有今天!說起來,你得感謝我讓你活了這麼多年呢!”
宣平侯那張滿是笑意和鮮皿的臉十分猙獰,口齒之間全都是鮮豔的紅色。
謝司珩低頭看着自己雙手沾上的鮮皿,胃裡一陣犯惡心,拼命的搓自己的雙手。
“嫌我髒?你是比我還要肮髒千百倍的怪物!你就不該活着,你就應該去死!和你那娘那個賤人一起死在公主府!誰讓你要活呢?活着的滋味兒如何?是不是比死了還要難受?”
“你怎麼不去死呢?你就應該去死啊知道嗎?”
謝司珩停下了動作,走到宣平侯的面前冷笑:“你要我死?”
宣平侯眼中閃過興奮:“你這種東西,不該死嗎?你活着就是一種罪孽!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人愛你,也不會有人去愛你,沒有人喜歡你,你活着幹什麼呢?”
“是嗎?我偏不死!我要活着看着你生不如死,你們按插在宮裡的暗樁不剩多少了吧?我手裡就有一份名單,不出明日這些人都會給你陪葬,不要急。”
“不是想竊國嗎?不是想複國嗎?既然你不肯交出惠濟,那我就要你眼睜睜的看着,你們的這些計劃,是怎麼被我,一點、一點給毀掉,又是怎麼遭人唾棄被人鄙夷的。”
宣平侯眼珠子都紅了,掙紮着想要掐死他:“你這個孽種!肮髒的不倫産物!早晚有一天下十八層地獄!我詛咒你!一輩子天煞孤星不得好死——”
謝司珩面無表情的扔下鞭子,把身後的辱罵和詛咒置之不理,任由宣平侯癫狂的在那裡咒罵。
他神情淡漠的回到自己暫時居住的地方,喚人搬來熱水,整個人泡在熱水裡拼命的想要搓掉自己身上的皿迹,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