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這也行,上哪家去。吃啥動物啊?”
季詩雨這兩三年比較少上其他交好的嬸子家吃飯了,主要年齡越來越大得避嫌了。
“明晚上你家得了,省得你吃飽還得摸黑趕路。來幾隻飛龍鳥呗。”
虎妮背着背簍慢慢的走路,一邊想起飛龍的滋味,那口水吸溜個不停。
飛龍鳥經常栖息在灌木叢或者松樹林裡面,吃的又是漿果跟果實。
那肉又細又嫩,味道鮮美異常。
“也行,一隻都沒一斤,來個七八隻,分易大叔跟你大伯家兩隻,行不。”
季詩雨一邊盤算一邊說着,這幾年也多虧了這麼些人照顧着,在上工的時候,他們每次做點啥都吃飯都帶點給她。
這可比家裡的那些親戚好多了,他爸帶她去爺爺家,大姆吃點肉都得藏起來,真是小家子氣。
“聽你的。”
虎妮也習慣了讓她自個兒決定,這人要自個兒拿事,才能成長的快。
至少季詩雨現在比以前獨立了很多,遇到事情都會自己解決,就算跟村裡碎嘴媳婦互相切磋嘴皮子,她也不帶輸的。
這白天跟晚上溫差還挺大的,這小風吹的涼飕飕的。
季詩雨頭燈照着灌木叢,沒一會飛龍鳥成雙成對的就鑽出頭來。
她左看看,右挑挑,挑了四對比較肥的,這飛龍鳥就跟鴛鴦一樣,這要是裡頭有哪一隻被抓了,另外一隻也就不活了。
所以她抓的時候都是挑一對的。
“哎呦,這多了籃子裡頭放不下啊。”
她為難的說道,手裡提的籃子還有一大半野雞蛋呢。
“扭脖子,然後用這些藤蔓給綁起來。”
虎妮随手扯了一根藤蔓給她,身後的背簍滿滿都是蛋,她也就不自己動手了。
“哎呀,我咋給忘了,每次一回家,腦子就好像放家裡沒帶回來一樣。”
這事季詩雨也都做熟了,隻不過今天剛回來,腦子一時轉不過來而已。
待在這地方的時間久了,說話之間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點口音。
因為這事,表姐表妹還嘲笑她。
真是坐井觀天,她們到别的城市不還得被别人嘲笑說話帶口音呢。
“嘿嘿,你過兩天就又習慣了。”
虎妮笑盈盈的說道,說話間兩人就走到洞口,她把背簍放在荊棘後面。
“别進來啦,我們好了。”
裡頭的柚子看到有燈從洞口進來連忙開口說道。
這會都快淩晨兩點半,東北的夏天天亮的早,這會兒就已經開始蒙蒙亮了。
“哎,易大叔,這李子摘的多啊。”
虎妮看着打頭先出來的問道。
這李子這兩年産量才開始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枝頭都被壓彎了。
這山谷裡的東西都上了現代的化肥,土地疏松肥沃。
化肥雖然是好東西,可是也不敢拿到村裡邊用,這會都是用得農家肥。
不過收音機廣播裡頭有說過其他地方有尿素,不過得打申請用錢買下來才有的。
“是啊,今年也是大豐收,十幾棵樹得收好久呢。”
易夢國開心的說道,他最喜歡夏天的晚上出來幹活,自從身體養好之後,他每天的精力都很充沛。
晚上出來消耗些體力,白天才能慢悠悠的磨洋工。
不然不符合他五十來歲的年齡。
“這不能摘太久了,白天日照時間長,晝夜溫差又大,這李子甜度剛好,要是不小心又下了幾天雨,這掉落在地的也多。”
柚子跟着大哥擡西瓜出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他們西瓜都用麻袋裝起來,不然到時候不好擺放。
“那這幾天都要摘完嗎?讓大伯一家加個夜班?”
虎妮用燈照着她哥疑惑的說道。
平常很少需要,他大伯一家子都上,也就去年有一次下了好幾天雨,一直不停才全家上。
“行,回去跟他們說一聲,你們讓人來運的時候小心點,那條村道聽說不太平。”
徐春生在旁歇了一下突然說道。
“啊,發生啥事啦?”
虎妮好奇的問。
“這我知道,來的時候牛車上聽人說了,說是别的村知青半夜騎着自行車回來被劫了道,搶了車還搶了錢。”
季詩雨聽到這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回來路上沒見到自己村的牛車,就搭了另外一個村的牛車,到了岔路口就下車自己走了回來。
車上她就聽到那個村的嬸子在讨論這個話題。
“那人抓到了沒有啊?”
虎妮都驚訝了,附近竟然還有搶劫的。
小臉嚴肅,她不得不考慮這個家人的安全問題。
季詩雨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就聽了半耳朵,後面的因為下車的緣故,沒有聽到。
“抓到了,是他們村的一個二流子,賭輸了錢被人追債才铤而走險。”
徐春生隻好接過話頭又說了起來。
“那知青可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季詩雨皺着眉頭歎氣的說,這事不管發生在哪個人身上,都特别的不好受,人沒事還好,要是出點什麼意外那可真是倒黴透頂了。
“呃…那知青天天顯擺才讓二流子動了心思的。”
徐春生不太好意思的說,這說的不就是季知青嘛,村裡哪個不知道她有錢票,有房子,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男人們都羨慕的不得了。
“季姐姐,你得裝窮點。”
虎妮在一旁提議,不過他們村好奇怪,也有好些人遊手好閑,光棍二溜子都有。
怎麼就沒人輸大錢呢?
“…………”
季詩雨語塞,這也能裝,她這氣質往那一站,就算沒錢,看起來也是個有錢的主呀。
“哎,大哥,咱村二流子怎麼不敢去賭錢呢?”
虎妮提出她感興趣的話題。
“舊祠堂裡頭有祖訓,雖然咱們都不同姓氏,但是拜的是同一個人,裡頭就有一條,凡賭博傾家蕩産者,除族驅出村。”
徐春生娓娓道來,後來大環境不好,祠堂被廢棄了,像虎妮這麼小的人不知道很正常。
“咱村拜同一個祖宗?假的吧?咱不是有自己的祖宗嗎?,”
虎妮驚訝的一連三問。
這不可能吧,村裡姓氏那麼多那麼雜。
“我也不知道啊,我小的時候偷偷溜到舊祠堂偷瞧的。”
徐春生聳聳肩,他五六歲的時候還偷看到老支書跟村長爺爺還有村裡那幾個老人都偷偷去祭拜。
“也許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村子以前是一整個大家族跟分支一起搬過來的。”
易夢國在旁邊思索着說。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哪個地主鄉紳家的帶着家人奴仆一起歸隐山村。
然後一代代的傳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