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見曲憶憶的目光一直在看那個大毛絨玩具，解釋道：“這個娃娃，得連玩三局，一槍不空才能拿到。”

　　曲憶憶撲閃着眼睛望着薄司寒，一臉期待。

　　薄司寒眼神示意，辛遠去付了錢，回來之後特地交待：“二爺，他這個槍是偏的，我剛用的那把大概是偏左上45度的樣子。”

　　老闆遞給薄司寒一把裝好彈的槍，薄司寒接過來直接把彈夾拆了。

　　“哎，哎，你幹嘛啊？”

　　老闆過來阻止，被秦安攔住了。

　　子彈一個一個取出來，直到最後一顆。

　　這個時候，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最後一一顆子彈跟前面的明顯不一樣。

　　曲憶憶拿起來捏了一下，竟然是軟的！

　　子彈是軟的，意味着他打到氣球上的力度明顯減弱。那麼即使命中了氣球，球也不會炸。

　　雖然一直也聽别人說這種氣球打槍一般都有貓膩，隻是沒想到門道這麼多。

　　“老闆，你這坑人就有些不對了吧？不想虧本，你把獎品換的便宜一點也行啊，大家憑本事嘛！你這槍又是歪的，子彈又是軟的，天大的本事也拿不到你的大獎啊！”

　　曲憶憶隻是抱怨，倒也沒有真的要難為他的意思。

　　老闆被拆穿了也面露尴尬，“小本生意，小本生意，這樣吧，剛剛那單我把錢退給你們，免單免單。”

　　軟彈被取出，薄司寒把剩下的子彈又一個一個裝了回去。端起槍，瞄準前方的氣球，第一槍按照辛遠說的找了下角度。

　　一槍命中之後，後面都是連射，槍無虛發。

　　一把結束，他換了一把槍，重複上一次的操作，取出軟彈後，瞄準射擊。

　　三局結束，全中。

　　曲憶憶站在一旁，眼睛裡全是小星星，薄司寒打槍的樣子真帥！仿佛那槍在他的手中和他融為了一體。

　　這個被她拉下神壇的男人，突然又多了一個讓她仰視的存在。

　　薄司寒看見了曲憶憶眼中的崇拜，眉角微挑。

　　他床上那麼厲害也沒見過她這種眼神，玩個玩具槍，她竟然能有這種表情，這槍是不是應該帶一把回去？

　　曲憶憶并不知道薄司寒此時心裡在想什麼，她看見他看着她，就彎着眼睛笑了笑。

　　老闆也知道遇到硬茬了，認命地把那個最大的娃娃送到了曲憶憶手裡，“美女，你喜歡的話，這個娃娃就送你了，這三局我都不收錢，大過年的，大家都和氣生财嘛！”

　　曲憶憶抱過那個娃娃，娃娃是真大，抱着都到她的下巴了。她拿下巴蹭了蹭，還專門舉到面前看了看，巨大的一隻熊，怪可愛的。

　　曲憶憶高興，薄司寒的心情就好。

　　他睨了傅晏深一眼，“你不t試試？”

　　曲憶憶：“......”

　　還真是幼稚！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男人至死是少年。

　　傅晏深挑了挑眉，辛遠把槍遞給了老闆，“裝彈，軟彈就别放了。”

　　老闆欲哭無淚，坑了一個娃娃就算了，怎麼還坑上瘾了，“老闆們，大哥們，我這真是小本買賣，你看你們喜歡哪個獎品，我再送一個還不行嗎？”

　　秦安一記眼神掃過去，“讓你裝你就裝，哪那麼多廢話！”

　　老闆哆哆嗦嗦地裝彈進槍。

　　傅晏深把槍放手裡掂了掂，這質感，跟真槍真沒得比。

　　不過看曲憶憶抱着玩偶那麼開心的樣子，他覺得白夢馨應該也會喜歡。

　　果不其然，他一局結束，換槍的功夫，偷偷瞟了一眼白夢馨，她眼裡是他不曾見過的碎碎幽光。

　　看來，還是應該多和薄司寒和曲憶憶出來逛逛，雖然盡整些花裡胡哨的，但是管用。

　　傅晏深三局打完，回頭看了看白夢馨，白夢馨的眼神像是被燙了一下，挪開了目光。

　　傅晏深十分開心，“喜歡什麼？自己挑。”

　　白夢馨看着攤子上那些幾歲十幾歲孩童喜歡的玩具，淡淡笑了笑，不知道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傅晏深，

　　她的目光掃了一圈，“那隻青蛙吧，頭上還戴個藍布的。”

　　傅晏深錯愕地擡頭，看向那隻青蛙。

　　那麼多看起來還挺可愛的玩偶，為什麼她會喜歡那隻青蛙？那麼綠。

　　老闆把那隻青蛙取了下來遞給了白夢馨，他現在隻想抓緊送走這一群門神，損失點就損失點吧。

　　白夢馨接過那隻青蛙，揪着後面的藍布時發現那布是活動的，于是她把布解下來，系到了曲憶憶那隻熊的脖子上。

　　格外的滑稽。

　　兩個人都笑了。

　　身後的兩個男人也都細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辛遠又拎起了一把槍，沖着秦安揚了揚，“你不試試嗎？”

　　秦安想都沒想，“這玩具槍有什麼好玩的？一點挑戰都沒有。”

　　辛遠:“......”

　　他一轉頭，果然，兩道冷得掉冰渣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秦安身上。

　　辛遠直接把那槍塞進了秦安手裡，“抓緊打吧，别管有沒有挑戰性了，保命重要。”

　　秦安還是一臉懵，不過辛遠讓他打，他就打吧。

　　秦安端起槍，老闆着急了，“不是，你們這不能得寸進尺吧，這氣球槍就這樣，那個攤販不動手腳啊？我這還是動的少的。我也送了你們幾局，白送了兩個玩具了，你們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秦安的手直接摸到了後腰，冷冷地看着老闆，“你想看看真槍嗎？”

　　老闆愣住了，秦安說話的語氣和他的自信的姿态，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說的是假的。

　　辛遠把秦安腰間的槍按了回去，“别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遵紀守法一點，等會吓着夫人和白小姐怎麼辦？”

　　薄司寒攏了攏眉心，這話聽着怎麼那麼熟悉。

　　“大過年的，警察不過年嗎？就别麻煩人家了。你這弄虛作假我們都沒說什麼，你倒是先着急了。”辛遠走過去拍了拍老闆的肩膀，順便小聲說了一句，“碼呢？收款音關掉。”

　　不然他這在個小攤子上花個五位數有點太引人注意了。

　　他又轉過頭看了秦安一眼，雲淡風輕，“打吧。”

　　老闆收了錢，心裡樂開了花。

　　就他那些不值錢的小玩具，全送了也不值這個錢啊，他可真是初五迎财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