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車内的氣氛格外陰沉壓抑。
直到陳元野和時湄并肩離開了,陳硯南沒有跟上去,而是面色難看得坐在駕駛位上,手機叮咚幾聲響起。
他拿了起來。
是祝南蓮發來的短信。
【硯南,對不起,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情】
【我知道錯了,我隻是害怕失去你】
【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陳硯南目光無波無瀾,沒有掀起半點起伏,這些話對他來說已經熟悉得能背下來,絲毫無法再觸動他了。
狼來了的故事,每騙一次,就會失去一分信任。
他落下車窗,薄唇含着香煙,滑動打火機蹭出藍色的火焰,點燃他那雙漆黑的眼眸,照得仿若閃着幽光般。
他抿唇,輕飄飄的吸了口。
緩緩吐出,煙霧缭繞,吞雲吐霧間,他劍眉緊鎖,帶着幾分燥意,顯然心情不好。
腦海裡閃過的畫面,都是方才女人愉悅的笑臉。
她在他面前,都不曾這樣過。
他唇角勾着一抹冷冷的譏諷。
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
冷冷的問道:“她現在到哪了?”
那頭手下回答道:“林小姐現在還在陳元野的車上,暫時還判斷不出他們去的方向。”
陳硯南冷漠的吩咐:“繼續跟着。”
手下剛回答是,結果就看到前方的車子停了下來。語氣帶着一絲驚慌:“爺,車子在四季酒店的門口停下來了。”
“她敢!”陳硯南清冷的眉眼瞬間染上一抹戾氣。
她敢跟陳元野去開房?
手下急忙道:“爺,需要我們阻止嗎?”
陳硯南沉着眼眸,陰測測道:“直接撞上去。”
“啊??”手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這不是暗中跟蹤嗎?
怎麼撞上去啊。
他家爺做事不是向來沉穩冷靜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沖動了。
“爺,真的要撞嗎?”他再次确認道。
陳硯南剛要回答。
突然,身邊出現了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員,“您好,接到舉報,說你酒駕開車,麻煩配合調查。”
陳硯南看着突然出現的警察,眯了眯眼眸:“誰舉報的?”
警員看着他的臉,覺得有幾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例行公事道:“還請您配合調查,我們有保護舉報人隐私的義務。”
今晚知道他喝酒的沒多少人,而且還能準确得到他位置,特意舉報他的。陳硯南隻想到一個人。
呵。
她真是找死了。
一邊跟男人去開房,另一邊還敢舉報他。
他冷着面容,配合警方的調查,吹了口氣,酒精測量儀滴滴響了起來。
警員一聽,臉色變得嚴肅:“你涉嫌酒駕,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陳硯南冷冷一笑:“你确定嗎?”
他語氣輕飄飄的,但聽着莫名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警員還想說什麼時,另外一人看着眼前這輛車的配置,再認真看陳硯南,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忙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那人聽完後,不由得也臉色緊張了起來。
這是誰打的舉報電話?
居然讓他們來抓陳家太子爺,這下把他們整得很難做人了。
看着陳硯南冰冷的臉色,他們一時之間有些不敢再說什麼。
正打算打電話想找上級彙報情況時,突然,就看到陳硯南陰鹜的眉眼轉晴。
見他正低頭看着手機。
微信裡。
是時湄發來的微信。
【哥哥,我知道你酒量不好,怕你開車危險,所以才特意報了警,您不會怪我吧?】
接着。
她又覆上了一張酒店裡的照片。
【我孤家寡人沒地可去,來酒店睡一晚,晚安哦。】
陳硯南還沒回複。
電話就響了起來。
手下的語氣聽得出激動,十分松了口氣的說:“爺,陳元野開車離開了,林小姐一個人進去的酒店,兩人沒有在一起。”
他們這回不敢再怠慢這起差事了。
原本還覺得無聊,天天跟着一個女人做什麼,今晚突然明白了這女人對陳硯南恐怕意義不小。
好在林小姐識時務,沒有真的去開房。
不然他估計今晚這酒店都給他家爺一把火點了。
陳硯南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受,就像剛經曆了一場被戴綠帽出軌男人的角色,突然又有人告訴他,沒這回事。
心情像經曆了一場過山車,一上一下的,沖擊着他。
将他往日沉穩冷靜,自持清傲全都擊碎了。
眼睛看着面前還緊張站着,不敢出聲的兩個警員。
他蓦然喉間發出一聲冷嗤。
有些被t氣笑了。
自己無形中被女人玩弄于鼓掌間,竟一舉一動操控着他的情緒。
簡直可笑。
他冷着臉,沒有搭理女人的微信,而是朝那兩名警員道:“我和你們回所裡做個記錄。”
那兩人見他沒有為難他們,瞬間都松了口氣。
那晚過後。
時湄時不時在朋友圈裡分享自己的生活,随手拍幾張自己的美照。她跟在陳元野身邊,逐漸也摸清了他的日常規律。
日常除了公司,就是去家裡,要麼就是去找秦可兒。
隻要沒有突然的緊急電話,他很少去青山那棟别墅。那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樣的秘密,她一時半會還沒找到契機可以探聽。
正吃着午飯,閨蜜群發來了語音通話。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果斷的插上藍牙耳機。
剛接通,顧曉曼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你們都在幹什麼呀?吃飯了沒有?”
時湄懶洋洋的應道:“在吃着呢,小記者又有什麼八卦呀?”
顧曉曼賊賊一笑:“你還真說對了。我現在快不爽得很,這個天娛幹脆直接招祝南蓮一個藝人算了,幹嘛要禍害其他人。”
時湄:“嗯?怎麼說?”
顧曉曼氣惱的吐槽道:“祝南蓮前段時間不是被封殺了嗎?這個陳硯南也真是好手段,又四處找關系幫她擺平了,現在照常拍戲,照常拍雜志。”
“天娛所有工作人員基本圍着她轉。”
“我的宋清許一點資源都沒有,而且因為上次的事情他也被公司雪藏了,我快氣死了。”
“我想讓他解約,我給他重新找公司。”
“結果天娛不放人,說要賠償天價的毀約金。”
“你說我現在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