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蘇堇這個視角,剛好能看見顧知珩的喉結,以及他脖頸上斑駁的吻痕。
想到昨晚的纏綿和暧昧,她臉更紅了,紅的像滴皿。
說是出師不利,一回國就惹上前夫,可她又慶幸昨晚救了她的人是顧知珩。
如果是别人,麻煩可就大了。
她擰了擰眉,别過頭:“顧知珩,你腰不疼了就趕緊回去。”
男人勾唇,果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利用完他在三叔面前做戲,就要趕他走。
倒是學聰明了。
顧知珩再次捏起她的下巴,自己的薄唇步步緊逼……
蘇堇抗拒,但下巴被男人嵌住,她整張臉都被動地被送到顧知珩的面前。
就在兩個人的嘴唇馬上就要觸碰到的一瞬間,蘇堇兩隻手直接抵在男人厚實的兇膛上。
力的作用是相反的。
這讓他沒辦法再把她往自己的嘴邊送。
有趣的是,蘇堇也沒那個力氣掙脫開他。
兩人幾乎是陷入一種僵持的境地。
“我幫你這麼多忙,要個親吻不過分吧。”頭頂的男人撒下溫熱的鼻息,似要蠱惑人的心智,叫人意亂情迷,“給我。吻完我就走。”
蘇堇内心的理智在穩固和崩塌之間反複切換。
五年前,她說,她不想再見到他。
也不想再跟他們顧家人發生什麼關系。
一些事情,注定她跟他的關系不會很簡單。
“我可以吻你。但是,顧知珩,你知道我為什麼回國嗎?”蘇堇不再掙紮,而是不卑不亢地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我要給秦毅複仇。”
秦毅。
這名字一出現,顧知珩就仿佛熄了所有的欲火。
五年,他想了蘇堇五年。
可五年之後,她的眼神裡不在有他,就算是短暫片刻的溫柔,也全都是因為秦毅。
顧知珩的眉頭皺得很深,他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算錯了一盤棋。
空落落的,如同墜入深海,連呼吸都困難,别說是妄圖抓到什麼。
男人松開了她,兩隻手撐着她背後靠着的門闆。
複雜的心緒在翻湧,他被迫拽回一場皿淋淋的現實中。
“如果,有一天,你的仇報完了呢?”
蘇堇毫不動搖地目視前方:“我會帶着七七她們離開京城,在國内随便找個地方,安心度過下半生。”
好,所以,這下半生的戲碼,就是不能有他對麼?
挺好,整挺好。
顧知珩最後捏捏蘇堇的下巴,看看她封心絕愛的臉蛋,恍惚地樂了一下。
“那就祝你複仇成功。小蘇堇。”顧知珩一把将蘇堇拽過來摔進了沙發裡。
蘇堇被甩得暈頭轉向,剛想罵人,就見顧知珩拽開辦公室的門,擡腿走出去了。
他乘坐電梯,一路走下了樓,當着蘇氏員工的面走出了蘇氏集團,擡腿上了車。
懶得開車,他打電話給了趙吏過來。
恰好,趙吏就在這條街附近的辦事處,他t辦完了手續就快馬加鞭地過來給顧知珩當司機了。
結果,見到的是沉着一張臉表情凝重的顧知珩。
又……又咋了?
這幅表情,讓趙吏無端的想起五年前蘇堇和秦毅一起出國時候的場景。
想到昨天的事情,趙吏說道:“對不起顧爺,昨天晚上你讓我買解藥,路上堵車我就沒來得及……”
顧知珩無言。
看來,好像不是因為這件事郁悶。
“顧爺,我在來的路上碰上個乞丐,給他施舍了兩塊錢,所以來晚了兩秒,對不起!”
顧知珩蹙眉,看他:“趙吏,我看着是那種斤斤計較的?”
“不……不是……”問題是,他不知道顧知珩又哪不開心了。
趙吏恍然想到,他之前在國外查到的一些資料,又彙報給了他:“顧爺,有件事或許您能感興趣,就是蘇堇和秦毅出國生活的五年,并未領證。”
這件事,其實顧知珩知道。
但是他沒放在心上。
沒放在心上的原因也很簡單,蘇堇出國的那五年,他每天都像隻鴕鳥把自己的頭埋在土裡。關于蘇堇和秦毅的事,他不問也不提。
渾渾噩噩喝酒度日。
但是如今趙吏又說這個事,他才有些疑惑:“你說,他倆為什麼不領證。”
趙吏懵了。
早知道,就不多嘴。
這叫他怎麼講?
“因為……不愛吧。”
顧知珩扭頭,戲谑地勾唇:“誰不愛誰?”
“蘇小姐……不愛秦少?”
可如果是不愛的話,為什麼還要回國,頂着被自己再次糾纏上的風險也要給秦毅複仇呢。
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顧爺,昨天晚上的事怎麼解決的?蘇小姐她人沒事吧。”
“沒事,我給解決了。”
“哦哦,這樣啊……嗯嗯?啊?啥?”趙吏有點懵,顧爺認真的?
恍然知道自己一句堵車釀成大禍,趙吏幾乎要跪下給顧知珩磕頭:“對不起啊顧爺!真的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沒買到解藥,害您奉獻自己尊貴的身軀解毒了!我該死!真特麼的該死!”
顧知珩勾唇:“沒,還得謝謝你。”
“嗯?”
“不是這個契機,我都不知道她回這一趟國并不好過。她是為了給秦毅複仇才回來,隻可惜這五年之後的蘇家,并非如她所願了。”
“顧總,究竟是誰殺了秦少?”
“蘇勝。”顧知珩十分果斷地說道。雖然蘇堇沒跟他講,但他早已從蘇堇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看穿一切。他說:“秦毅的仇,就算蘇堇不出面,我也會幫他報。”
……
此時,賀蕊用紙箱裝着自己的辦公用品,灰頭土臉地從蘇氏集團的正門走了出來。
她本來,還想見蘇勝,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看能不能有點什麼反轉的餘地。
結果,蘇勝不見她。
這時候,清脆的高跟鞋聲音響起,蘇堇面帶微笑,走了過來。
“你!你别過來!我都已經離職了,你還想把我怎麼樣?”經過白天那一出,賀蕊是真的恐慌,見蘇堇過來頻頻後退,以至于沒注意台階,直勾勾地仰了下去。
蘇堇伸出細長的胳膊,一把抓住賀蕊的手臂才沒叫她摔下去,但是她手裡的紙箱直接摔在地上,掉了一地。
這場面,多少有點狼狽。
賀蕊蹲在地上,一點點把自己的東西撿起來。
她今年,30有餘,老家偏遠,獨自一人來京城打拼。
遇到蘇勝以為是遇見了真命天子,隐姓埋名地跟他談了幾年的戀愛,結果就這。
果然,男人脫衣服之前的溫潤爾雅都是騙人的。
脫下衣服就跟圖窮匕見的似得,狼子野心什麼都藏不住了。
她擡頭,看見了蘇堇逆着光站在那,烏黑的長發傾洩而下,十分惹眼:“别以為你拽了我一把我就會對你感激了!我不吃這套!”
蘇堇依舊溫聲說道:“我三叔對其他企業發布了一些拉黑你的消息,現在的你,無論去哪投簡曆都會石沉大海,不會有任何一個用人單位敢要你的。”
賀蕊有點懵:“他真的對我這樣趕盡殺絕?”
“是啊。”蘇堇沒什麼表情地說。
但其實,這是錯誤的消息。
蘇勝并沒有對她趕盡殺絕,而拉黑她的消息,也是她編的。
可明顯,身居下位者,對這種信息差根本就無從辨别真假,賀蕊果真信了蘇堇的話,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你老家那邊,還有個要讀書的弟弟是吧。”
“你、你怎麼知道?”
“我翻到了你之前面試的檔案資料,當時面試你的HR跟我關系也不錯,就都告訴我了。”蘇堇細白的手搭在賀蕊的身上,“賀蕊,一個外地人在京城生活有多難,我很了解。不如,我們談談?”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我想知道,關于我三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