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蘇堇:“……”
她點點頭:“罵的好,給你漲工資。”
江哲尴尬地撓頭:“所以老大你的意思是……”
“她的那些糗事爺爺已經知道了,時候爺爺肯定不會願意再輕易相信他,她現在能指望的就剩下我能在之後的日子讓她好過一點。既然如此,不如我就主動抛出橄榄枝給她,叫她暫時能安穩下來。”
“哦哦,老大我好像明白了,你這招叫……”
“孫子兵法裡的窮寇莫追。在把敵人逼到絕境的時候,必須給她留一個出路,不然,她會奮起反抗,妄圖跟我們同歸于盡。”蘇堇眼眸深沉,淡淡道,“你知道的,哪怕是一條惡犬,餓到極限的時候給它一個雞腿它也會立馬搖搖尾巴認你做主人。蘇淼淼現在就是一條趴在我腳邊的狗。”
“我悟了,老大!果然是我不夠聰明。”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蘇淼淼推門進來,看見江哲這麼晚了還在蘇堇的房間裡有點意外。
“姐,藥膏用完了還你。”蘇淼淼把藥膏放在桌子上,然後轉着眼珠子觀察蘇堇和江哲的一舉一動。
她很好奇兩人都在房間裡面聊些什麼,是和工作有關的?
“知道了,放在那吧。你還有别的事嗎淼淼。”
“沒什麼了,想問問姐你這周星期天在家嗎?”
“這周天我沒事,應該也不會去公司,怎麼了?”
蘇淼淼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仿佛得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沒什麼,姐,就是這周周天我約了朋友來家裡做客,應該不會打擾到你養胎吧?”
“不會。”蘇堇并未過多在意,因為平時的時候蘇淼淼也總喜歡帶着她所謂的一些好姐妹來家裡聚會,早就見怪不怪。
“那好,到時候我們會小點聲,盡量不吵到姐姐的。”蘇淼淼乖巧地退出去,關上門,“那,晚安了姐姐。”
關上門,江哲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老大,你給她換了個腦子?她怎麼這麼溫柔聽話?”
蘇堇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看她乖巧指不定心裡在算計什麼呢。”
“這你都看得出來?”
“說話的時候聲音在抖,應該是心虛。”蘇堇喝了一口水,她倒是能知道蘇淼淼有事瞞着她,但是她不清楚是什麼事?
“江哲,你走吧,我要早點休息,明天我得給顧知珩做完最後一個治療療程。”
“好,那我真走了,晚安老大。”
……
次日,京城第一醫院。
顧知珩從睡夢中醒來,隐約地看見窗邊站着的女人人影。
他看了眼時間,不過才5點多,比前兩天來的時間都要早。
“來的很早麼,蘇堇。”
窗台邊的女人聽見顧知珩的聲音,立馬轉身看向他:“知珩,你睡醒了?感覺怎麼樣?”
顧知珩怔住,仿佛是覺得眼前的場景是夢,他皺着眉問:“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蘇堇。
而是何詩雨,何家的掌上明珠。
四年前,她放棄了和顧知珩的感情,前去海外求學。
聽說在海外認識了一個大佬,兩人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
那位大佬,又給了她不少學業生涯珍稀的資源,她也因此在海外拿醫學類的獎項拿到了手軟,聲名遠揚。
他還以為,再見她的時候會是她穿上婚紗為人妻的樣子,卻不曾想,這個女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病床前。
“是夫人叫我回來的,她說你最近身體欠佳,病得嚴重,我擔心你就先飛回來了。”何詩雨踩着高跟鞋走到床邊,想把他從床上扶起來,“你還好嗎?沒事了嗎?到底是因為什麼才病成這個樣子?”
“你别碰我。”顧知珩淡漠又疏離的聲音落下,何詩雨頓了一下把手收了回來。
她眯起一雙眼眸:“為什麼不讓我碰你。我聽夫人說,你已經跟那個鄉下娶來的老婆離婚了才對。”
顧知珩原本就發漲的腦袋一陣陣地抽痛起來:“跟她沒關系。”
“那就是說,你還記恨我。”何詩雨笑着,向顧知珩展露自己手腕上斑駁的傷疤,“不要隻有你覺得你為了我們之間的愛情付出了很多,我跟你說,我也是。當年我父親逼着我離開你,我在房間裡割腕,差點死了。”
顧知珩怔了一下。
他确實,不知道這些事。
當時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面關了快一個月,不怎麼吃也不怎麼喝,因為絕食暈倒兩次,最後是沈悅發現他要自殺,上前阻攔把他送去搶救。
真正出院痊愈重見天日已經是三個月之後。
他也從趙吏那裡得知了何詩雨已經坐上飛往米國的航班。
臨走留給他一封信,說這一去就不會回來。
“你不是說,你不回來嗎?”顧知珩眼底藏着愠怒,“既然如此,你還出現在我面前做什麼!”
“知珩,你能不能别這麼任性?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會好過嗎!”
“我這樣子?我這樣子難道不是拜你所賜?”顧知珩直接摸到了手邊的手機,打電話給趙吏,“趙吏,麻煩你現在給何小姐訂一張最近飛往米國的航班機票!”
“知珩!你這是在趕我走?”
“不然呢?不趕你走,難道我走?”顧知珩當真去起身穿衣服,何詩雨慌了,沖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知珩!求你不要!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看在我也算是為你死過一次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顧知珩心底升騰起一股抗拒。
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不适。
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掰開女人的手腕,但馬上又被她緊緊地摟住。
顧知珩咬牙:“你非要這樣麼?這樣下去,我們連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我不在乎了!我從米國回來還能見到你就已經很滿足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一切。我和那個老男人談戀愛,也是我父親的命令!我是他掌心的傀儡,我做不了忤逆他的事情!”
“呵!那你現在這麼恬不知恥地抱着我,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了要作何感想!需不需要我打電話給他,叫他來醫院把你這個乖女兒親自帶走!”
“知珩,我父親去世了,就在上個月……不然我肯定不敢偷偷跑回來見你……”話音剛落,女人眼角挂着兩行眼淚。
淚水打濕了顧知珩的脊背,粘膩,又叫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