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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喜新念舊 瀟騰 3063 2024-08-29 11:06

  《揭霧筆記》的殺青宴因為兩位主演的缺席而推遲。

  何寒像一個流浪漢蹲在酒店台階上,挂斷了第三十九通打給周喜彌的電話,轉頭問同樣打不通許昀電話的韓穎。

  “你不是一直守在許昀休息室門外嗎?就真沒看見兩人往哪去了?”

  韓穎歎了一大口氣:“沒有。”

  下午她見兩人呆在休息室沒什麼動靜,估摸着不應該打擾他們,加上尿急便去了趟廁所。

  再回來,原本還呆在休息室的兩人就不見了。

  她和何寒把他們可能去的地方找了個遍,累到微信步數破五萬步了,都沒看見他們的身影。

  手機也不接,信息也不留,他們除了蹲在酒店門口幹着急,還真做不了任何事。

  “他們不會被蔣煜綁了吧?”

  良久,何寒開口提出自己的設想。

  韓穎想說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但她想到蔣煜的樣子心裡又沒底,隻能苦笑:“不知道啊。”

  兩人在酒店門口急得團團轉時,兩位被萬般擔心的當事人正活得好好的。

  周喜彌帶許昀回了自己家。

  她的别墅是自己賺錢購買的,跟蔣煜沒有任何關系,蔣煜也沒有來過。

  她之前很少住在這裡,所以裝修隻維持在基礎水平,不過她很喜歡,比起年少時繁雜溫馨的裝扮,她現在更喜歡幹淨簡約的地方。

  好打掃,好收拾,也不用過多傾注感情。

  許昀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打開燈和問她晚上吃什麼,一路垂頭無言的周喜彌突然強勢地吻住他,十分迫切灼熱,他隻能閉上眼配合她。

  她将他牽引到卧室,移動的過程中,她的手從他短袖下擺伸了進去,一根根劃過他緊實的腹肌,接着向下滑去。

  接着,兩人便倒在她剛換不久的真絲床單上。

  許昀認為她此時的情緒過于失控,他試圖控制住場面,雙手握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逃脫開周喜彌窮追不舍的唇。

  在他的體溫離開後,她頓時變得不安極了,像隻花鳥市場上眼巴巴等着被領養的兔子,不斷發出嗚咽聲朝他懷裡鑽。

  光線太暗了,許昀看不清她的表情。

  原本他想好好問問她,可猶豫半晌,看着她在黑暗中躊躇不安的模樣,他還是選擇将人抱在懷裡,低頭與她接吻。

  感受到失而複得的溫暖,她就像經過哭鬧成功得到奶嘴的小嬰兒,終于乖順地呆在他身下。

  許昀心軟了一小步,周喜彌便大着膽子繼續将自己想做的事做下去。

  她轉而親吻着他上下滑動的喉結,手上動作利落地将他衣服脫下,扔到黑暗裡不知哪處,在剝落他褲子時受到阻礙,她喘息着問他可不可以她在上面。

  有了喘氣的空間,許昀本想讓整件事情停下。

  可對上她目光灼灼的眼神,他頓了頓,最後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周喜彌掌握了主動權,急不可耐地将他推倒,跪趴在他身上讨好他。

  許昀垂眸借着昏暗的光線看她,她似乎察覺到了,動作更加賣力,像是在給他表忠心。

  她不斷親吻他上半身,柔軟的手熟練地撥弄着他的禁區,他的身體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喘息變得越來越急促,忍不住撫摸她的身體。

  周喜彌感受到他劇烈的身體反應仿佛受到了鼓舞,動手解開了他的褲子,祈求的吻順着他的小腹慢慢蹭下去。

  許昀看到她的動作目光一下變得清明,心疼間,他想起不久以前周喜彌的反應。

  在休息室時,蔣煜走後,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南方角落裡滋生的細菌将他們感染。

  一時沒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終是他打破的沉默。

  他扶住像失了魂的周喜彌,沉吟許久,問她手臂疼不疼,她不回答,他隻看見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崩潰,最後低頭躲到他的懷裡無聲地哭個不停。

  許昀還沒有見過她崩潰成這副模樣。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隻能等她完全平息下來,恢複理智的周喜彌說她想回家,聽她說想回家,許昀也沒問她為什麼。

  她說想回家,那他就帶她回家。

  在周喜彌即将接觸到禁地時,他撐起上半身,伸手擡起她下巴,阻攔她未完成的下一步。

  他望着她疑惑的眼神,輕聲道:“不要這麼做。”

  周喜彌卻堅定搖頭,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下,他隻能抓住她手臂将人擡起來,擁在自己懷裡。

  安撫了好一會,他才顫抖着說。

  “嘻嘻,不要這麼做。”

  她的身體僵硬一瞬,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悶聲道歉:“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許昀歎了口氣:“你沒什麼對不起的。”

  從之前兩人分手的事開始,許昀一直以來都不覺得是周喜彌的錯。

  可以說是她那幫地頭蛇親戚的錯,也可以說是他沒有能力處理好她一切的錯,甚至可以說是她媽媽昏頭昏腦的錯。

  怎麼怪都怪不到周喜彌身上。

  她當時隻是一個被連累的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

  她從小被媽媽讨厭,長大了經常流離失所,像一個破包袱被一群親戚扔來扔去,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被迫還那莫須有的債。

  許昀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她沒崩潰已經比很多人強了。

  所以她想快一點解脫而選擇不好的捷徑,他也應該理解,而不是怪罪她,或者給她帶來壓力。

  “可事情是我惹出來的。”

  冷靜下來的周喜彌小聲說。

  本來他們之間完全不用這麼複雜,許昀也不用被卷進這個髒亂的風暴裡,更不用聽到蔣煜的污言穢語。

  周喜彌也不想自己一直處在這個令人精神快分裂的狀态裡,她想找到一個可以承載她心理壓力的寄托物,分擔自己的壓力,從而更加自欺欺人,假裝名正言順,毫無芥蒂地貪戀許昀純粹的愛。

  但是她做不到。

  路都是她自己選的,要說怪罪,她甚至都怪不了蔣煜。

  周喜彌這一輩子做過兩件出格的事情。

  第一件事,在結婚前和許昀發生性關系,這是她自願的。

  第二件事,把自己送到蔣煜床上。

  她不會因為今天這個稀巴爛的結局,矯情地說不是自己不是自願的。

  腿都是長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她自己走過去,怎麼可能會上了蔣煜的床呢?

  除非蔣煜的床自己長腿了,嗖嗖嗖的跑過來綁架她。

  但她不是完全自願的。

  那感覺就像是在路上走,突然t沖出來一個路人冒着滿頭大汗對她說同學借我一張紙巾,我要擦汗,她不認識他,但是一張紙巾隻是一件小事,她也不好拒絕,于是從書包裡面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他。

  沒有人強迫她,所以她是自願的。

  但她和那位同學之前也不認識,心裡也不是樂意,隻不過不好拒絕,所以她也不是自願的。

  周喜彌被自己的選擇架在半空了,她想了一圈人,可歸根究底,主要原因還是在她自己。

  如果她能鼓起勇氣當家,好好讀書,更早地選擇自己的人生,能變成一個潑婦拒絕親戚的吸皿,那她也不會經曆現在這些。

  那她也更配得上現在的許昀了。

  “就算是問題也是我們一起的問題,發生了就嘗試面對和解決,沒有什麼對不起的。”許昀捏捏她的手臂說道。

  她盯着虛無的一處發了會呆,突然出聲。

  “許昀。”

  “嗯?”

  她掰正他的頭,問他:“你想聽聽我這幾年的事嗎?”

  許昀想都沒想,立刻回答她。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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