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與離婚相關的合同,坐在一側的許婉看起來格外輕松,整個人像鍍了一層柔柔的光環,與他講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溫度。
“本來沒想着通知你的,既然你來了,我們就開誠布公談一談。”
今天真他媽撞鬼了。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荒謬,蔣煜不知作何反應,一時竟然笑出了聲。
許婉擡眸看他反應,肩頭一松:“蔣煜,我還以為你會生氣,但看到你笑得這麼開心,我也就放心了。”
他冷笑:“你們這麼大把年紀鬧離婚?我開心?”
“不是鬧離婚,是認真思考,商量了一段時間後做的決定。”蔣耀糾正他。
聽起來好像不懂事的是他,蔣煜深吸一口氣:“那我能問為什麼嗎?”
“你現在有出息了,我和他的婚姻關系可有可無,離婚影響不了你的生意,所以就商量着離婚。”
他一時盤不出其中的邏輯,隻能呆站在一側眼睜睜看着兩人簽字。
兩人像簽署一份無關輕重的合同,兩邊的律師仿佛起到一個造型的作用,隻時不時俯下身替他們解釋某些條款。
“飯做好了,你們先吃吧,我回家了。”
許婉處理完一切事宜,收拾好東西跟兩個男人客客氣氣地道别。
元旦,他那位母親離開了。
他那位父親一臉如常走到餐桌,還不忘招呼他過來吃飯。
他沒吃。
孟朗不知從哪聽說的這件事,他剛進公司不到一秒鐘,八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爸媽離婚了?”
蔣煜本就心煩,語氣不善的質問道:“他們離婚,你怎麼反應這大?”
“我沒想到啊!”
不止他沒想到,二十多歲成了離異成人的蔣煜也沒想到。
按理說,他們的日子就算再乏味也應該這麼将就的過下去,直到入了最後的死亡墳墓。
再說了,兩人都有各自的消遣伴侶,一年都見不了幾回,怎麼會離婚呢?
孟朗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出聲替他解開疑問:“你知道你媽媽最新那一任嗎?”
“誰?”
“是一個小白臉!”有人搭腔孟朗激動起來,“那個小白臉比你大不了多少,三十多歲,長得一副富婆喜歡的樣子,又乖又聽話,去國外留過學,肚子裡有點墨水。據我觀察啊,他挺會搞浪漫的,特别是女人喜歡吃的那一套浪漫,八歲到八十歲的女性都頂不住的浪漫。”
“你是不是不幹活?”
“幹啊!但今天元旦,國家法定假日,我休息也很正常吧,那我都休息了,回家吃飯也正常吧,那我爸媽跟我多說了兩句也正常吧。”
說完,電話那頭的蔣煜沒了動靜,孟朗喂了好幾聲,頁面沒有顯示挂斷,他便自顧自的繼續八卦:“别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還奇怪你不知道這件事呢?你說說,許姨是怎麼想的啊?為了給那個小白臉一個名分,居然真的離婚!你說,許姨不會是戀愛腦吧?”
孟朗啧啧搖頭:“還好你沒遺傳到許姨的戀愛腦,你還别說,我真想象不到你戀愛腦是什麼樣子。”
“小白臉是誰?”蔣煜像終于連接到信号,緩慢出聲。
“一男的,三十多歲,是一個花藝師,玩文藝那挂的,叫劉堯。”
“知道了,挂了。”
蔣煜電話挂的很不留情面,孟朗還在說話,對面就隻剩忙音了。
“電話挂了?你還舉着幹嘛?”葉淑戳戳他僵硬的手腕。
葉淑今昔非比,現在她也算一個人物。
在章爽的營業手腕和雲霞大力的營銷下,奢侈品代言,以及各類刷臉的綜藝接踵而至,最近還拿下一部知名旅行綜藝的嘉賓常駐位。
雖然網上不乏一些質疑她作為一個新人資源為什麼好的出奇,但算不上謾罵她也不在乎,反正粉絲會不遺餘力為她到處科普前姐夫和葉妍的愛情故事。
她也明白,現在的粉絲和路人緣全都來自于蔣煜和葉妍。
她是一個幸運的收益的載體,就像是古代亡王亡後的唯一皿脈,粉絲就像最忠誠的大臣,去附和她,保護她,為她披荊斬棘,開闊出更多的道路。
與她相反的是沒有絲毫動靜的柳依依。
“柳依依攀上蔣煜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周喜彌還沒讓位,但她不可能不做些什麼?她可不是像周喜彌那樣的老實人。”孟朗将手機一扔,問她。
葉淑認真欣賞新做的美甲,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萬一她是放長線釣大魚呢,不滿足現有的的資源,沖着結婚當豪門太太去的呢?”
“不會的。”
“何以見得?”
孟朗頗有底氣的分析:“如果想要嫁給蔣煜,她就不會包包,珠寶,房子車子要個不停。”
“蔣煜給?”葉淑從床上起身,有些震驚。
“都是些小錢,給就給了呗。”
“蔣煜都沒給葉妍買過房子。”
孟朗眯起眼睛瞥她一眼:“葉妍會朝他要?”
當然不會。
葉淑轉轉眼球,怕冷似的裹上被子:“那所以她是打算撈上一筆,撈夠了直接退圈不幹?”說完她立刻反駁自己,“不,我不信,柳依依會是那麼眼界短淺的女人。”
“你是不信她是一個眼界短淺的女人,還是不信自己跟眼界短淺的女人合作了這件事?”
孟朗看似總不在狀态,但對于一些事總能一針見皿的指出,葉淑當即附和了他的後半句。
“當然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