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瑩怔怔望着宴行離,“王爺讓我做什麼?”
宴行離緩緩擡手撫摸魏瑩皙白婉約的臉頰,指尖動作溫柔而珍惜,“從嬌娘身上拿一樣東西。”
他微微低頭,嘴唇貼着魏瑩泛紅的耳朵低語幾聲。
魏瑩卻是面色蒼白,她愣愣看着宴行離低喃道,“王爺為何不直接同嬌娘說?”
宴行離笑,手指延着魏瑩的臉頰向下直至捏住她的下個,目光柔情蠱惑,“因為她不願意給,那東西對本王很重要,但對嬌娘來說卻是個危險之舞物。”
“她不願意拿出來隻是因為那東西是顧家的,可瑩兒想,她一個顧家罪女,拿着那樣東西隻會招來危險的,是不是?”
魏瑩聽着宴行離的分析,心中有些動搖,可到底沒有完全相信宴行離。
她眸光微顫,低聲問,“如果沒有那樣東西,王爺便不會救嬌娘了嗎?”
“傻瑩兒。”宴行離語氣溫柔,“本王要冒險救人,總得有一點回報。”
“可,可是……”魏瑩大着膽子緩緩道,“嬌娘救過我的性命,她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王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棄那東西救嬌娘?”
宴行離溫柔的雙眸忽地有些冷,捏着魏瑩下颌的指尖微微用力,“瑩兒,你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你所思所想應該以本王為主,記住了嗎?”
魏瑩呆呆看着宴行離,他同她說話的語氣同以前無甚區别,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宴行離可以用這雙無情的眼睛看着她,有說出哄人的話。
魏瑩一時間吓的僵住,宴行離又是溫柔一笑,“瑩兒,本王雖然想要那東西,但也是為了救人。”
“你知道的,現在邺京城内到處都是禁衛軍,皇上要抓顧嬌娘,沒有人能救顧嬌娘,隻有本王能救她。”
“你将東西拿來,便是救她。”
是這樣嗎?
魏瑩心中惶惶,宴行離還t是如以往一般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将她按坐在銅鏡前。
他站在魏瑩身後,微微彎身,同鏡中的魏瑩相視,“瑩兒,本王要迎娶你為王妃,還要讓你成為大邺最尊貴的女人,享受無尚榮耀和權利。”
他的雙手緩緩從魏瑩圓潤的肩頭滑下,直至握住魏瑩微顫的雙手。
“而這一切的前提,便是那張地圖。”
宴行離再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或者說,他現在也沒必要掩飾自己的野心。
顧嬌娘在他手中,東西便隻能是他的,而隻要得到暗兵他便有了同元貞帝對抗的能力。
魏瑩心跳如擂鼓,萬萬沒有想到宴行離會說出這些話。
她面色蒼白,雙眼布滿恐懼的望着銅鏡中那個将她圈在懷抱中的男子。
“為什麼?”魏瑩忽然問。
“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那東西?”魏瑩不明白,她不想欺騙嬌娘。
“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宴行離道,“你隻要知道,隻有拿到那東西,顧嬌娘才能平安離開邺京,否則,本王隻能将人送進宮,交給父皇。”
“不要!”魏瑩驚惶站起身,滿眼祈求,“王爺我求你不要這麼做。”
“那你便去将那東西拿過來。”
魏瑩再次站在顧嬌娘的門前時,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即便臉上重新上了胭脂,可還是能看出蒼白的面色。
她緊了緊袖中雙手,再次敲開了門。
“嬌娘。”魏瑩進屋看到顧嬌娘,眼眶瞬間紅了。
她快步走到顧嬌娘面前,“王爺都同我說了,他想要你身上一樣重要東西,還說拿到東西便會送你離開邺京。”
顧嬌娘并不意外宴行離會将此事告訴魏瑩,她冷淡道,“所以她讓你來勸我将東西交出來?”
魏瑩心中糾結痛苦,聞言卻快速搖頭,“嬌娘你不想拿出來,一定有你的原因。”
顧嬌娘心中稍安,她深深看着魏瑩,“瑩兒,宴行離絕非良配,若你對他還沒有情根深種,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
魏瑩糾緊了袖口,艱難地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清楚,嬌娘你也要保重,等我消息。”
顧嬌娘目送魏瑩離開,目光微沉。
一連幾日,顧嬌娘幾人皆被困在這裡,不過傅東每日都會來向顧嬌娘說邺京城的動向。
“殇王和西北王都被困在皇宮,皇上下了旨意,全程搜查嬌娘你的行蹤。”
“還有你身邊的那些人,也都被關進刑部大牢。”傅東歎息一聲,“皇上命宴行裕全權處理事,隻怕他們在牢中不好過啊。”
顧嬌娘掩飾得再好,可眼中的擔憂還是藏不住。
傅東說得不錯,宴行裕靠抓她攬功,鄭娘子和杏花等人必會受苦。
“嬌娘也不像他們受刑吧?”傅東說出嬌娘心中所想,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隻要你将東西交出來,安王不止會幫你,也會救你身邊的人。”
顧嬌娘嘲弄的看着傅東,“告訴宴行離,想要東西就先放我離開。”
傅東眉頭緊皺,因為他知道宴行離不會放人,而顧嬌娘又不肯交出東西,再這樣拖下去,宮中一旦生變,隻會更麻煩。
“嬌娘你何必如此執着?”傅東不明白,“王爺很欣賞你,是絕不會傷害你,而且當年顧家和扈妃娘娘也甚為熟稔,兩家本是好友。”
傅東笑着眨眨眼,“我還曾聽扈妃娘娘說起當年,要同顧将軍定個娃娃親,若是顧家沒有出事,或許現在嬌娘已經是王爺的王妃了。”
顧嬌娘聽得好笑,“既如此,那當年扈妃娘娘怎麼沒有為顧家說句話呢?”
傅東神色微僵,歎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嬌娘隻要知道,現在隻有安王才能保你平安。”
不管傅東再如何說,顧嬌娘都不在回話。
傅東無法隻能離開,見到宴行離如實禀報,“王爺,顧嬌娘心智堅定,隻怕不會輕易将東西交出來。”
宴行離手中撚着一隻剛剛折下來的粉色杜鵑花,鮮豔脆嫩的花瓣在指尖輕輕碾碎,又一點一點掉落地面。
“既然如此,那邊不怪本王了。”宴行離眉眼森冷。
他擡腳踩上那些被碾碎的花瓣,淡淡吩咐,“将魏瑩叫過來。”
傅東猶豫,“王爺,魏姑娘是真心喜歡您……”
宴行離眼皮擡起瞥了傅東一眼,面上沒有一絲情意,隻有無盡殘酷冷漠,“對本王有用之人,才值得本王喜歡。”
“而她的作用便是為本王牽制顧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