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婉拒豪門後,假千金直播算命爆紅啦

  那個故事的後續如何?

  沈知意躺到床上,閉着眼睛,輕聲道:“他們都死了。”

  “都死了?所有人?”

  “是啊。所有人。”

  “怎麼死的?”沈執語被勾起興緻,合上書,盤腿坐在床上,看着沈知意,“所有人,是說當時住在這個宅子裡的全部人口嗎?”

  “嗯。”

  能住上這麼大的宅子,柳家肯定是大戶人家,人口衆多。

  這麼多人一夕之間全部死了,居然沒有留下任何記載t?

  怎麼想都該成為民間傳說吧。

  沈知意道:“江扶搖的父親在當時的外交部工作,柳居安為了能攀上那登雲梯,答應迎娶江扶搖為妻。”

  而這其中,作為女孩的父親和丈夫,兩個男人各有目的。

  “當時的華國正是風雨飄搖之際,第一批覺醒的年輕人旨在光複國家,為此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江扶搖……就是其中之一。

  “隻是,她的身份過于特殊,牽一發而動全身,她父親不可能讓她去參加這種運動,因為稍有不慎就會牽連家人。

  “所以,他同意了柳居安的請求,将女兒下嫁給他,并且為他搭一架登雲梯,但前提是,柳居安必須保證江扶搖的安全,讓她遠離那些在長輩看來是亂七八糟的學生運動。”

  那時的江扶搖被父親囚禁在家裡,逃跑無門,求救無路,愁得夜夜難眠。

  柳居安在這時找上她,并給出承諾,隻要她願意嫁給他,她便可以重獲自由。

  “你和我結婚以後可以離開江家,到時候你想去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你,并且,我還會幫你隐瞞你的父親。”

  “我憑什麼相信你?”

  大小姐坐在沙發上,微微仰起頭,讓自己在這場談判中不至于處于弱勢,

  “你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能欺騙,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想起遠在雲山的紅衣姑娘,想起分别時她念念不舍的眼睛。

  他折下最美的花,卻不精心呵護,而是把她囚于牢籠,任她逐漸枯萎凋零。

  這種口蜜腹劍的男人,她如何能夠信任。

  “除了相信我,你也沒有别的路可選。”

  柳居安笑得溫柔,一如兩人在F國街頭的初遇。

  “扶搖,至少我們兩人之間知根知底,總好過你父親随便找個男人來,不是嗎?”

  沈執語道:“最後,江小姐同意了柳居安的提議?”

  “不同意又能怎麼辦?”沈知意哼了聲,“不是柳居安,還會有别人。”

  其實她和陳婉婉一樣,都是溫室裡的花,永遠的和溫室捆綁在一起,無法逃離。

  分别沒多久,戲子再次見到了大小姐。

  隻是這一次,她不是作為客人,而是作為女主人,被她的心上人帶了回來。

  她依然穿着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件紅衣,怔怔看着臉色蒼白的大小姐。

  “婉婉。”男人握着她的手,把女孩拉到她面前,低聲道,“從今以後,扶搖就是這裡的女主人,她還是小孩子心性,你多幫襯她。”

  男人的手溫熱,她卻好似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

  一時間,在場三人神色都有些複雜。

  男人最終沒多說什麼,以給父母請安作為借口,帶着大小姐離開。

  走廊的盡頭,她回頭看她,卻又在她擡頭的瞬間倉惶移開視線。

  女人站在廊下,看着振翅南飛的雁群,怔怔落下兩行淚。

  她回來了。

  和她所想的一樣。

  到了最後,她還是成了她的正妻。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忘不掉她喝醉酒時描繪的那個未來。

  平等、自由、共和……說起這些詞時,她的眼睛亮如天上的星辰。

  讓她覺得可望不可即。

  如今,天上的星星落進人間,卻沒有如她所說照亮一方天地,而是墜在這小小的四方庭院裡。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甘心嗎?

  她的内心充滿疑惑和不解。

  出乎她的意料,新婚的夫妻并沒有表現得多麼如膠似漆。

  男人當天晚上宿在她的房間。

  纏綿時他一遍遍說着我愛你和對不起,情動之際,有冰冷的水落在她的脖頸處,她一時辨不清那是汗水,還是眼淚。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自少年時代起便深愛的男人。

  她看不透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帶回了本該翺翔在天際的白鳥,卻又折斷她的翅膀,将她囚禁在牢籠裡,不得自由。

  分别之際,他抱着她,輕聲叮囑,夫人喜歡你,婉婉,你多去陪陪她,有什麼事,記得聯系我。

  她點頭應允。

  隻是,女孩開始躲着她。

  即使她帶了瓜子和酒上門,她也會以身體不适為由,催她離開。

  但每次她在庭院裡做針線活時,她就坐在窗戶邊發呆。

  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庭院一角的天空。

  結婚以後,柳居安回家的次數變得頻繁,隻是她經常聽到他們吵架。

  “柳居安,你這個騙子!你會造報應的!”

  “随便你怎麼說,扶搖,留在這裡對你、對你的家人有利無害,等時間久了,你自然會明白。”

  “你别想忽悠我!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你不過是怕我走了,我爸找你時沒個交代!你就是個膽小鬼!”

  “……扶搖,我是為你好。你口中的那些不着邊際的學生運動、民衆覺醒……不覺得很可笑嗎?”

  “柳居安,你在國外五年,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得了吧,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我再天真,至少我敢想,敢做,你呢?你就算開了眼界,也依然是個自私自利的懦夫!你這種人,爬再高也改不掉你奴顔婢膝的命!”

  “啪!”

  男人被女孩的話激怒,毫不猶豫甩手打了她一巴掌。

  她在門外聽着兩人激烈的聲音,隻覺得心驚肉跳。

  巴掌聲響起時,她果斷推門而入。

  “别吵了。”她把端着的湯放在桌子上,柔聲道,“這是廚房炖了兩個時辰的好東西。”

  說完,看向男人,嗔怪道:“扶搖剛來沒多久,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被愛人的溫柔小意安撫,男人深吸一口氣,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甩手離開。

  她關上門,走到女孩面前,捧起她的臉,看那雪白面頰上留下的紅色指印,輕輕歎了一聲。

  “我去給你拿藥。”

  她怔怔看她,許久後,撇撇嘴,抱着她失聲大哭。

  她說,婉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救不了自己,選了條自以為可行的路,卻奪走了這位好友僅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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