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宋銘二人的旁邊,謝淵帶着姜明弘在姜尚書幾人的面前混了一個臉熟後,看妻子從水中抱起來一個西瓜,起身走了過去。
“我來,别切到了手。”
姜明月剛拿起刀,男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姜明月轉過身來,看着走過來的男人,未語先笑。
姜明弘望了一眼站在一起的姐姐、姐夫,端着碗朝賴安走了過去。
“你吃完了?”
謝淵‘嗯’了一聲,從妻子手裡拿走了刀,一邊切瓜一邊問:“你可吃了?”
“還沒有!”
謝淵聞言放下刀,按照妻子的喜好少肉多山菌打了半碗的雜燴菜,塞進她的手裡道:“快吃吧!”
“謝謝相公!”姜明月眉眼彎彎道。
謝淵切好西瓜,留給妻子一塊,端着其他的朝宋銘幾人走了過去。
陰涼處,賴安看着突然坐在他身邊的少年郎,二人對視,姜明弘極其友善的朝賴安笑了笑。
賴安微挑了一下眉。
“有事?”
姜明弘輕輕搖搖頭。
“我隻是來替三叔、三嬸看看,六姐夫是位怎樣的人。”
一句話讓賴安不由地坐直了身體。
“你收到了二老的信?”
姜明弘笑着‘嗯’了一聲。
“信中可是怨念滿滿,三叔、三嬸就六姐這一個獨女,自是寵愛,一直以來都想招一個上門女婿,現在上門女婿沒招到,六姐反而還要遠嫁到京都,二老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賴安點點頭。
“我懂,回頭我去沅江府迎親時,一定會當面向二老賠罪,如果二老願意搬到京都,我會替他們置辦宅院、買地、買仆人。”
…………
謝淵将西瓜分給宋銘幾人後,扭頭看弟弟和賴安聊了起來,眼神微閃,并未打擾他們,走到老族長身邊坐下,将剩下的西瓜遞給了他。
農家漢吃飯快,再加上麥子還在田裡,不早些收回來歸倉,大家夥心裡都不安,宋銘幾人吃西瓜時,族人們已各自帶了一些綠豆湯重新下了地。
老族長吃完西瓜,看着謝淵道:“我下地了,有事的話,你就來地裡尋我。”
“好!”
老族長離開後,謝淵看大家吃完西瓜了,起身道:“爺、五少爺,請随我來。”
宋仁聞言伸手将宋銘扶了起來。
姜明月看丈夫一群人走了,知他們應該去了宗祠那邊的晾曬場,幾口吃完西瓜和幾位奶奶說了聲回了家,這個點葡萄、團子想必也餓了。
晾曬場,謝淵指着一堆麥子道:“這是一畝地的麥。”
想要知畝産多少,要先脫粒,幾人什麼也沒有說,抱起麥子,平鋪在了晾曬場上。
這次有賴安一衆暗衛幫忙,他們很快就将麥子全都鋪在了地上,然後就是拉着石磙碾壓麥穗。
這是一個慢活,需要慢慢來,這次謝淵幾人并未讓宋銘動手,畢竟他今日來可不是幹活吃苦頭的!
幾人和暗衛們輪流拉石磙,倒也不算太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申時,姜明月在兒子‘啊啊啊’的聲音中,睜開了雙眼。
蘋果看姜明月醒了溫聲道:“夫人可再睡會,奴婢将小少爺、姑娘帶出去玩會。”
姜明月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問:“爺可有回來過?”
“沒有,還在晾曬場呢!”
姜明月‘嗯’了一聲,又閉上了雙眼。
申時三刻,晾曬場上,姜尚書幾人稱,謝淵負責記錄。
一會兒後,宋銘看姜尚書幾人稱完了問:“多少斤?”
“二百三十一斤!”
姜尚書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多少?他們唯恐自己剛才是出現了幻覺。
宋銘聞言瞬間大喜。
“拿來我看!”
謝淵将記錄數據的本子,雙手遞給了宋銘。
宋銘看過上面的數字,摸摸脫穗的麥子,又摸摸旁邊的麥堆,喜不自勝。
謝淵認識聖上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知他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姜尚書幾人則圍着麥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史以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知小麥竟如此高産,二百三十一斤的産量,讓幾人都樂瘋了。
謝淵看他們一時半會的恐無法平複下來,扭頭對姜明弘言語了兩句。
姜明弘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等他提着茶壺回來,宋銘幾人都已坐了下來,看神色比起剛才他們已平靜了下來。
謝淵先倒了一杯涼茶遞給了宋銘,緊接着是宋仁,至于其他人的茶水,則交給弟弟了。
姜尚書大口喝了兩口茶,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完全平靜下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有了農家肥,咱們大楚往後将再無糧食之憂。”
幾人恭賀過後,兵部尚書開了口。
“陛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咱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農家肥推廣開來,夏收過後馬上就要重新耕種。”
宋銘聞言站了起來。
“愛卿言之有理,回宮!”
謝淵有三天的假期,這次他并未随宋銘幾人離開,将他們送到村口就回轉了。
宅院中,姜明月是被兒子‘啊啊啊’歡快的叫聲喚起來的。她走出卧室就見樹蔭下,謝淵将彩球丢了出去,團子趴在毯子上,連翻了幾個身,去抓彩球。
謝淵聽到妻子的腳步聲,扭頭看向了她。
“可是吵到你了?”
姜明月輕輕搖了搖頭,她走到丈夫身邊坐下,神色慵懶的依偎在了他的懷裡問:“聖上他們走了?”
謝淵輕輕撫摸着妻子柔軟的秀發‘嗯’了一聲。
“畝産多少?”
“二百三十一斤。”
“哦!”姜明月很平靜就接受了。
見慣t了畝産千斤,現在才二百三十一斤,對她來說,這産量真低,不過姜明月也知,在這個時代已算是高産。
妻子這态度,實在算不上高興,謝淵挑了下眉問:“覺得少了?”
“不少,不過幼時我曾聽一個番僧說過,有好幾種作物可畝産五六百斤。”
“什麼作物?”謝淵瞬間重視了起來。
“土豆、南瓜、玉米、紅薯。”
這四樣謝淵一樣也不知,更是從未聽說過。
“你可知它們是什麼樣的?”
“知道!”
姜明月随手撿了一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