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今沅聽見這話,氣得在陸野兇膛上錘了一拳。
“你要找别人,那就别來找我。”
陸野勾唇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看着她道:“氣性怎麼這麼大?”
蘇今沅掙紮着就要從他懷裡出來,陸野不放人,單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懷裡。
“逗你玩的,哪有比你更好看的小姑娘?”陸野看向她,“你最好看。”
蘇今沅聞言很沒骨氣地被他哄好了。
“别氣了,出去吃飯。”陸野在她唇角處親了兩下,“新年第一天不許生氣。”
“嗯……”
……
到了飯廳,陸家人差不多都到了。
陸野先拉着蘇今沅去給陸爺爺拜了年,陸爺爺今年已經是一百歲的高齡,平時都在後院住着,從來不到前廳湊熱鬧,也就是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他才來了前廳吃飯。
陸爺爺瞧見陸野身邊的蘇今沅有些訝然,陸野給陸爺爺介紹說:“爺爺,這是沅沅,蘇今沅,我的女朋友。”
蘇今沅立刻在旁邊說:“爺爺好,爺爺新年快樂!”
她揚起肆意明朗的笑臉,因為今天她沒化妝,身上的衣服又極素,看着就像是一個朝氣十足的女大學生,讓人感受到了茂盛的生命力,瞧着她就覺得心中開心。
陸爺爺頓時笑起來說:“難得小五帶了女朋友回來。爺爺也祝你新年快樂。”
話落他就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到蘇今沅面前,“來,壓祟錢。”
蘇今沅盯着那個紅包神色遲疑地朝陸野看去。
陸野低聲同她說:“收吧。”
蘇今沅這才伸手接過紅包,甜滋滋地同陸爺爺道謝說:“謝謝爺爺。”
陸野笑着同蘇今沅說:“今天沒背包,要我幫你收着嗎?”
蘇今沅還沒說話,陸爺爺就先教訓他說:“小五,這紅包是我給沅沅的,你可别想昧了她的。你今年的壓祟錢晚點我再給你準備,誰叫你提前不告訴爺爺今天帶了女朋友回來。”
他剛剛給蘇今沅的那個紅包,原本是給陸野準備的。
陸野笑着說自己錯了。
拜完了老爺子,陸野又帶着蘇今沅給陸父陸母拜了年,蘇今沅又收到了兩個數額巨大的紅包。
至于其他哥哥姐姐這些平輩的,陸野就沒帶蘇今沅去拜了。
蘇今沅将三個數額巨大的紅包放進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臉上盡是笑意。
她從前在蘇家從未過過這樣年味十足的新年,也拿不到壓祟錢。
沒一會兒,陳最他們也來了,他們這些小輩全都排着隊地給長輩拜年。
蘇今沅原本看着這幅四世同堂的場面還挺溫馨,結果等到陸野他們開始給陸父陸母拜完年,又給陸野他們這一輩拜年的時候,蘇今沅就有點慌了。
她緊張地拽着陸野的手低聲問:“他們會給你拜年嗎?”
陸野不置可否,“當然。”
蘇今沅瞪大眼睛,“陳最也要嗎?”
陸野眸光沉了沉,眸光閃過一抹陰鸷。
“怎麼?接受不了?”他問。
蘇今沅簡直快要窒息,她急忙道:“我沒準備紅包!”
陸野看她一眼,神色這才好了不少。
他出聲:“你不用給,我準備了。”
“不給的話會不會不太好?”蘇今沅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拿紅包了。”
陸野看她:“第一次上門就讓你給紅包,沒這樣的規矩。你等着收就行了。”
他們說着話,陳最已經帶着陸家的小輩走到了他們面前。
陳最看着跟陸野雙手緊握的蘇今沅喉頭發緊,氣息都變得不暢起來。
陸野無視陳最,隻同他的一衆小侄子小侄女說:“這是五叔母,都叫人吧。”
這些侄子侄女裡有一兩個跟陳最差不多大,也有幾個年紀看上去還挺小的樣子。
聽到陸野的話,衆人全都乖乖叫“五叔母”,又規規矩矩地給蘇今沅他們道了新年快樂。
他們道完了,陸野就朝陳最看去,似笑非笑地勾唇說,“小最應該認識小舅媽了吧。”
陳最一雙眼裡盡是皿絲,臉色難看至極。
他沉默了半晌,在陸野再次笑着說,“怎麼不叫人?”的時候。
陳最才看向蘇今沅,沙啞着聲音說:“小舅媽。”
他望向蘇今沅的眼底全是譴責跟幽怨,開口卻是濃烈到不可割舍的缱绻,他說:“新年快樂。”
就如他們過去共同經曆的數個新年,他都曾在淩晨十二點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同她說這句話。
隻是今年他們改了身份,換了稱呼。
蘇今沅笑着同大家說了“新年快樂”,直接無視了陳最潛藏于心的那出獨角戲。
她這個人從不回頭看。
陸野拿出手機在陸家小輩的群裡直接發了一個數額巨大的紅包,“紅包發群裡了,你們記得領。”
蘇今沅見他這個操作,頓時道:“這麼賽博朋克?”
陸野說:“小姑娘,互聯網時代了,新潮一點。”
蘇今沅汗顔。
她又問:“那我也發一個?”
“錢多了花不完?”陸野反問她。
蘇今沅啞口無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怎麼說這都是過年嘛,他們都給我這個五叔母拜年了,我哪好意思不表示表示。”
陸野笑起來,他捏捏她的手,“那我幫你發一個。”
他說着就拿起手機又在群裡發了個大紅包,還跟那群小崽子說:“五叔母給你們的壓祟錢。”
衆人頓時歡天喜地大呼“五叔母真好!”。
給蘇今沅逗得笑彎了眼。
陳最從來沒見過蘇今沅這麼開心的樣子,他從前隻覺得蘇今沅無論遇到任何事都是淡淡的,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此刻他才突然發現,蘇今沅也能這樣鮮活。
到了飯點,衆人被叫去吃早餐,早餐不用分席而坐,蘇今沅就坐在陸野身邊,她小聲同陸野說:“五哥,我昨晚給你拜年了,你聽到了嗎?”
陸野側目看她:“拜年了嗎?我可沒聽到。”
蘇今沅笑着去蹭他,“那我現在再給你拜一次,五哥,新年快樂!”
陸野哪能不知道她現在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伸手握住蘇今沅身後的座椅,微微用力将她連人帶椅拉到自己身邊,寬大的手摟在蘇今沅腰上。
他低聲同她說:“早就準備好新年禮物了,等會兒你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