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沈月岚确實難纏,原本兩個人的約會,變成了四個人的遊戲。
宋挽風有些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對所有東西都失去了原本的興趣,她走到二樓的窗邊,低頭随意的掃了一眼剛才買糖炒栗子的方向,見人已經離開,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方才的人是宋家的舊部,出現在江州的目的,大概是為了救她。
可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白霆遠身邊全是護衛,他自己也十分警惕,單憑宋家這幾個舊部,根本就掀不起風浪。
況且,她的任務還沒完成,還不能離開白府。
“宋小姐在看什麼?”
“吓——”宋挽風被吓了一跳,轉頭看了一眼秦妄川,說道,“秦副官走路都不帶聲音的,我随便看看,這江州還真是繁華。”
“宋小姐是心甘情願留在少帥的身邊?”
宋挽風聞言,笑了笑,“秦副官這話是什麼意思?當然是自願的,難不成還能有人逼我?”
“秦某知道宋小姐是聰明人,既然如此,我也t不繞彎子,若宋小姐想離開少帥,我可以幫你。”
宋挽風先是一愣,然後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秦妄川和白霆遠的關系就好比是左手跟右手,雖說系統早就提醒過她,小心秦妄川,卻也沒想到他最後會選擇背叛白霆遠。
“秦副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宋小姐不用懷疑我的用心,我早年在宋城求生,承蒙宋家一飯之恩,如今不過是報恩。宋小姐好好考慮清楚,明天宴會之前,我都會幫你。”
又是明天宴會……
看樣子,明天的宴會,有一出大戲要上演。
沈月岚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跑到白霆遠面前轉了一圈,“霆遠哥,怎麼樣,這套好看嗎?明天當你的舞伴,穿這件怎麼樣?我還不知道你明天穿什麼顔色的禮服呢?還是穿軍裝,服務員,再給我拿兩套旗袍試試吧。”
見宋挽風被孤立在一旁,沈月岚的心情别提有多爽了,她可是沈家大小姐,這裡所有的老闆都認識她。
隻要她一聲令下,誰敢把衣服賣給宋挽風那個女人?
白霆遠擰着眉,敷衍地點了點頭,餘光卻不由地望向坐在角落的少女。
等沈月岚進了更衣室之後,男人然後忽然起身,随手從衣架上拿了一套衣服,走到她的身邊,“試試這套。”
“啊?你不是在陪沈小姐嗎?”
“生氣了?”
“沒有。”宋挽風沒有直視他的眼睛,低着頭,随意地絞弄她手上的帕子,小嘴撅着,明明滿臉都寫着不高興,卻還嘴硬不承認的樣子,讓人不由一笑。
“你笑什麼?”
“生氣便生氣,何必忍着,你若是不高興,我們不在這家店買就是了,月岚就是小孩子脾氣,我隻把她當妹妹。”
“小孩子脾氣?少帥,你這個妹妹已經二十了,比我還虛長兩歲呢!她是孩子,那我是什麼?你欺負我,不就是欺負孩子?禽獸。”
白霆遠睨着她,目光掃過她那誘人的紅唇,低聲道:“你叫我什麼?”
“哼!”
宋挽風冷哼一聲,從他手上接過衣服,然後氣呼呼地進了更衣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是白霆遠這個狗男人結賬,她今天非把他逛破産不可!
狗男人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但給她選衣服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之前在白府的那幾套成衣,媚而不俗,讓人眼前一亮。
這套設計款的黑色蕾絲晚禮服也很适合她,明明不該露的地方一點沒露,但就是有種……妖精的味道。
她換好衣服,然後直接用簪子随意地将長發挽起,掀開更衣間的簾子,慢慢走了出來。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驚歎于她的美色。
如果說宋挽風之前是絕色佳人,那現在稱得上是禍國的妖妃。讓人完全挪不開視線。
白霆遠更是直接,直接伸手一把将宋挽風拽進自己的懷裡,嘴角微微勾着,審視着她的小臉,說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适合這條裙子。”
沈月岚剛換好類似的一條的旗袍出來,十分滿意地擡頭,剛要開口,就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對面的女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白霆遠的眼裡也隻有她。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調情,看得沈月岚怒從心起,恨得牙癢癢。
“沈小姐,您穿這套旗袍,果真是非常适合!若穿它參加宴會,定然會引起全場的矚目,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閉嘴!我要她身上的那條裙子,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脫下來!不管多少錢,我買了!還有,這家店,這條街,所有衣服,你們要是敢賣給她,就是跟我沈月岚過不去!”
“這……沈小姐,那套禮服是前兩天白少帥早就定下來的,還按照宋小姐的尺寸做了一些調整,您估計穿不了。”
服務員的話雖然說得有些隐晦,但誰都看得出來,宋挽風比沈月岚更适合穿旗袍。尤其是這種風格的,沈月岚的身材撐不起來。
“我讓你扒下來就扒!你要是不照做,信不信我讓我爹現在就把你們店砸了!”
“沈小姐,您就别讓我們為難了。”
一邊是沈家大小姐,一邊是白少帥,他們得罪誰都是個死字啊!
“你們!”她氣得跺了跺腳,然後提着裙子跑到白霆遠的身邊,拉着他的胳膊,哭訴道:“霆遠哥,你明明之前答應我的,要送我一套禮服,我就看上這條裙子了,你送給我好不好?”
“别的都行。”
“我不管,我就要這套!宋挽風,你把衣服給我脫下來,你什麼身份,敢跟我搶東西?”
宋挽風眨着眼,不說話,隻是那雙水靈靈的眸子,默默地盯着白霆遠。
“夠了,你再鬧,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送回沈家。”
白霆遠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然後轉身跟秦副官吩咐了幾句。
就這片刻的功夫,沈月岚氣急,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宋挽風的頭砸了過去,“你去死吧!”
白霆遠聽到動靜,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沖到了她的面前,用身體擋住了花瓶。
玻璃的花瓶落在地上,碎片四濺,劃傷了他的手背,但他絲毫沒察覺,隻是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宋挽風搖了搖頭,然後眼眶漸漸濕潤,“幸好有你在。”
一句話,沒有過多的抱怨,但白霆遠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他不在白家的時候,到底是誰克扣了她的吃食,讓她幾個月吃不飽,穿不暖。
甚至剛剛從亂葬崗把人帶回來,就差點被幾個士兵侵犯,她身上的那些傷,她那樣的情況,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夠逃出重重守衛的白家,又為什麼會在亂葬崗?
陳大夫說過,她身上那些傷,足以緻命!
這大半年,他不在的日子裡,宋挽風究竟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