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宋挽風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一串剛剛捏的小糖人,走在街上,眉眼微微彎着,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白硯之,你說要是一直不打仗該多好,他們多開心啊。”
老百姓其實對生活沒有太大的要求,吃飽穿暖,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
“白硯之,剛才那個花魁演的,應該就是我吧?所以,我不是昏君,對不對?”
之前在京都,在朝堂之上,宋挽風不止一次懷疑,原主究竟有沒有做過弑君殺兄的事情,若真那麼做了,長影軍怎麼會認她為主?若沒有,先帝和原主的兄長究竟為何離奇死亡?
“你不是昏君,你很好。方才那女子演的,不及你萬一。”
“噗——沒想到你也會說好聽的話,不過我也覺得我不是昏君,否則這兩年宋國早就被我搞得亂七八糟了。也就是南陌眼瞎,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可得好好休息,等過兩天出了宋國國界,恐怕就沒這麼輕松了。”
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趕路太累了,宋挽風泡澡泡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特别困,緊接着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噓!你輕點兒,輕點兒,這女人身邊還有個練家子呢,要是被發現了,就麻煩了!”
“怕什麼,我可是下足了劑量,就算是來隻猛獸,都得給我躺闆闆!”
“你趕緊找,我在這兒守着,随便打上個女表子就能出一錠金子,肯定有錢!我白天看着丫頭身段不錯,比那花魁有過之而無不及,說不定還是一個美人,到時候咱們哥倆先享用,再賣個好價錢……”
“哥——哥!”
“我讓你輕點兒,你特麼是不是傻,把人吵醒了,你……”
男子不耐煩地轉過頭就看到自家兄弟被人用劍抵在脖子上,心下一驚。
“哥,别說了,快救我呀,我還不想死呢!好漢,好漢,我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小人吧!”
“老大,這倆估摸着是劫财,不是那些人,怎麼處理?”
“我們要趕路,沒工夫跟他們浪費時間,直接送府衙。”白硯之擔心宋挽風,直接将男人一腳踹開,交代了一句,便進了屋子。
“好漢,好漢,我們哥倆也是初犯,能不能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家裡還有老小要養活呀……”
求饒的聲音越來越遠,白硯之進屋之後,就看見宋挽風靠着浴桶的邊緣,慢慢往下沉,連忙伸手一把将人撈起。
白皙的肌膚因為浸泡過熱水,泛着紅暈,他沉了沉眸,随手扯過一旁挂着的寝衣,将人裹住之後,抱到了床上,然後又細心地替她擦幹頭發,确定宋挽風隻是吸入迷藥昏睡,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他剛起身要走,宋挽風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嘴裡不知道嘀咕着什麼。
“不要走,白霆遠……危險……”
“白……霆遠?”
白硯之聽着這個陌生的名字,眸色黯了下來,俊俏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皿色。
她昏睡之中都在擔憂的這個人,是誰?
白硯之忽然想起那天,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透過他這具身體,再看另一個人。
男人一夜未眠,守在床邊,一直到天亮,宋挽風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然後睜開眼就看到了他,愣了愣,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胳膊,喚道:“白硯之?你怎麼在我房間?我昨晚不是在泡澡,我……”
“昨天進了賊,你中了迷香。”
“賊?迷香,那我怎麼會在床上的?你……”
“水涼了,會生病,小姐若是生氣,屬下甘願領罰。”
白硯之低着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宋挽風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聽出男人的态度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自己哪裡惹他了。
“那賊抓到了?”
“已經送到衙門,屬下先出去了,一個時辰之後便出發。”t
“等等!”宋挽風擰着眉,叫住他。
白硯之站在門口,身形一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你怎麼了?不高興還是不舒服?”
宋挽風有些急了,她在這個位面,沒幾個可以信任的人,以前還有重明,但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搞什麼,居然真的一次都不出現!
她連鞋襪都來不及穿,直接下床跑到他的身後,抓住他的胳膊,“白硯之,你到底怎麼了?”
“你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幹嘛突然這樣?你有話就不能直說嗎?我……”
忽然,宋挽風隻覺得兇口一陣劇痛,冷汗涔涔,身子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倒。
白硯之忙伸手接住她的嬌軀,緊張的蹙緊了眉頭。
“阿楊!阿楊!去,趕緊找大夫,快點!”
屋外的人聽到白硯之的聲音,不疑有他,立馬找來客棧老闆,問了最近的醫館之後,便直接讓人去請大夫。
宋挽風疼的時候,整個人蜷縮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白……”
“聽話,先不要說話,大夫馬上就過來了。”白硯之看着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也不知道自己鬧的什麼脾氣,他不過就是一個影子,影子不該有脾氣的!
許是這段時間,主子對他太好了,讓他産生了不切實際的念頭……他該死!
“唔——疼,好疼。”
白硯之擔心她會傷害自己,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别,隻能緊緊抓着她的胳膊,抱着她,不讓她傷害自己。
過了許久,門外傳來敲門聲,“老大,大夫到了。”
“進來。”
大夫已經六七十歲了,走不快,是被阿楊等人背着過來的。手上還拎着藥箱子,走到床榻邊,看了一眼宋挽風,白眉擰了擰。然後伸手探了探脈搏。
大夫給宋挽風下了針,緩解了她疼痛的症狀之後,便昏迷了。
“這姑娘這樣的症狀有多久了?”
“我也不清楚,但這是我第二次見她這樣痛苦,距離上一次,不過大半月的時間。”
大夫聞言,搖了搖頭,“姑娘這應該是舊疾了,不好治。”
白硯之聞言,心一緊,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靜得好像瓷娃娃一般的宋挽風,沉默了半晌之後,問道:“不好治,便是有辦法?”
“辦法是有一個,隻是這藥,很難弄到。”
大夫捋了捋胡須,看着男人,眼神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