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春斜眼瞪他一眼,根本動不了,“你們家公子使的什麼邪術,快把我的穴道解開!”
疏星也好奇的圍過來,外頭打量狼狽的聞春,“點穴的功法?我們家姑爺還會這個啊?我其實也隻是在話本看過,還沒真的見過呢!聽說要武功極高之人才能做到,莫雨,是真的麼?”
莫雨擔心暴露殿下會功夫之事,忙自得道,“公子那身子骨哪兒行啊,剛剛是我看他不爽,才隔空點了他的穴道,昭昭那是我們少夫人的小名兒,你能叫嗎?”
點穴已經是殿下對聞春最大的慈悲了,若真惹惱了殿下,隻怕能叫聞春屍骨無存。
聞春氣得橫眉豎眼,“莫雨,你放開我!”
莫雨笑得欠打,“行了行了,你就站在這兒好好反省反省,等你何時學會了與我家少夫人保持點兒距離,我再來放開你。”
說完,也不等聞春發怒,便将身子湊到疏星旁邊,賣乖似的,委屈道,“疏星,我一日沒吃飯了,你有沒有在廚房給我留點兒好吃的?”
疏星心思單純,見他忙碌了一整日,心疼道,“當然是有的,還有湯餅,我去給你拿!”
疏星一走,莫雨便又厚臉皮的與聞春笑罵了幾句。
聞春罵不過,也打不過,莫雨賤兮兮的咧開嘴,揪他的發髻玩兒,“要不我說,讓少夫人給你讨一房媳婦兒吧,何必做少夫人的二房,不如自己找個大房。”
“莫雨!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氣的就是你啊。”
月落站在廊下看了半晌,無奈的從他們身邊走過,“你們幼不幼稚?多大人了,還跟孩子似的?”
自打聞春來了後,院子裡便分外熱鬧。
身後吵鬧聲未絕,她也不想搭理,笑笑來到正屋門口,想聽一聽屋子裡的動靜,問裡頭的小夫妻要不要吃些什麼,或者要不要準備熱水。
可她剛到門口,貼上耳朵,便聽裡面傳來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女子細碎的嗚咽聲混雜着男人低沉的喘息,聽得她耳根子一陣滾燙。
她呼吸一緊,也不敢再聽,急忙直起身子,慌亂的從台階上走下來。
莫雨奇怪道,“月落姐姐,你去哪兒?”
月落含笑,紅着臉把他拉過來,“還能去哪兒,你跟我一道來,去給兩個主子準備熱水。”
莫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很聽話的跟了上去。
燒火的地方就在小廚房,疏星還在裡頭熱冷菜。
見他們進來,便笑着将湯餅端到莫雨面前。
她笑起來很好,像是春天的櫻花一般明豔。
莫雨俊臉微紅,看着疏星秀麗的眉眼,低頭就吃。
他早就餓了,在風雨廟裡隻吃了兩塊兒涼透了的小餅。
殿下身子骨弱,冷餅是不能吃的,怕是到現在還餓着,他囫囵含着肉餅,問,“公子少夫人,他們怎麼不吃飯呢?”
月落白他一眼,臉頰還紅着,“吃你的吧,用不着你操心。”
……
屋子裡,氣氛暧昧火熱。
就這麼會兒功夫,傅嘉魚渾身嬌軟無力,呼吸紊亂了起來。
在男人的撫弄下,身子輕輕顫抖。
她眼裡含着一汪水,眼圈兒洇着誘人的绯色,紅唇被某人親得紅腫。
他仍舊覆在她身上,與她糾纏癡吻,她被弄得腰酥骨軟,眼神迷離了好一會兒,人似溺水一般攀附着他的身子,心中又期待,又緊張,又害怕,隻心想,今日便再給他一個機會。
可她等了很久,他還是停下了動作。
以為她不懂,捧着她熏紅水潤的臉頰,親了親,問她,“餓不餓。”
她蹙着眉頭,不解的望着他。
餓,當然很餓,一天沒有吃東西,是個人都會餓。
但他呢?
他眼底還殘留着欲色,身上也有反應,卻能很快從情欲中清醒過來,從t她身邊抽身而出。
正如她今日對廢太子等人說的,男人比起愛,更重情欲,她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懷裡,他還能做到如此冷靜自持,一直不碰她。
他真的,喜歡她嗎?
燕珩見床上的小姑娘低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什麼,但他身上難受得厲害。
每日同自己心愛的女子睡在一起,隻能看不能吃,這對他而言,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他低了低眸光,隻覺某處格外緊繃,渾身燥火悉數往下聚攏而去。
偏偏她身上又總是香香軟軟的,嬌嫩誘人得要命,他隻是輕輕一咬,便能在她身上落下許多輕輕淺淺的痕迹。
她微微擡起下巴,眼裡橫生了兩片水霧,溫馴又漆黑的眼眸,巴巴的望着他,脖子上粉色的痕迹明晃晃的,緻命的吸引着他。
他最經不住她這般看殺,欲、火燒得他喉嚨發澀。
“我先去沐浴,一會兒再來。”
他不能在床上多待,生怕自己把持不住,起身下了床,披上外衣,徑直出了房門。
傅嘉魚抱膝坐在錦衾中,眨了眨眼,眼裡溫熱的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心裡或多或少是委屈的,不是為了夫妻房事,而是害怕她以為的徐公子喜歡自己也隻是一場虛無的美夢。
就像話本裡的李祐,娶了她,又不碰她。
就好像,她是個不讨人喜歡的人,誰都不肯同她親熱。
那種無盡的酸澀,刺得她心口發麻,手心腳心都酸得要命。
她吸了吸鼻子,眼前慢慢浮起一片模糊的水霧。
但她還能安慰自己,等宋神醫将解藥的藥丸做好了,徐公子解了毒,身子休養起來,他應該會接納她了吧?
又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問題?
若不然,李祐這樣的天之驕子嫌棄她也就罷了,為何徐公子也會嫌棄她?
她聳動鼻尖,像隻貓兒似的,可憐巴巴的嗅了嗅自己白白軟軟的手臂,“我也不臭啊……”
說着,更委屈了。
這日夜裡,傅嘉魚沒吃飯,也沒睡好。
等徐公子沐浴完回來,她早就躺在被窩裡,埋着腦袋,不管他怎麼叫自己也不說話,假裝自己睡了過去。
等身後的男人上了床,進了被子,伸出一條長臂将她腰肢攬住,她才在黑暗裡緩緩睜開帶淚的眼睛,一言不發的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