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害羞,也知道她很累,所以洗澡時溫峋并沒有招她。
浴缸裡放滿了水,水溫比尋常要高一些,能緩解她身上的疲憊。
他将她抱在懷裡,細細為她洗去身上的汗漬,并不時親吻她的耳廓。
許星懶得動,被他折騰的骨頭都快散架,窩在他懷裡閉着眼睛,讓他給自己做清理。
長發再次打濕,溫峋将她擦幹了抱到沙發上,去衛生間拿吹風給她吹頭發。
吹到一半,她已經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溫峋關掉吹風,俯身親親她的唇角,哄着她:“乖,再忍一會兒,吹幹了才能睡。”
許星費力地撐起兩片眼皮,朝他伸手。
溫峋無奈笑出聲,繞到沙發前,彎腰,俯身,讓她抱住自己的脖頸。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自她膝下穿過,将她抱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我好困。”
任誰被折騰了半夜,都能困死。
頭頂傳來輕笑,她的眉心落下輕柔的親吻:“我知道,吹幹了就抱你去睡覺,好不好?”
許星點頭,催促他:“那你快點呀。”
“好。”
重新躺回床上,許星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淩晨五點。
她氣得想咬他,折磨她跟上瘾了似的,一直不停。
溫峋笑着把她抱進懷裡,從她的眉心親到鼻尖,又吻到唇瓣。
隻是單純地親親她,不帶任何情欲,這讓她覺得安心,于是閉着眼睛牽起小小的笑。
溫峋眉心抵着她,小聲叫她:“寶貝。”
“嗯?”他隻有在極為動情,或者要哄她的時候才會叫她寶貝,因此她睜開了眼。
“我愛你。”
她笑了一下,撅起小嘴。
溫峋低頭親親她:“好了,睡吧。”
“嗯。”
-
許星是不可能一大早就起來的,她要是能起來,就是對溫峋“業務能力”的質疑。
所以,她一直睡到了十二點過才醒。
醒來時房間依舊是暗沉的,遮光窗簾很厚,将外面的陽光擋得結結實實。
溫峋自然已經不在身邊,她迷迷糊糊睜眼,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好多個未接來電。
有餘晏的,也有宋婕的。
宋婕的比較多,微信上也有她的轟炸。
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慢悠悠解鎖,打開微信。
她本來是設了鬧鐘的,就算不設鬧鐘,以她的作息,早上七點肯定醒了。
所以,溫峋為了讓她多睡一會兒,把鬧鐘給她關了,還打開了靜音,不讓人吵到她。
剛打開聊天界面,就看到宋婕發過來的滿屏問号。
宋婕:[不是吧不是吧,你倆昨天晚上不會進行深層次的人體探讨了吧??]
宋婕:[我去!這都十點了!你倆昨晚是有多猛?]
宋婕:[女人,已經十一點了,你不會還沒醒吧?]
宋婕:[行,已經十二點了,看來我峋哥絕非俗物,咱就是說,還活着嗎?要不我一點再來問?]
許星:“……”
她言簡意赅回了兩個字:[活着。]
視線落在“絕非俗物”四個大字上,根本不需要回想,腦子裡已經自動播放昨晚的畫面。
許星蓦地紅了耳朵,一下把自己藏進被窩裡。
他真的又兇又不聽勸,見她适應就開始變着法地折騰她,非得讓她落兩滴淚才甘心。
到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腰和腿根還有些疼。
這時房間的門鈴突然響起,她怔了一下,以為是宋婕,剛準備發消息,手機上顯示來電:溫峋哥哥。
許星邊從床上爬起來邊接通:“溫峋……”
“噗通——”
剛說兩個字,她突然一下跪坐在地毯上,小小驚叫一聲,漂亮的鹿眼睜得滾圓,腦子一陣陣發懵。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她這邊的動靜傳到溫峋那邊,他整個人都跟着緊張起來。
許星坐在地上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羞惱抱怨:“都怪你!”
電話裡安靜兩秒,突然傳來愉悅的笑聲,和哄她的話:“是是是,怪我,是我不好。我的寶貝摔跤了都是我的錯。”
“你還說,不許說了……”
許星簡直沒有見過比他更無賴的人。
“好,不說了。”他輕笑着,嗓音低低沉沉,“慢慢站起來,穿好衣服去開門。”
許星:“???”
許星:“你幹嘛了?”
“我猜你這會兒應該要醒了,給你叫了客房服務。今天要是不方便,就乖乖待在酒店,晚上我給你帶晚餐。”
許星哦了一聲,小心從地上爬起來,找了一件外套穿在睡衣外面,去開門。
溫峋點的東西很豐富,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剛好宋婕打來電話,她便叫她一起上來吃。
宋婕上來看見她的第一眼,眼睛都瞪圓了,圍着她團團轉。
将她脖頸,鎖骨,後背和腿上的吻痕看的一清二楚。
“我勒個蒼天,我峋哥這是要把你往死裡整啊!”
許星往嘴裡丢了一隻大蝦,點頭。
她剛剛去照鏡子的時候也吓了一跳,更要命的是她的腰側和大腿根都能看見五指印。
宋婕湊到她身邊,笑得一臉賤樣:“開心嗎?快樂嗎?舒服嗎?”
許星往嘴裡塞東西的動作停下,側頭瞧她一眼。
宋婕一臉期待。
她勾勾手指:“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宋婕更興奮了,連忙湊過去。
許星貼着她的耳朵,小聲說:“你找餘晏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然後換來一頓暴打。
舒服嗎?快樂嗎?
好像是的吧。
她隐約看見萬千霞光在天邊綻放,讓她想起八月底,火燒連雲的模樣,絢爛而廣闊,浪漫又熱烈。
她快樂得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