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友好地達成了雇傭協議。
柳倩然雖不情願,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倒是可以出去租房,可想租上像現在這樣的房子,沒個三五萬是不可能的,她舍不得拿這麼多錢去租房,又不想住空間狹小的群租房。
不就是給小三看兒子嘛,看就看吧,反正有錢拿。
“先說好,我隻照顧小孩,其他一律不管,每天八個小時,到點下班。”
想讓她沒日沒夜地照顧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蘇亦承管不住自己,也不會留下這麼個拖油瓶。
五十幾的人,還生兒子,真不害臊!
孩子剛出生那,他高興地合不攏嘴,現在每天不打小孩,心裡就不舒暢,好好的生活,把自己逼成怨夫。
“行。”
蘇若兮滿口答應。
她隻負責找人,後續的工作分配,就是蘇亦承跟柳倩然的博弈。
以柳倩然的脾氣,應該不會吃虧。
“走吧,帶你見見孩子。”
三人來到目的地,剛走進去,蘇亦承就急匆匆迎上來問道,“保姆呢?”
蘇若兮擡了擡下巴,“這不是把人給你帶過來了嗎?”
“你是說......她?”
蘇亦承不可置信地指着柳倩然。
柳倩然語氣很沖,神色不滿,“怎麼,不信我?靜怡還是我自己帶大的呢,我的經驗比你好太多。”
蘇若兮兩手一攤,無可奈何,“我實在找不到人,反正你隻要個人照顧孩子,索性肥水不流外人田,讓柳阿姨來照顧,正好你們還住在一起,不用考慮通勤時間。”
“是啊。”
柳倩然很不情願。
“行,就她吧。”
蘇亦承也不指望蘇若兮會幫他找什麼專業的保姆,有個人來幫她看孩子,不用那麼累就行。
“既然孩子已經有人照顧,那我的工作?”
他還想回蘇氏上班,重新将掌控權奪回來呢。
“明天.....明天不行,後天吧,後天我來接你去公司。”
“好。”
“沒事的話,我走了。”
蘇若兮等了一會,見她們沒話說,便随傅裴宴離開。
他們剛走,蘇亦承馬上就以主人的姿态催促,“愣着幹什麼,去照顧孩子啊.......先去給他洗澡,然後哄他睡覺。”
柳倩然翻了個白眼,“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你.....”
“你什麼你,我剛跟若兮說好的,一天八個小時,準時準點,多一秒都不行,要是不滿就跟她說,讓她加錢我就做。”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傲得不行,笃定蘇亦承不會跟她争。
“好好好,你可真厲害,當個保姆都敢騎到主人頭上撒野。”
蘇亦承确實不會跟她争,吵得太大聲,小寶會哭,到時還得他來哄。
反正後天他要去上班,到時候柳倩然再不情願,也得乖乖照顧孩子,到那時他天天晚上十一十二點再回來,看她還敢橫!
想到未來的輕松,蘇亦承心裡好受了些,上樓繼續照顧孩t子。
次日,蘇若兮按照預定計劃跟傅裴宴去傅氏。
她這個挂名助理最近沒怎麼在公司路面,手底下的員工依然記得她,可能是因為跟傅裴宴的關系,部分人已經将她當做老闆娘,對此,她沒将這些放在心上,來公司主要是給傅祁不痛快,至于其他,不影響到利益,都可以忽略。
蘇若兮剛坐下來,就有助理來說等會要進行消防演習。
這是每個月必須要做的事,哪怕老闆也要參加。
演習的内容很簡單,就是假定公司失火,員工需要從安全通道有序撤離。
當警報聲響起,她們從辦公室裡出來,正要往樓梯走,正好遇到從隔壁出來的傅祁。
“大哥,若兮。”他走得慢悠悠,沒将這樣演習當回事,“我們一起走吧。”
兩人沒理他,大步地朝樓梯口走去,後面十幾個人陸陸續續追上來。
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任何異常。
被忽視的傅祁識趣地沒再挑起話題,默默跟在後面。
正要下樓梯時,傅裴宴感覺腦袋暈了下,踉跄兩步,扶住樓梯扶手,沉重的眩暈感讓他幾乎站不穩。
蘇若兮發現異常,上前扶着他,“怎麼了?”
“帶我回辦公室,我的病不能被人知道。”
傅裴宴靠在她的肩上,壓低聲音。
現在是非常時期,病情一旦被公開,傅祁必會拿這個做文章。
“好。”
蘇若兮知道其中的利害,抓着他的手扛在肩上就要把人帶走。
傅祁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攔了上去,“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叫救護車?”
他故意提高音調,後面的人都聽到,紛紛圍上來詢問情況。
傅裴宴強裝鎮定,表情漠然,“不用,隻是有些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我扶你吧,若兮力氣小,扶着你挺吃力的。”
沒等他們答應,傅祁已經上手想把人接過來。
“不用,我能行。”
蘇若兮沒有松手。
她現在的力氣,比任何人都要大,别說隻是扶着他,把他抱起來也沒問題。
“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麼見外。”
這麼明顯的意圖,蘇若兮哪會看不出來,他就是想讓傅裴宴在人前發病。
她的态度強硬,傅祁隻能讓路,然而他的腳悄無聲息地伸到蘇若兮的前面,蘇若兮一心想把人送回辦公室,沒留意腳下,不偏不倚被絆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栽倒下去,傅裴宴也随之摔倒。
“大哥,你沒事吧?”
傅祁上去把他拉起來,下一秒,傅裴宴變得臉色,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可想而知,力道有多重。
傅祁被掐得滿臉通紅,臉上仍帶着笑,溫聲細語地說,“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是傅祁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傅裴宴!”
看到這一幕,蘇若兮後背發涼,皿液沸騰,顧不得身上的痛,起身要把他拉開。
“裴宴,松手。”
傅裴宴紋絲不動,木讷地掐着傅祁的脖子。
“傅裴宴!”
蘇若兮繼續喊他的名字。
在場的人都被傅裴宴的舉動震驚到,均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松手!”
實在沒有辦法,蘇若兮張嘴咬在他的手腕上。
感覺到痛的男人松開了手。
“我們走。”
她急切地想把傅裴宴帶離現場。
傅祁揉着被捏紅的脖子,朗聲提醒,“大嫂,不需要叫救護車嗎?大哥的情況很不妙,我建議叫輛救護車,送他去醫院看看,就算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病,也不能諱疾忌醫。”
“跟你無關。”
丢下這句話,蘇若兮毅然決然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