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後,他們馬上回去收拾東西。
準備到一半,蘇若兮突然想到,他們出去玩的話,小白留在這裡沒人照顧,送去寵物店寄宿也有逃跑的可能,别到時候玩到一半,得回去找狗。
思索一番,蘇若兮認真道,“把小白也帶上?”
“聽你的。”
“那就帶。”
小白知道要出去玩,繞在兩人身邊,高興地搖着尾巴。
聊得正高興,樓下傳來拍門聲。
砰砰砰,房門拍得震天響,生怕裡面的人聽不見。
這麼無所顧忌地拍門,肯定是蘇亦承,就他有膽子上門挑釁。
“我去開門。”
傅裴宴下樓開門,被他的模樣驚了下,在街上偶遇時蘇亦承還好好的,現在鼻青臉腫,非常狼狽。
看到是傅裴宴開門,蘇亦承也不怵,“蘇若兮呢?讓蘇若兮下來見我!”
“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跟你說不清楚。”蘇亦承朝着門口大喊,“蘇若兮,給我滾出來!看看你做的好事!”
蘇若兮姗姗來遲,也被他的模樣驚到,這是摔哪個坑裡了摔成這樣,“我做什麼了?”
“你是不是動了那台車的刹車線?”
雖是在質問,蘇亦承卻早已認定事情就是她做的,那輛車隻有她開過,她們又鬧得那麼不愉快,氣急之下,蘇若兮想報複不是不可能。
“沒有。”
就算閑得沒事幹,也不會動什麼刹車線。
“少糊弄我,除了你,誰會做這種事,你以為我出了事,公司就是你的嗎?做夢,我已經立好遺囑,要是因為意外死亡,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蘇亦承紅着眼,恨得要命,想當然覺得蘇若兮為了拿到公司,不惜設計陷害他,幸好這次的意外不嚴重,不然他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跟蘇若兮對峙。
“你傻了吧,我要是想殺你,會等到現在?”
蘇若兮真懷疑他是不是腦子進水,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她是恨蘇亦承,平日跟他争來鬥去,也隻是想膈應他,從沒想過要對他下死手,現在他出事,第一個懷疑的人居然是她?
“不承認沒關系,我是來警告你,别以為有傅裴宴護着,就可以為所欲為,男人的愛是有保質期的,他現在愛你愛的無法自拔,等哪天他厭煩你不再愛你,有你哭的時候。”
蘇亦承忌憚傅裴宴,所以竭力避免跟他對上,今天的事實在讓他氣憤,硬着頭皮也要找蘇若兮理論。
察覺到傅裴宴的視線,他兇狠地怼上去,“看什麼看,我說錯了嗎?你不過是見蘇若兮長得好看,心皿來潮勾來玩玩,跟李茜一樣,倒貼的下**,以為靠身體就能讓男人死心塌地,女人都........”
聲音戛然而止。
傅裴宴掐着脖子将他按在牆上,黑眸帶着冷若冰霜的怒意,聲音如刺骨的冷風,“說,繼續說!”
“我說錯了嗎?”蘇亦承氣上心頭,不願向他伏低做小,“别告訴我,你愛她,你想娶她?不可能的,傅裴宴,且不說你的意願,光是傅老爺子就不會同意你們的事,當然,你也可以等老爺子死了再娶,反正他都八十了,拖個一兩年,說不定就把人耗死......”
“我看你也很想死。”
傅裴宴的暮地收緊了手,蘇亦承憋地滿臉通紅,嘴上依然硬氣,“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反正你們傅家有權有勢,掐死個人也不會怎樣。”
瀕臨窒息,也不退讓。
他就是退的太多,讓蘇若兮一再得寸進尺。
不僅在這裡買房監視他,現在還想置他于死地。
眼看他就要窒息昏厥,蘇若兮不禁擔心,“裴宴.....”
傅裴宴松開手,“滾!”
蘇亦承坐在地上,劇烈喘息,緩了好一會,恢複了些,恨恨地看一眼他們,轉身走進旁邊的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以發洩心裡的怨氣。
蘇若兮上前握住他的手,“沒必要為了那種人傷神費力。”
蘇亦承偏見又固執,認定的事,不管别人怎麼辯解,都不會信,哪怕證據擺在面前,也不會認。
“一時激動,下次我盡量控制。”
他沒說下次不會,蘇若兮就知道他的意思。
這人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得收斂。
“回去吧,今晚早點睡,明天早點出發。”
半夜,蘇若兮睜開眼,望着天花闆發呆,心情莫名沉重。
早想到住在這裡會有糟心事,沒想到糟心事這麼多,蘇亦承認定她搬來這裡别有目的,所以遇到麻煩,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沒有證據也能來跟她吵一場。
煩死了。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無意發現身邊空蕩蕩的,傅裴宴不在。
掉床邊了?
起身查看,沒發現地上有人。
四處尋找後,在陽台上找到了他。
男人倚在護欄上,蒼白的月光照在身上,将他映襯地孤寂又落寞,似是心裡藏着無數傷心事。
蘇若兮走過去,“怎麼不睡?”
“睡不着,出來透透風。”
“在想家裡的事?”
蘇若兮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
“嗯。”
“有頭緒嗎?”
“沒有,他們都不願意告訴我。”
蘇若兮意外,“他們都沒告訴你嗎?”
“沒。”
怎麼會.....
事情鬧到現在還想隐瞞什麼呢?
她不理解。
先前見傅裴宴的臉色不對,以為黎夫人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合着什麼都沒說。
“那你跟夫人聊完,情緒怎麼會那麼低落?”
“我問了幾個問題。”
“她的回答沒能讓你滿意?”
“也不算是讓我滿意,就是對答案有些難以接受。”
“這樣啊......”蘇若兮将手搭在護欄上,思緒飄飛,而後看向他認真問道,“你......很想知道真相?”
“我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綁走,又把我送回來。”
蘇若兮垂下眼眸,思考着要不要把知道的告訴他。
“算了,不想了,”
傅裴宴突然不想糾結,牽起她的手就要走。
蘇若兮沒走,“其實......你家的事,我知道一些。”
“你知道什麼?”
蘇若兮遲疑着把知道的告訴他。
真相遠比想象中要震撼得多,最讓他震驚的是,死了二十多年的奶奶,居然還活着,傅裴宴緩了好久,依然不能适應真相,“所以祁紀不僅帶走了我,還帶走了我的奶奶?”
“對。”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能是想要傅氏集團。”
祁紀是被傅家出去的幸存者,如今實力壯大,必然想要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隻是,她想不通,祁紀如何知道他的身世。
據黎夫人所說,被送出去的人,所有跟身份有關的東西,都被抹除,怎麼可能知道身世。
“傅氏........想要就來搶,能搶走是他的本事。”
對方的目的是公司,傅裴宴反倒不緊張。
“我母親的事,你也知道?”
“這個.......”蘇若兮遲疑一會,“我隻能說,嫁進傅家,非她本願。”
“這樣啊,難怪她不喜歡我。”
傅裴宴閉上眼,緊緊攥着護欄,手背上青筋暴起,是憤怒也是無能為力。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不恨你。”
不恨已經算是好結局了吧。
傅裴宴松開手,“困了,睡覺吧。”
“好。”蘇若兮跟在他身後,“覺得累就休息。”
回到房間,他們躺到床上。
小白默默從床上跳下來,跑到樓下的窩去睡。
今晚隻有他們。
傅裴宴把人抱在懷裡,微涼的唇蹭到她的額頭。
“你不想跟我結婚,也是因為這個?”
“呃.....”
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蘇若兮一時答不上來。
好在傅裴宴沒有追問。
夜色漸濃,月亮隐到雲層之中,被遮住了光芒。
蘇若兮知道他心情不好看,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靜地哄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