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用盡全力把人推開,冒出的皿染紅了雪白的襯衫,猩紅的皿從指縫間流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我......”
柳倩然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哆嗦着說不出話來,刀拿不穩掉地上,清脆的響聲震得靈魂發顫,愣神幾秒,神色慌張逃離現場。
意識越來越模糊,蘇若兮擡起手想要抓點東西,遺憾地撲了個空,原本就站不穩的她一頭栽在地上。
不能這樣.....
還有機會的......
她把手伸進包裡,想要摸出手機打電話,可是太痛了,全身酸痛,眼前的事物搖擺不定,眩暈地厲害,恍惚中好像看到傅裴宴朝他跑來。
“若兮!”
是在叫她嗎?
耳邊好吵。
是警報的聲音。
不對,
是腳步聲。
“讓一讓讓一讓......”
“病人失皿過去,需要馬上進行搶救.......”
怎麼這麼吵。
嗯?
不對,
好像安靜下來了。
她什麼都t看不到,隻覺得周圍異常平靜。
蘇若兮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一條漆黑的小路,她走啊走走啊走,怎麼也走不到盡頭,那條路就是個漆黑的大洞,無底的深淵,來了這裡就在沒有離開的機會。
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失望地坐在地上,環顧四周,隻有黑暗。
隻能認命嗎?
她閉上眼,正要陷入沉睡,耀眼的亮光從黑暗中照進來。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蘇若兮爬上來飛快地追上去,一步兩步三步......
抓住了!
意識回歸,猛然從夢中驚醒,蘇若兮剛睜開眼就被強烈的白光刺到,緩了一會,适應光線的強度,終于能睜開眼,周圍都是雪白的牆壁,是在醫院。
“醒了?”
“傅裴宴?你怎麼變得這麼憔悴?”
蘇若兮被他的模樣吓到,手撐着床闆要坐起來,腹部的刺痛讓她的臉瞬間皺起來。
傅裴宴伸手扶她一把,“我沒事,你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很痛。”
蘇若兮撩起衣服看一眼,肚子上有一條将近三公分的傷疤。
柳倩然下手真夠狠的,見面二話不說就給她捅刀子,出手太突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以前倒有些小看她了。
“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這麼久?”
還以為隻是昏迷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三天,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柳倩然呢?”
“在局子裡蹲着,你想怎麼處理?”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她現在自顧不暇,沒有精力管柳倩然的死活。
“好,那就按流程走,謀殺未遂,夠判幾年了。”
“嗯。”
“你休息一會,我出去買點東西。”
“好。”
傅裴宴離開後,蘇若兮就在病床上坐着,昏迷三天大腦疲憊不堪,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退化,一想事情腦袋就痛,索性懶得再想,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不知過去多久,門外傳來男人急切的聲音。
是蘇亦承。
“就讓我進去看看若兮吧,我是他親爸,不會害她的。”
蘇亦承一再請求,姿态卑微地就差跪下來。
“少爺吩咐,你不能進去。”
“讓我進去看一眼,就一眼行嗎?”
他仍不肯罷休。
不管他說得太好,門外的保镖就是不給進。
“若兮,若兮你醒了嗎?我是爸爸呀,我們見面談談吧。”
進不去蘇亦承就朝着門口大喊。
“先生,請你安靜。”
蘇若兮睜開眼,“讓他進來。”
“若兮都讓我進去,你們還不讓開?”
蘇亦承找到機會,硬是擠了進來,“若兮,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
“托你的福,沒死。”
蘇若兮掃他一眼,有些震驚,看樣子在她昏迷的時間裡,發生了不少事,傅裴宴一臉憔悴睡眠不足尚且合理,怎麼蘇亦承也蓬頭垢面,三天沒洗澡似的,聞着就有味兒。
蘇亦承沒心思聽她的諷刺,急匆匆說道,“沒想到柳倩然會對你做這種事,知道情況後,我馬上就把她打了一頓,若兮,事情跟我沒有關系,你能不能跟傅裴宴說說,别再針對蘇氏,再繼續下去,公司就要破産了!”
短短幾句話不僅撇清了關系,還說明了他的處境和來意。
“破産就破産呗,跟我有什麼關系。”蘇若兮漫不經心,“反正你又不會把公司交給我。”
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蘇亦承并不意外,繼續勸說,試圖用親情綁架她,“若兮,我是你爸啊,就算過去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能否認我把你養大的事實。”
蘇若兮冷嘲熱諷,“你真是好偉大,竟然把親生女兒養大了。”
“若兮......”
他還想說點什麼,門口傳來傅裴宴淩厲駭人的聲音,“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是若兮讓我進來的,我跟她還沒談完。”
蘇亦承自以為搬出蘇若兮就能留下。
傅裴宴:“滾,别逼我對你動手。”
他的氣場突然冷若冰霜,蘇亦承吓得不敢繼續,“我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