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沒什麼要事需要外出,隻是單純不想待在家裡,面對蘇家那三口人。
傅家的事不敢深入調查。
黎曼姝想借她的手,将傅家的秘密公之于衆,讓她當出頭鳥。
她又不是傻子,不會任由别人拿她當槍使。
加上,黎曼姝沒有把事情說全,隻是單純的逼婚,不會對傅家有什麼影響,甚至外人還會對她不滿,能嫁進傅家,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
她不是傅家的人,沒必要淌這趟渾水。
蘇若兮邊想邊在商場上閑逛。
思索間,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蘇小姐。”
是沈清雅。
還真來找她了。
她轉過身,淡聲問,“有事?”
沈清雅大步走到她面前,“想跟你聊聊,方便嗎?”
“行。”
兩人到附近的咖啡廳坐下。
“你想聊什麼。”
沈清雅能跟她聊的,隻有傅裴宴的事。
“前天的事,你應該知道。”
沈清雅很平靜,全然沒有之前的傲氣。
原以為就算那晚的事沒成,她依然是傅家兒媳的人選,沒想到傅爺爺對她的表現不滿,要把她換掉。
她想了好久,想到蘇若兮。
或許她能幫自己。
“前天?那是什麼事?”
她跟沈清雅前天有見過面?
蘇若兮回想一番,沒想出來。
“我跟裴宴的事,那晚他是去找你了吧?”
“你是說那件事啊,”
她這麼說,蘇若兮就想起來,那晚傅裴宴是有點不對勁,原來是被沈清雅算計的。
不,應該是被他爺爺跟沈清雅算計的。
“我是幫了他,有什麼問題嗎?”
“你跟他沒有結果,為什麼非要執着于他。”
“有錢呗。”
蘇若兮敷衍。
“你想要多少錢,我給!”
沈清雅咬牙。
“你能給多少?”
“一百萬。”
“兩百萬......”
“三百萬,不能再多了,這是我的極限。”
蘇若兮挑眉,對她的開價有些出乎意料,“說我執着,你對他不也挺執着麼?”
“那是因為我沒有選擇,家裡需要傅家的助力,沒有聯姻這層關系,他們不會幫忙。”
豪門就是如此,表面怎麼恭維都行,隻要牽扯到利益,什麼交情都是煙雲。
别看沈家人前風光無限,其實公司運營出了大問題,現在隻不過靠着品牌影響力吊着一口氣,要是找不到人注資,遲早會崩盤。
“有了也不見得會幫忙,當初傅雲修病重,你們家是跑得最快的,傅家沒有報複,就偷着樂吧,還想找他們借勢。”
傅裴宴當時眼巴巴等着沈家幫忙,等來等去,隻等到沈清雅出國的消息,沈家的人都跟死了似的,全都跟傅家斷了往來。
現在傅家站起來,他們也知道當年幹的不是人事,沒敢湊上來找存在感,隻有沈清雅臉皮厚,敢湊上來。
“總要試試。”沈清雅眼神黯淡,帶着憂郁,“不嫁給他就要嫁給别人,現在能幫沈家的沒幾個,傅裴宴是最合适的,剩下的幾個都是離異有孩子,我不想給人當後媽。”
聽着還挺慘。
蘇若兮不會心軟到聽她說兩句,就聖母心大發,要向她伸出援手。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幫不了你。”
沈清雅趕緊說,試圖讓抓住最後的希望,“你可以的,裴宴那麼信任你,隻要你協助我懷上他的孩子,我跟他的婚事就不會有變數。”
上次是傅爺爺太自信,以為喂點藥關上房門,就能逼傅裴宴就範,這次隻要蘇若兮肯幫忙,肯定能萬無一失!
蘇若兮淡然道,“我拒絕。”
“為什麼?反正你跟他沒有結果,何不拿着錢好聚好散呢?”
三百萬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筆巨款。
就算蘇家有點小錢,也拒絕不了這麼大的誘惑。
“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收了錢後,起訴我詐騙,三百萬的金額,夠我進去蹲好幾年。”
她再喜歡錢,也知道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平時想方設法從蘇亦承那裡撈多少都沒問題,她們關系再差,還有皿緣關系壓着,而她跟沈清雅,什麼關系都沒有,錢進了口袋也不安心。
沈清雅幹巴巴地回,“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會不會全憑你的想法,我不喜歡把選擇t權放在别人手裡。”
“所以你是要跟我争嗎?”
很好。
馬上要翻臉了。
看樣子也不是真心來求她的。
“隻是個男人而已,你想要就去拿,能不能拿走,全看你的本事。”
傅裴宴那麼容易被勾走,也沒必要挽留,她喜歡傅裴宴但也愛自己。
“傅爺爺已經在幫她找新的女人,傅裴宴是對你有點興趣,可是他應該更看重他的家人。”
嘴上說的好聽,不還是舍不得放手。
想想也是,哪個女人不想進傅家,蘇若兮現在正得寵,便自以為是最後的赢家。
要不是擔心被傅爺爺找的女人截胡,她怎麼會來找蘇若兮。
“那挺好的。”蘇若兮不想跟她浪費時間,起身說最後一句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嫁給傅裴宴,傅家可以幫你們度過危機,也可以趁機吞并沈家。”
沈家在某些方面,對傅家而言是塊大蛋糕,普通人吃不起的東西,傅家能一口吞下,還能吃的悄無聲息。
沈清雅臉色發白,“少恐吓我,裴宴不會這麼做。”
傅裴宴不會做,老的那個就不一定了。
從前都是别人勸她不要嫁傅裴宴,現在她也開始勸起别人來。
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從西圖瀾娅餐廳出來,蘇若兮心沉如水。
傅老爺子要給傅裴宴娶妻,整個京都跟他身份地位最匹配的就是沈清雅......
不對,他們看得不是家世,是履曆,難不成要在傅氏的員工裡選出合适的人?
就像黎曼姝?那不就是要重複上一代的悲劇麼?
想想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倉惶拿出手機,要給傅裴宴發消息,突然後背傳來一股涼意,好似有道灼熱的目光在凝視她。
轉過身,隻見遠處的樹根下站着個男人,身着黑衣,帶着口罩跟鴨舌帽,看不清面容,隻有那幽深的目光格外刺眼,被發現後轉身離開。
他走得很快,東西從口袋裡掉出來也來不及撿。
蘇若兮上前把東西撿起來。
是塊手帕。
上面繡着片紅色的楓葉,邊上有兩個字。
祁紀
是那個人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