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娘,你這是怎麼了啊?”
南宮秋緻硬着頭皮上前勸說。
他覺得現在的情況很麻煩,可他要是再不去勸勸,都擔心他娘能哭的抽過去。
誰料這一句話就捅馬蜂窩了。
梁側妃哭着瞪他,活像是在看負心漢一般:“你個渣男,我說了這麼多,你還在問我這是怎麼了?”
南宮秋緻:……
“娘啊,你說點我這個時代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聽不懂你那個時代的話啊。”
沒錯,南宮秋緻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梁側妃是穿越的。
也不是南宮秋緻多聰明發現的。
而是梁側妃實在是想要八卦,但又擔心崩掉人設,被人發現端倪,然後嘎了她。
所以她就需要培養一個發現八卦的眼睛,和能傳遞消息的嘴巴。
于是,當時梁側妃就硬生生的熬到自己兒子長到十歲了,才敢将這潑天的秘密告訴他。
然後就讓小小的狗蛋,天天的滿淨安州轉悠聽八卦。
也就是在南宮秋緻十歲之後,梁側妃才覺得自己終于活的舒服了。
可現在,這個小八卦探測儀,居然聽不懂她說話!
是啊。
再是能收集八卦給她聽,可終究和她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哇——”
梁側妃哭的更大聲了。
她的愛豆辜負了她啊。
怎麼一個兩個都能因為這種問題而去踩縫紉機呢!
氣死她了啊。
“娘,娘你别再哭了,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哭,不美觀。”
“美觀你奶奶個腿的,狗蛋你是不是想死啊?”
梁側妃抱着兒子好一頓揉搓,最後非得給南宮秋緻紮一頭的小辮子,還要死要活的要求南宮秋緻頂着這個腦袋回去,才肯不哭了。
南宮秋緻:……
“你哪裡是我親娘啊,你這分明是我祖宗。娘,我要是真的這麼出去了,我怕你會少一個兒子啊。”
他父王會打死他的啊。
梁側妃不管!
就是要遷怒!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就這樣出去還不行嗎?”
誰讓他是兒子呢。
南宮秋緻和她拉鈎:“拉鈎上吊,答應我不許哭了。”
梁側妃心虛撇嘴:“這麼幼稚,我才不要。而且你是不相信你親娘還是怎麼的?”
“對,我就是不相信你,你騙了我多少次了,你心裡沒點數嗎?我的心就算是漏勺,這麼多年了也能長心眼了啊。”
南宮秋緻寸步不讓。
梁側妃撇嘴到底還是拉鈎了。
然後她興奮的站起來,小跑着推開門,對南宮秋緻嚷嚷:
“快,你一路跑出去,我要看。”
南宮秋緻:……
自己的娘,自己寵着吧。
于是乎,當天淨安州就有了傳聞。
“什麼?三公子紮了一腦袋的小鞭子跑出去了?”
“什麼?三公子脫光衣服跑大街上裸奔去了?”
“不是不是,三公子啊,和人那什麼被人發現了,光着屁股捂着臉跑出去的。”
“不對不對,明明是三公子要和豬睡覺,下人們隻能把豬刷的白白淨淨給三公子送過去了。”
……
“行了,你下去吧。”呈王黑着臉,叫剛剛學那些傳聞的下人出去。
丢人!
真丢人啊!
梁側妃卻聽得呲着大牙就在那笑啊,笑的東倒西歪的那種。
呈王氣的一佛升天:“南宮秋緻那是你的親兒子!你就這麼毀他嗎!說,到底是為個啥!”
“哦,我今天有點不高興,秋緻為了哄我高興,就答應我頂着小辮子走的。誰知道後面越傳越離譜?”
梁側妃振振有詞。
呈王氣的都要笑了,卻還是抓住了話中t的關鍵詞,問道:
“誰惹你生氣了?可無論是誰惹到你了,你去收拾那個人啊。折騰兒子幹什麼啊?”
他也是服氣的。
兒子做到這個地步了!
那他下次惹着祖宗生氣的時候,要怎麼才能哄她高興啊?
這一下就把難度檔次提到長白山去了啊。
“今天去大牢,聽蘇十一娘說起她逃荒的那些事情,被蘇星河氣的,那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啊,怎麼就還沒死呢?”
梁側妃磨牙。
她本來就是去了大牢之後,回來才哭的。
當時剛剛得知自己惦記了二十年的愛豆隔着時空塌房了,她覺得天都要塌了,哪裡還注意到這些事情?
所以在呈王問起來的時候,梁側妃便順嘴找了一個和蘇十一有關系的理由。
不然也說不過去啊。
“就這?你都能氣的哇哇哭?”呈王皺眉。
梁側妃心底咯噔了一下。
也是,王爺要是不在她這裡留個眼睛,那才不對勁呢。
女人偏過頭去,柔和的燭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美的不可方物。
“就是也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她雖然穿過來,就已經是王府的女人了。
但是并非一開始就是梁側妃,更不是一穿越過來就成為了呈王的寵妃的。
也曾經度過一些暗無天日的日子的。
呈王聞言心中一窒,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所有的火氣都因為心虛瞬間消散。
提起過往,呈王哪裡還有底氣再質問什麼?
“唉,過去是本王對不起你,你要是不高興找本王來就是了,幹什麼折騰秋緻啊?”
“他是我兒子,我還不能折騰他了?再說父債子償,找他也沒毛病啊。”
梁側妃十分有理。
呈王點頭,果斷出賣兒子:“對,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南宮秋緻:呵。)
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最後卻是被質問到心虛了。
呈王果斷轉移話題。
“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王爺請說。”
呈王說:“外面起義的叛軍越來越多了,朝廷根本沒有時間管淨安州了。所以我打算讓老三出去,收攏叛軍。”
他不甘心隻做一個王爺。
尤其是對這樣昏庸無道的君王。
現在既然天下人都反了,為何他不能順勢而為,也做這天下的王呢?
呈王野心勃勃,梁側妃心口收緊,臉上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種事情是政事,王爺您和大臣們商量即可,何必問我?”
“這不是擔心你舍不得嗎?”
呈王開着玩笑說道。
可梁側妃也知道,這話也就隻是問問而已。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順着話吹捧呈王幾句,再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恩戴德罷了。
可她忽然就有些意興闌珊,不願意吹捧,更不願意感恩戴德了!
氣氛,忽然就凝滞了。
呈王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危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