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晏媺兮眼底閃過實實在在的驚歎。匛
“這幅畫作我創作了一年時間。”
言昕遇唇邊挽起笑容,淡淡介紹說。“這幅畫的靈感來自于一年前,我在A大的國慶晚會上的匆匆一瞥。”
晏媺兮微愕,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日你的舞蹈給了我很大的靈感啟發。”
耳邊傳來少年清質好聽的聲音,她擡起眼,入目的少年卓然而立,笑意分明。
這話内容乍一聽好似有些暧昧,可晏媺兮卻隻在他的眼中看見不染雜質的幹淨與對藝術的純粹向往。
和他相處總是令她的心十分甯靜。匛
她莞爾一笑,“我的榮幸。”
兩人相視而笑。
此時,兩人繼續交流着此作品的畫中意境技法,晏媺兮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她禮貌對言昕遇笑笑,拿起手中手機一看。
是顧淩辰見打電話打不通發的短信:
“小兮,你在哪?”
晏媺兮看了一眼就将屏幕滅了,當沒看見。匛
她此時沒心思理他,況且快要比賽出國了,馬上就要擺脫這兩神經病了。
下一秒顧淩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晏媺兮直接靜音将手機扔進了包裡。
“不接電話嗎?”言昕遇問。
“騷擾電話。”晏媺兮說。
随後兩人又繼續讨論交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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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一邊。匛
顧淩辰陰翳着一張臉,一把丢掉手機,抓了一大把飼料扔進了魚缸,陰沉沉的盯着魚缸裡的胖成球的錦鯉和被飼料渾濁了的水。
片刻後,喊了雲青進來。
“去查現在晏小姐在哪裡,在做什麼。”顧淩辰淡淡吩咐,但周遭氣壓極低。
雲青趕忙連連應下,一邊走出辦公室一邊尋思。
晏小姐是惹了這位爺了?
還沒見顧頤欽臉色這麼難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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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顧淩辰出現在言昕遇的私人畫展。
極少數人認出了這位顧氏掌權人,心裡十分震驚。
顧家和言家向來無甚交集,因為一個在帝都從商涉政,另一個則更注重藝術上的造詣。
兩家都同樣低調,言家雖稱不上帝都四大家族,但言家世代皆為藝術世家,在各藝術造詣上的成就在全球達到了舉世震驚的地步。
言老太太上前迎接這位突然造訪的貴客。
“顧氏公子,您這次而來,是有什麼事?”
老太太也是個門精,見他一進門就似有若無在人群中巡視什麼,心裡劃過一絲了然。匛
“我來找人。”顧淩辰開口。
言老太太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顧淩辰便大步朝畫展裡走去,沿着長廊,他終于看見了前方兩人。
相視而笑,十分登對。
手瞬間緊握成拳,竟忘記了在公衆場合的僞裝。他大步走過去,清冷的眉宇間盡是寒意。
“小兮。”
晏媺兮聽見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身體蓦然僵住。
兩人回頭看向來人。匛
男人一身矜貴,但面色隐忍,似乎在壓抑什麼情緒,目光冰冷的掃過言昕遇,再落在她的臉上。
他看似平靜無波的表面下或許早已失控,渾身散發着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
晏媺兮下意識往言昕遇的方向靠了靠。
言昕遇抿唇看向來人,此人是晏媺兮的老闆,但是和上次在生日宴上見的感覺又好像不盡相同了。
而他總算想起來,這人,他小時候家父曾帶他上門拜訪帝都神秘權貴時見過。
“顧先生。”少年的笑容清淺禮貌,似乎不為他身上的威壓所迫。“有什麼事嗎?”
“我找她有事相談。”顧淩辰淡淡開口。匛
面色依舊維持一派淡漠,眸子沒有離開過晏媺兮。
晏媺兮白着臉,她一點都不想和顧淩辰走。這厮估計絕對不正常。
可她别無選擇。逃不過的終究逃不過。
“小兮。”
見她沒動,那人再次叫了一聲,語氣平靜,但眼底壓抑的狂瀾快要将她吞沒。
是一種警告。
晏媺兮低眸白着臉走過去,然後轉身對言昕遇說。匛
“學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言昕遇下意識擔憂看了一眼臉色不對的她,又擡頭看向氣息危險的淡漠男人。
“晏學妹是我重邀而來的客人,顧先生有什麼事不妨改日說。”
顧淩辰微微眯眸,這人竟敢和他公開對闆。
他面色依舊冷淡,實際上隐忍的情緒已經将要達到臨界點,想起剛剛那一幕,身體裡有一種躁動瘋狂的情緒想要噴湧而出。
眸光突然掃過兩人身後的牆面,看見那副畫作,顧淩辰想起一年前初見少女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躁動陰暗的情緒,瞬間炸開了。
他捏緊拳頭,眸子越來越陰戾,晏媺兮察覺不對,一把抓住了他衣袖下握着拳頭的手。匛
對言昕遇說,“不好意思啊學長,我和他的确是有一個合作項目的細節沒談完。”
言昕遇看向她,頓了頓,然後輕輕點頭。
“沒關系。”他淡笑,目送他們離開。
晏媺兮将顧淩辰拉出畫展後松開手,顧淩辰正盯着她,眼底的情緒令她毛骨t悚然。
“小兮,你最近為什麼一直躲我。”他開口,眼底有些躁動不安。
“月底我要比賽了,很忙。”晏媺兮撇開視線說,“你還有什麼事?”
一副想盡快将他打發的模樣。匛
顧淩辰盯着她面色蒼白的臉,和時刻逃避自己的眼神,突然抿唇開口。
“那副畫怎麼回事。”
晏媺兮一愣,随即接踵而來的是心慌不安。
顧淩辰面色看似冷靜,實際上他早已失控,隻等宣洩之口。
他沉着氣松了松領帶,整個人散發出野性邪佞的霸道。
晏媺兮察覺到不對勁,臉色微白。
“那…..隻不過是一副藝術創作。”匛
“隻不過?”他輕呵一聲,冰邪的冷意在眼中深藏,“你覺得我信嗎,小兮?”
“你!愛信不信。”
晏媺兮再也無法忍受他冷銳的氣勢,慘白着臉一把将他推開就要跑掉。
看見她要跑,一股從骨子裡猛然漫上來的戾意讓他再也無法維持僞裝的平靜。
一把将她拉回來就抵在了車門上。
離得近極了。
晏媺兮察覺到,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要玩真格的了。匛
臉色一瞬間慘白如紙,前世的記憶紛至沓來,盯着他的目光是痛恨厭惡,和脆弱害怕。